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信的软体市场占有率到了百分之三十,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但是这些数据是因为客户的习惯性选择。不出五年,维信开发的软体和硬件就会跟市场月兑节。更何况,凌氏在国外电子业上的实力已经不可小看,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国内的市场,这将对今后的维信造成更大的威胁。我也许不是最好的电子设计师,但是我可以为您招揽来不少人才,我在凌氏还是有些关系的。更何况,我在学校的成绩,几家大公司实习的口碑也相当不错。相信您在今天之前就已经查到了。有我,对您只有利,没有弊。”
韩静宜赞赏地看着远航,欣喜地对韩老说:“爸爸,我看人的眼光会错吗?如果不是因为远航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也不会向您推荐他。”
韩老含笑地瞄了一眼韩静宜挽在远航胳膊上的手臂,讪笑道:“外加你对他的好感吗?”
韩静宜少有羞涩地垂下了头。
“赵先生。”韩老说。
“如果前辈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远航。”精锐的眸子盯在远航的身上,“好吧。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也就不见外了。但是,我听说你还是另有女朋友的。”
韩静宜猛地抬起头来,“男未婚,女未嫁,他还是自由的。
我听到韩老的话,心几乎吊到了嗓子眼儿,一心想要听远航的回答。然而,珊瑚听到了韩静宜的话,却再也按捺不住,霍地站了起来。
本来我们是坐在隐蔽之处的,旁边有不少假植物遮挡,光线也比较暗,这才不容易让人注意到。可是珊瑚她这么莽撞地站起来,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远航他们一桌人。
韩静宜还不知道珊瑚的身份,可是看到我之后,脸色一下阴沉下来。而我却不在乎她的眼光,我只是盯着远航的脸,辨别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当他的面部表情由惊诧转为心虚的时候,我的心就凉了一半。一年的感情,他对我的交代就是这个心虚的表情吗?我也许是心痛的,但是此刻的愤怒超越了心痛的感觉,我只觉得委屈和气愤。
我没有说话,也无力制止珊瑚冲上去,朝着远航就是一巴掌,“你太过分了!当初我就说你根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还敢背叛小羽。我这一巴掌还真是打轻了。”
韩静宜被她这冲动的做法惊住,等到反应过来,远航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手印,而身边用餐的人也全都看向这边。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韩静宜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像珊瑚这般泼辣的女孩,一时间只能结结巴巴地瞪着她。
我看看四周,不少人瞪着眼睛看我们的笑话,有些还在小声细碎地谈论着我们。我不禁觉得有些窘迫。
我上前,拉住珊瑚的手,小声说:“算了。”我看着远航,他却对我说不出一句解释,眼神有些飘忽,红印在他俊秀的脸上,搭配着他内疚的表情,有些可笑。
他到底会怎么回答韩老所说的那句话呢?尽避答案几乎就在眼前。
也许我的爱情观,终究还是掺杂了不少天真的成分。因为倘若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渐渐疏远,我能够接受。我甚至可以接受他为新的爱情而离开我,可是我不甘心自己的付出,终究是比不过现实的金钱和地位。
想到这里,我的眼神从受伤和窘迫转变为冷漠。
“珊瑚,我们走吧。”我没有看珊瑚,仍然盯着僵硬的远航,下意识地看着他最后能够怎么做。
“小羽!你怎么这么软啊,你还记得他当初是怎么追你的?现在人到手了,就变心啦,这种人,不教训一下,他永远会欺负你的。”珊瑚恶狠狠地瞪着远航。
“小羽。”远航终于出声,“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等我回去给你打电话解释好吗?”
我眼神一闪,我并不是一个爱赌气猜疑的人,但是却并不至于笨到相信他的前一句或许是平日我温顺的外表让他以为我并没有自我,一味地信赖他。
“是吗?那好,我等你的解释。”我生硬地回答,“珊瑚,我们走。”
“小羽。”珊瑚还不放弃。
我生气珊瑚的固执,尤其是在这种华丽的场合,遇到这种窝囊的事情,我的怒气即将达到临界点。我想让她别再争执,回去后我自会跟她解释,可是她就是不明白。
我深吸一口气,使劲压抑着胸口内的阴郁晦暗,转身就要走。可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凌翼。
他穿着黑色西装,笔直地站在那里,眼神冷漠地看着我们这里的情况,似乎如果不是我们的喧哗,他是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的。他的身后还站着三四个人,大概是生意上的助理。我怎么会忘记呢?这个凯悦就坐落在凌氏商业中心上啊。
一时间,我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脸上,头也有些昏眩。我最想掩藏的难堪,在他面前展现无疑。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在让他看到我凄惨窘迫的一幕后;
我硬着头皮,咬着牙不去理会他,与他错身而过,实际上我实在是太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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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也许仍然留在凯悦里吧,总之她并没有追上来。我低着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脑袋一片混乱;等到我走到公车车站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掉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哭,也下知道眼泪为什么来得那么迟。更不知道眼泪来的这一刻,我是怎么失去控制地蹲在地上失声大哭。
几分钟后、抽泣声在一辆银色宝马跑车的刹车声中突兀地停止,我吸吸鼻子.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停在我面前的司机——凌翼。
“上车,”他带着墨镜,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却能听出他声音中紧绷的压抑。
我愣了一会儿.呆呆地看着他倾过身子,打开朝我这面的车,重复:“上车。”
我站了起来,想要拒绝,可是却没有办法,迈开腿,我走向他,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他的眸子里我的倒影。
然而、我立刻就嘲笑起自己的幻想。他是带着墨镜的,我又怎么可能看到他的眼睛?
坐进他的车子里,我放任自己放松地仰在座位里,闭上疲惫的眼睛.听着车子引擎平稳的声音,还有风在我的耳边的声音。随他带我走吧,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没有牵挂了。
车子,在大学旁边一条静谧的小巷里停了下来。我惊觉他的体贴,倘若大咧咧地停在我的宿舍前,难免会招惹一大堆的流言,而我最讨厌被众人当成八卦新闻似的讨论。
安静中,我听得见他的呼吸。轻轻地,我扳动车门,此时他突然开口:“为什么哭?”
我的动作静止着,心里一团乱——无奈、烦恼、窘迫、伤心、气愤同时纠缠起来。我垂下头,一阵风吹过,我乌黑的发在周围飘动。
他转过头来,墨镜下眼眸的怒焰不受阻挡地朝我燃烧过来。
“为什么哭?”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坚持不看他,不想被他看透心事。
凌翼冷笑一声,“哭,是为了赵远航?他值得你这样伤心?还是这样一个如意郞君不但家破人亡,更变本加厉地变了心?你哭,是为了他的身价大跌,沦落到买卖自己的地步,还是为了他的背叛?”
我愤怒地抬起头,怒视他,“够了!我不管你怎么轻视我,还请你至少同情一下他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