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心玫!你怎么来了?今天没课吗?”
心玫把仲南拉到一旁,小声地问:
“仲南!你最近有没有见到伟平?我已经好几天没有他的消息了!”
“怎么会这样呢?你不知道他病了吗?”
“生病?”心玫不解地问,“不会吧?你去看过他了吗?”
“那倒没有,是他家里的人来替他请假的,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心玫摇摇头。
“就算伟平没告诉你,你也可以去找他啊!”
心玫神情黯然地说:
“自从白伯伯告诉我他已经给伟平找好对象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白家了。白伯伯虽然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可是我知道白伯伯一向都很反对伟平跟我在一起。我想,他没来上课,也没给我一点消息,一定跟这件事有关!”
仲南若有所悟地说:
“嗯!伟平曾跟我说过这件事。伟平是极力反对他父母为他安排婚事的,白伯伯不太可能为了逼他结婚连课也不让他上吧?”
“如果白伯伯为了逼他就范呢?仲南!我好怕!我总觉得好像再也见不到伟平似的,你说,伟平会不会妥协呢?”心玫语带惶恐地问。
“不会的!你别胡思乱想!”仲南笑着拍拍心玫的肩膀,安慰她。“你想得太多了!你跟伟平在一起这么久了,伟平对你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使他父母反对,他也会想办法说服他们。伟平绝不可能娶别的女人,你放心好了!”
心玫并没有因他的安慰而释怀,依然神色不安地看着仲南。
仲南本来就对自己所说的话没什么把握,心玫的祈求眼光更让他觉得不安,但他仍故作轻松地对心玫说:
“心玫,这样吧!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今天下了课就帮你去白家看看!顺便把你的相思之情一起带去,这样好不好?”
心玫感激地握着仲南的手:
“真的吗?谢谢你,你真好!”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仲南故意看看四周,然后低着头小声地说:
“心玫,你赶快放手吧!你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会破坏我的行情耶!”
心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开仲南的手。
“仲南,任何人跟你在一起,都可以化忧解愁!”
仲南笑笑地:
“我也希望自己真能为你们化忧解愁!好了!明天一早我先去你家告诉你伟平的消息,免得你明天又没心情上课了!”
“仲南,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谢谢你!”心玫对他的适时伸出援手铭感五内。
“好了!别再说这些客套话了,我还有课,不能送你回去,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嗯!”心玫点点头。
仲南望着心玫纤弱的身影,不禁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暗想:像白家那么封建的家庭,以及白伯伯那固执的脾气,心玫想要进白家门简直是不可能!
可是看到心玫对伟平的感情那么执著,他实在不忍心再去打击她,只有竭尽所能地帮助她跟伟平,希望他们两人真的能够得偿所愿!
※※※※※
“仲南!你来啦!”
佩雯看着跟在管家老陈后面的萧仲南,高兴地说。
“伯母!您好!”仲南趋上前,向佩雯请安。
佩雯一向欣赏仲南的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她拍拍身旁的沙发——
“来!饼来陪伯母聊聊!”
仲南走到佩雯身旁坐下来;佩雯拉起仲南的手,慈爱地问:
“吃过饭没有?怎么那么久都没来了?”
仲南面带微笑。
“吃过了!伯母,谢谢!其实早就想来看您了,可是最近学业比较忙,所以一直没时间过来。对了!伟平在吗?他有好几天没去上课了,我带了一些课堂笔记来给他,听说他病了是吗?好点了没?”
“唉!”佩雯叹气,“他身体是没什么毛病,不过心病挺重的。他被他爸爸关在房里,不许他出门,连三餐都是老陈送进去的。他爸爸说除非他答应娶韩瑛,否则绝对不让他出门。伟平那倔脾气是宁死也不肯的。他跟他爸爸谁也不肯让步,我这个做母亲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仲南听了,心中不觉一惊,没想到事情的变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糟。不过,他仍不动声色。
“白伯伯还是不肯答应伟平和心玫的婚事吗?他们在一起都那么久了,何苦硬拆散他们呢?”
“就是看在心玫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你白伯伯才肯做了些让步,偏偏伟平又不肯!”
“不肯?怎么可能呢?只要有任何机会可以让他和心玫在一起,他都一定会答应的!”仲南不能置信地说。
“他爸爸的意思是要他先娶韩瑛进门,两年之后再接心玫到家里来,这样既可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进门,又可以让他和心玫在一起,岂不两全其美?可是伟平偏偏死心眼,说什么都不肯答应!”
仲南简直不敢相信白家竟会做出这么荒谬的决定!他惊讶地说:
“这怎么可以?这样是犯了重婚罪啊!而且心玫好歹也受过高等教育,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委屈她了!就算心玫愿意,你们怎么能担保韩瑛一定会答应呢?这件事若处理得不好,伟平可会吃上官司的!”
佩雯一听,更是忧心忡忡!
“仲南,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可是你自伯伯娶了伟平的二妈,也没什么事啊!”
仲南对这件事实在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好委婉地说;
“那是因为您不跟她计较,所以才能相安无事。可是你们怎么能担保韩瑛会接纳心玫呢?万一到时候韩瑛翻脸了,你们将怎么收拾?”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就去劝劝伟平,让他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从小看着心政长大,也都喜欢她,只不过我们实在不能答应伟平娶她进门。身为白家的独子,他只能娶韩瑛,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余地!
仲南知道多说无益,他只想赶快见到伟平,帮心玫传话,所以只好敷衍佩雯:
“好吧!我去劝劝他!”
佩雯点点头,转身交代老陈:
“老陈,你带仲南去看少爷!”
“是的,太太!”
避家对仲南说:
“萧先生,请跟我来!”
仲南实在很不习惯白家的种种;每个人做每件事都一丝不苟,有规有矩——先生太太的叫,真让人浑身不舒服!他跟在老陈的后面,只想赶快月兑离佩雯和老陈的视线,赶快见到伟平。
老陈将伟平的房门打开,仲南跨进房间内,看见伟平坐在床上,两人不禁相视苦笑。
老陈将门关上之后,仲南坐到伟平的床上:
“伟平,你现在虽被你父亲软禁,可我知道你的心不在这儿。你和心玫的事还没有解决,自己倒先成了阶下囚了!”
“唉!别提了,你会相信在这种年代里竟还有这种事吗?我居然被自己的父亲关在这里,就只为了逼婚!真不知道该用可笑还是可悲来形容。对了!你怎么会来的?不会只是来看笑话的吧?”
“当然不是,早上心玫来找过我!”
“心玫去找你?”
一听到心玫的名字,伟平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急急地问:
“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这么多天没见到她,也没办法通知她,她一定急死了!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好不好,看你就知道了,你的样子跟她差不了多少。说真的,她真的很担心你,她说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一直安慰她,可是看现在这种情况,我还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告诉她!她要是知道你被软禁,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