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有的念头,他立即抽回手,坐正了身子,过了不久,他也沉沉入睡了。
骆佳雁忽然醒来。她作了一个恶梦,梦见自己和严奕峰走在雪梨街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街上所有的路人全都惊慌的奔跑起来,他们被人群冲散了,她焦急的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后来,她在对街发现他的身影,大声喊他的名字,他却完全听不见,只是跟着人群往前跑,她好害怕、好着急,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惊醒--
她睁开眼睛,转头看见严奕峰正好端端坐在她身边睡着了,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身边的人,骆佳雁仍没有太大的真实感。他们真的结婚了吗?她是他的妻子了,这真的很不可思议。回想十天前,他们还站在马路中间吵架呢!
她伸手轻轻帮他拉好薄毯,像崇拜偶像般的欣赏着他。浓浓的眉、挺直的鼻、适中有型的唇,真的好看极了,她好想模模他的脸,又怕吵醒他,于是作罢。接着,她又想起他跟哥哥说,他对她是一见钟情,他是真的喜欢她,他会让她幸福。那些话都是真吗?她不禁疑惑又迷惘起来。
终于抵达雪梨了。
那么真实的身处在自己梦想中的城市里,骆佳雁雀跃得像一只刚飞出牢笼的小鸟,兴奋不已。
“嗨!雪梨,我来了!”坐在出租车里的骆佳雁忍不住对着窗外大喊。
严奕峰看她那么开心的样子,觉得很欣慰,他终于为她作对了一件事。
“哇,太棒了,我真的来到雪梨了耶!”她的情绪非常高亢,紧盯着车窗外的景致,似乎想将这个城市的美景全收进眼里。
出租车将他们送到下榻的饭店。
才到柜台,一位经理立刻走近他们,交给严奕峰一封信。
严奕峰把信拆开,是一张传真,最上面一行有罗俊伟的签名。
“是俊伟。”他对她说。
她看他一面读信一面变了脸色,担心的问:
“发生了什么事吗?”
匆匆看完那封信,严奕峰一语不发,领了房间卡片,紧握着骆佳雁的手急急离开柜台。
进到房间,一路上沉默不语的严奕峰才把那封信拿给骆佳雁。
她忐忑不安的打开。除了第一行是罗俊伟的签名,接下来,全是另一个人的笔迹,字迹很清秀,应该是女孩子写的,她急忙看下去。
严先生:
我带着万分的抱歉和无法形容的罪恶感写这封信给你,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真的很对不起。
我临阵月兑逃,是不是害你失去一切了?我是不得已的,因为有人威胁我,如果不跟他们合作,就要把这件事告诉我母亲。我不能让母亲知道,只好答应他们。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给了我两百万,要我婚礼那天消失在你的眼前,然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去生活。
随信退还你送我的两百万支票,如果,我真的害你失去一切,就让我来生再还吧,我真的对不起你,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祝
安好。
罪孽深重的郭欣欣笔
“原来有人威胁她!”骆佳雁惊呼,“会是谁呢?”
“一定是我大嫂派人做的。”严奕峰眼里的恨怒就要溃堤。
“天哪!她真的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付自己的小叔。”骆佳雁觉得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佳雁,妳留在房间里休息,我要出去办一点事情。”
“你还好吧?别太难过,至少我们已经过关了,你大嫂并没有霸占一切啊。”
“谢谢妳的安慰,这都是托妳的福,如果当时妳没有『仗义相助』,现在,我可能真的一无所有了。”严奕峰勉强一笑,脸上却难掩愤怒。
“你要去哪里?我不能一起去吗?”
“答应我,留在这里,别离开房间好吗?”他轻抚她的脸颊。
“为什么?难道你担心--”
“嗯,我担心她可能对我们的结婚存疑,所以派了人跟踪我们。”
“不会吧?”骆佳雁害怕的跌坐在床上。
“我也希望不会,但还是要小心。妳就在这里等我好吗?我得出去跟俊伟联络一些事情,妳可以看看电视节目,如果累了就睡一下。”
“我知道了,别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小心喔。”
“我会的。”严奕峰俯身在骆佳雁的额头轻轻一吻后才离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骆佳雁不禁想起在飞机上作的恶梦,那一刻,气温三十度的雪梨突然变得比二十度的台湾还要寒冷!
当严奕峰回到饭店房间的时候,见到骆佳雁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跪在她的身边,发现她正皱着眉头,双唇微微呓语。
“佳雁、佳雁。”他知道她作恶梦了,要赶快摇醒她。
“啊!”她醒了,吓得惊跳起来。
“别怕,是我,我回来了。”他抓住她的肩膀。
“我……我又作恶梦了。”她双眼迷离。
“又?妳常常作恶梦吗?”
“不是的,之前在飞机上,我就作了一个恶梦,刚才,又梦到同样画面了。”骆佳雁把梦中的情景告诉严奕峰,惊惶的神色,一如发生擦撞意外那天。
“忘了吧,那只是梦,不会有事的。”他拍拍她的脸。
“可是,那个梦境好真实……”
“妳在替我担心吗?”他深深注视着她。
“我当然担心--”几乎月兑口而出的话,差点泄露了她的心思,于是她紧急煞车,换了三个字:“我自己。”
“是吗?我好失望喔,那妳到底担心些什么?”
“当然是担心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和不通的语言啊,我的英文那么破,如果你不在身边,我要怎么办?”
“喔,原来我的作用就只是个翻译员。”
“谁说的?!还有向导,挑夫、保镳,跟提款机啊!”她吐吐舌头。
“什么!”对她派给他的功用似乎不太满意,他突然作势要呵她的痒。
“啊!不行……”她一面躲一面嚷着:“快住手!不要!救命啊!”
他们又笑又闹的从沙发一路滚倒在地毯上,突然,他们停了下来,他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他移了移自己,侧躺在她身边,双手却仍紧紧环抱着她。
“佳雁……”他望着她的眼神充满,接着,他俯身吻住她;她的唇柔软又甜美,她的气息芳香又清新;他轻轻吸吮,缓缓勾舌忝,唇际的厮磨无法满足他胸臆问突然涨满的需要,于是,他的唇随着他的手缓缓游移到她的脸颊、鼻尖、耳垂和白女敕的颈项。
骆佳雁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当严奕峰的唇盖住她时,一阵天旋地转当空罩下,让她迷失了方向,像发现一块浮木般,她紧紧攀住他不敢放手,深怕一放手就会被卷进深不见底的漩涡里,绝无生机。
当他解开她衬衫的第二个扣子,正要伸手进入衣内时,她倏然惊醒!脸上刷的胀红,除了羞辱还有愤怒,她一把将他推开。
“妳怎么了?”已然陷于亢奋中的他,被莫名其妙的打断,有些许不悦。
“你、你在做什么?!”她拉紧衣服,甩手臂把自己包裹起来,脸上的潮红未退,眼神慌乱迷离,声音怯懦沙哑,看在他的眼里、听在他的耳里,不但没有浇熄他的情绪,反而更挑起他的占有欲。
“我在做一般情人和夫妻之间都会做的事啊!”他突然想逗逗她。
“可是我们……两者都不是啊。你怎么可以……”她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