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晚上,大家都喝醉了”
裘欢说完就急急地往外走,她不知道欧阳轩接下来还会问出什么问题.与其无言以对、不如先走开,别给他再有发问的机会。
欧阳轩望着裘欢的背影,心中有股莫名的欣喜,他知道她跟大哥两人昨晚并不是那么醉,他们连新婚之夜都没在一起。她对大哥必定相当反感,或许自己可以先赢得她的芳心,然后再跟大哥商量,只要有两情相悦的事实,大哥一定会答应的。
裘欢成天在黑风寨里闲逛,除了二狗娘、欧阳轩之外,每个人对她都一直保持在“夫人”的阶段,包括南宫白在内。
她一直避着欧阳轩,南宫白却一直避着她,大家都看得出大哥的心情不好,所以更没有人敢跟她说话,唯独欧阳轩,逮着这个乘虚而人的太好机会,时时对裘欢嘘寒问暖。
南宫白每天在裘欢醒来之前就出房门,晚上喝得大醉之后才进房,裘欢每天瞧着,心里难过却又倔强地不肯开口说句话。
受委屈没安慰的人是自己,他倒先摆起脸色,恶人先告状似的,她只好每天躲在厨房,就坐着听二狗娘说话,她真的好想那些有仲白的日子,现在仲白没了,连自己都活得快消失了。人就是这样,非得等失去后,才会知道自己最爱,最需要的是什么?
“夫人!您来得正好,这碗汤刚熬的,您趁热喝了!”二狗娘把汤放在桌上。“我还正愁找不着人帮我送去给您!您就来了!”
裘欢一看,天啊!居然是猪肝汤,自己最爱喝的,也不知道多久没喝了。
“二狗娘,你哪儿弄来的猪肝啊?”裘欢迫不及待地喝了口汤。“真好喝!”
“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弄来这些猪府,就算我有那本事,也没那个法子!”
裘欢想想也是,猪肝在自己的时代并不稀奇,可是对他们而言,这可是稀世珍品。
她拿了一个碗,分了一半。
“二狗娘经常这么忙,你也补补吧!”
“不行!不行!”二狗娘慢慢地把汤又倒回裘欢的碗中。“夫人,这可是大当家买回来的,他交待我煮给您喝,这么重的心意,我怎么承担得起?”
“大当家买的?”裘欢有些意外,这几乎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南官自、居然会费那么大工夫买猪肝给自已吃,这倒是她想不到的。
“是啊!他说你最近气色不太好.肯定是吃不惯咱们的伙食,所以替您补补身子、”二狗娘索性坐下来说:“夫人,其实您别看大当家平常像个硬汉似的。其实他心肠比谁都好,虽然您沈家大小姐的身分,您实是委屈了,但撇开黑风寨不谈,您们两人挺登对的。大当家娶了您,真是好福气。而且我看得出来。大当家真的很喜欢你!”
二狗娘的话,一句一句都直人裘欢的心坎、她凝视着那一碗猪肝附加了南空白的情深意重,心中五昧杂陈,令她下不了口。
她霍地站起来就往外走。
“夫人!您汤还没喝啦!一会儿我怎么跟大当家的交代啊?”二狗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裘欢汤也不喝了!
“你不用跟他交代,我这就去问他,既然不理我,干什么又惹得我心绪大乱!”
裘欢一转身,撞上手捧一大束花的欧阳轩。
“我就知道你准在这里!”
裘欢心情正乱,欧阳轩偏选在这个时候凑热闹,时间不对,心情也不对。
“欧阳轩!你让开!”
裘欢虽然一直刻意避着自己,但见着面总也还客客气气,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人范我生气,我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行吗?”裘欢绕过欧阳轩又往前走。
欧阳轩抓着裘欢的手,把花放在她的手中。
“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弄了这些花!”
裘欢看看手中的花、紫罗兰,算了算整整二十朵,欧阳轩没有说谎,要弄来这些花,的确是不容易。
“你们兄弟倒挺有默契!”
“什么意思?”欧阳轩不知道汤的事,所以茫然听不懂裘欢话中含意。
裘欢望间一脸深情的欧阳轩,摇着头说:“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以为你很在乎那个天天送花给你的男人;我以为你的闷闷不乐全是为了他,而你曾以为我就是那个男人,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愿意天天送花给你,只要你开心”
裘欢摇着头说:“不可能的!只要我人还在这里,我就永远不会开心”
“那我带你走!”欧阳轩不加思索,就像他早就想说这句话似的
“走?”裘欢一脸疑惑,不知道是不能明白还是不可置信。
“对!离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欧阳轩一本正经地说。
“欧阳轩!你疯啦!”裘欢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欧阳轩竟然……
裘欢转身就走出去,欧阳轩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追出去,因为出了厨房。到处都有弟兄们,就这么追上去,对事情不仅没有帮助,反而会在事情还没明朗化之前,横生枝节。
二狗娘惊慌地看着这一切,她来黑风寨几年,两位当家的连意见相左的情形都不曾有,现在却为一个女人,可以让二当家放弃黑风寨的一切,包括跟大当家的兄弟之情,一股不详直涌上她的心头。
裘欢自那天后,就从没在白天见过南宫白,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到那儿去找他?她带着被南宫白扰乱氦绪和对欧阳轩的惊异,闷着一肚子,板着张脸,就在黑风寨里到处乱闯,逢人就问,弄得几乎整个黑风寨的人都知道裘欢在找南宫白,一股混乱,就在裘欢不断的急问下扩散开来。
“大当家!大当家的!”二狗子匆匆跑到山边找到了南宫白。
“什么事啊!二狗子!慌慌张张的!”
“夫人她……”
“夫人怎么啦?”二狗于才开头,南宫白就紧张地打断他的话。
“不知道啊?”
“二狗子!说什么话7”南宫白心里又急,偏偏二狗子说话又颠三倒四的。
“我真的不知道嘛!”二狗子被骂得有些冤枉地说。
“夫人她一直找你,整个黑风寨都快被她找遍了。她逢人就问。好像很生气!”
“好端端的,她发什么脾气?”南宫白担心裘欢这么瞎闯,会得罪了兄弟,丢下二狗子,急急地往寨子里跑。
他一回寨里,就发现每个人的神情都怪怪的,全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夫人呢?”他顾不得那么多,抓个人就问。
“在房里。”
南宫白匆匆地往房里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她摔东西及叫骂声。
他推开了房门,及时从她手上抢下正要摔下的杯子。
“玉珊!你这是干什么?”
“不要叫我玉珊!我叫裘欢,你听清楚了吗?裘欢!”袭欢见了南宫白,那股无处可以发泄的委屈找到了对象,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
“你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
“你一直以无不闻不问,怎么知道我好端端的?”裘欢直视着他。
“我……”
“你,你什么?你是懦夫!懦夫!”裘欢吼着,豁出去似地骂着。只是她弄不清,她骂的是南官白,还是霍仲白,那个爱她不敢说的男人,她我是生气,气这个男人不但长得像,连个性都那样叫人可根。
南宫白一见桌上的花,想起送花的故事,心中燃起一把妒火。
“我是懦夫,那么送你花的男人又是什么?”南宫白铁青着脸。
裘欢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团混乱中,把花带回房间,她有几秒钟的心虚,旋即扬着声说:“至少他还敢当面送花给我,告诉我他的的感觉!你呢?既然对我不理不睬,又偷偷模模地买猪肝叫人煮汤给我补身子,你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