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秦不以为然地说:"那你究竟想怎么样?难道也要我被强暴一次才可以吗?"
"思秦!你胡说些什么?"沈皓白转身大声喝斥她。
念雨咬着牙说:"你以为你承受得住吗?可蓓被强暴时的那种屈辱、惊恐、无助、羞愤,你能想象吗?你在叫人做这件事之前,你有想过吗?她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就这么狠得下心!"思秦的脸色一下子变为惨白,绍文和沈皓白都不约而同地以疑惑的眼光望向了思秦。
思秦心虚地低声说:"你们看着我干什么?"绍文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思秦的手说:"沈思秦!你说!你说!念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说是你叫人去做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思秦挣扎着想挣月兑绍文的手,她大声地喊着:"何绍文!你放开我!我怎么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这时,念雨毫不容情地冲上前去指着思秦的鼻子恨恨地说:"你听不懂是吗?那么让我说得更清楚一点,当初你为了得到何绍文,知道他的母亲最重视门风问题,所以你就不惜毁了可蓓的清白来达到你的目的,我这么说够明白了吗?"
"你胡说!我没有,她被人强暴关我什么事?别把所有的帐都赖到我头上,也别硬把我扯进来好衬托文可蓓的无辜!"思秦死不承认地说。
念雨摇着头痛心疾首地说:"思秦!你如果肯真心诚意地悔过,我们还可以原谅你,没想到你在造成了可蓓的伤害后,依然不肯放过可蓓。还一再去揭痛她的伤疤,让她的创伤永远难以愈合,你这样做,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沈皓白早已被念雨的话震撼得呆坐在沙发上,他没想到他从小疼爱有加,捧在掌心的思秦,居然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心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报应。
而绍文的情绪更是由震惊、愤怒转而变为悔恨交加,他厉声对思秦大吼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刚才还想对你敞开心灵。没想到我完全错了!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和我妈都被你那虚假的外表所蒙骗。怪不得可蓓出事后,那么巧的就让你给遇上,原来你是早有预谋,而你居然在伤害可蓓之后,还能在我和我妈的面前惺惺作态地装好人,还能若无其事,心安理得地过日子?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就这样活生生地拆散我和可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思秦痛哭流涕地拉着绍文的手说:"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我爱你,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我不要!我不要!爸,你帮帮我,爸!"思秦哭着向沈皓白求助,但沈皓白却一动不动。
绍文甩开思秦的手说:"你不能承受我离开你的痛苦,那么当初你有没有想过,可蓓在同时失去贞操、失去我的时候,她能不能承受?你永远都只会想到你自己,你这个下流的女人!"思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绍文的话,她只是不停地哭,不断地流眼泪。
"那个人是谁?"绍文瞪着思秦问。
思秦愣了一下说:"谁是谁?"绍文抓住思秦的肩膀发疯似地问:"谁?那个被你派去强暴可蓓的人,他是谁?你说!你快给我说!"思秦不知所措地任凭绍文抓着她,完全不敢反抗,也不敢开口,因为她根本就不敢回答绍文的问题。
"你说话呀!"绍文狂怒的声音使思秦彻底吓呆了,她终于哭着说了实话:"是林明德啦!"
绍文这才放开思秦,只见他一直摇着头,然后又再冲上前去抓住思秦怨恨地说:"怪不得林明德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带着鄙夷,怪不得林明德从来不把我这个副总放在眼里。沈思秦!原来我这个副总实际上只是一个笑话,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却忍心陷我于这样不堪的处境,你怎么能把我的生命扭曲成这样?你怎么能呀?……"
"不!"思秦用力推开绍文,掩着面说:"不!我从来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只是想得到你,只是想爱你,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不要再跟我说你爱我,你的爱多么可怕,造成了多少人的不幸,我承担不起!我承担不起!"绍文大喊着说。
这时念雨却冲到绍文的面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上,并大声地说:"何绍文!你有什么资格责备思秦?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怨天尤人?思秦是做错了,可是她的动机是因为爱你,因为爱你太深、太痴,才会做出这种傻事。而你呢?你在可蓓受到伤害之后,你做了什么?你亲眼目睹可蓓受到惊吓而将自己封闭起来,文家一家人陷入一片绝望中,如果不是你的心中有私欲、有贪念,你怎么会狠得下心割舍下那么多年的感情,在他们最无助的时候,弃他们而去?就算思秦是伤害可蓓的凶手,那么你呢?你才是真正陷可蓓于万劫不复的负心汉!如果你真心爱可蓓,你就该在她遭受伤害的时候,加倍地爱她,陪伴着她,果真如此,或许今天可蓓就不会时时如惊弓之鸟般地不堪一击。所以你说,你和思秦又有什么两样?在我看来,你甚至还比思秦更加残忍!"念雨句句的指责都使绍文无言以对,也让皓白直冒冷汗,他觉得念雨苛责的人仿佛不是绍文而是自己。
念雨百感交集地扫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之后,果然转而对着沈皓白说:"沈伯伯!对您,我的心中有着一份感激,也有一股怨恨,感激您从小到大为我所付出的一切,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给我许多在家里无法获得的温暖。我对您的怨,却是因为我的母亲——秦雨萍。"
皓白一听到雨萍的名字,积压在心中三十多年的痛楚,一下子全都被唤醒过来,几乎使他濒临崩溃,他全身僵硬且痛楚地说:"怪不得今天你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你全都知道了!是念祖还是寒梅告诉你的呢?我们已经默默承受了三十年的苦,为什么他们还要把这个苦延伸到你身上呢?"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无意中听见的,就因为我全都知道了,所以我今天是专程来告诉您,我决定带着可蓓离开你们之间的是非恩怨,以及那理也理不清的情感纠葛。沈伯伯,您自己多保重,我走了。"念雨说完就要往外走。
沈皓白霍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一把紧抓住念雨的手说:"不,念雨,你不能走,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你怎么还能说走就走?我独自承受了三十年锥心的煎熬,我忍受面对我亲生儿子却不能相认的痛苦三十年,我为的是什么?我宁可忍受这些痛苦,我也不能承受失去你的打击,你不知道吗?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怎么忍心再让我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一切啊?念雨,求求你,不要走好吗?"
念雨摇着头说:"您还有思秦,爸爸也还有忆萍,她们才是你们最钟爱的女儿,我带走的不过是一个三十年前你所不要的孤魂,和爸爸弃之如敝屣的野鬼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沈皓白心急地说:"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雨萍怀有身孕,否则我……"
"你怎么样?"念雨打断他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