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是个疯子!”道格拉斯狂吼着,拿枪的手不正常地抖动着。
突然,冉情尖声吼道:“杀了我!”
死寂的教堂中突然无预警地响起一声巨大的枪响,一朵美丽的血花瞬间在冉情的身上迸出,缓慢地绽开……
道格拉斯僵住了!他惊愕地看着自己明明没有动的手,看见冉情的眼睛在他眼前闭阖,身体笔挺地向后倒下,血蔓延在她的周身……
瞬间,雷森快速地从背后扑上来,道格拉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扔了出去。他立刻冷酷地捡起地上的枪。
砰地一声,道格拉斯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圆洞,他惊讶的眼睛中闪烁着不信的光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么死了,在拥有所有他想要的东西时……
“情……”雷森看着躺在地上的冉情,缓慢地蹲下,手颤抖地抚模着她仍然温暖的四肢。
蓦地,他把她的身体紧紧地搂进怀里,死命地搂着。
“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啊……”他在她耳边吼着,声音沙哑,泪水滴落在她染着血的身体上,与血混合流淌。
“情……你还没有听到我告诉你我有多么后悔,你还没有嫁给我,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孩子……醒过来!”他激动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深深地吻着她的唇,不去管溢出的血液。“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不要!你……不能就这么死了……我爱你呵……冉情……你听见没有!版诉我你听见了!”雷森悲痛欲绝的摇晃着她、亲吻着她、朝她吼着……
随即他又呢喃地诉说,声音中夹杂着无限悲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走的!都是我的错呵……”
教堂的门再次被打开,警察涌了进来。
一个医生跑上前,“布莱克先生,你必须让开一下,我们才能检查伤者!”
他没有动,只是轻轻地拥着她。
医生无可奈何地拉住冉情的一只手,发现还有脉搏。
“布莱克先生!伤者还活着,子弹没有射入心脏!”
医生声嘶力竭地朝他吼着,可是雷森仍然没有听见,他只听见她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盘旋……
他仔细凝视着冉情的容颜,低声诉说着:“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要的是你,我还有希望吗?”
朦胧中,冉情听见了雷森悲哀伤痛的声音。
他在哀悼她吗?
唉!她当然不想死,她只是在跟道格拉斯玩心理战术而已!
虽然表面上拿自己的性命赌一个机会的做法,似乎蠢了点,可是冉情很明确地知道道格拉斯不会开枪。她毕竟跟他相处很久,知道他表面上越是疯狂,心里越是胆小──准确地说,他是不敢开枪,因为他害怕她!
可是,谁知道千钧一发之际,枪竟然走火了!
呜!痛呵……不过,听到他的话,痛似乎也值得了……
迷糊中,她被抱了起来,她知道她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
快点!不然,她即使不流血致死,也会痛死了……
尾声
六个月后,德州的某一个小镇──
哒哒的高跟鞋声音从远处传来……
冉情一身宽松的服装,朝这边走来。风吹得她的长发飘扬,虽然刚刚病愈,可是她精神气色都很好。
走到教授的墓碑前,冉情站定。
尽避冉情不确定这块墓地里,是不是真的埋葬着教授,可是她还是来了。虽然冉情不知道教授是不是背叛了她们,是为了什么而背叛了她们,她还是不能恨他。
毕竟,她记得他慈祥教导自己的点点滴滴……
毕竟,她曾经像爱一个父亲一样地敬仰过他……
呵!就算她是个女人,容易心软好了!
轻轻地在冰凉的墓碑上印下一吻,她蓦地发现墓碑旁边一个小角落里放着一支白色的蝴蝶发夹……
她怔住了……但随即一抹笑容浮现在脸上。
是蓝静?还是舞飞?她们没有死吗?
不过谁知道呢?或许她们有奇特的际遇,摆月兑追杀……
哀模着头上的蝴蝶,冉情也微笑着取下发夹,放在那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小角落,和另外的一支在一起。
很快,第三支也会出现在这里吧!
其实她们还是这么有默契……
她们创造出了伟大的力量,可是没有预见这样的力量给她们带来的影响,然而却又不忍心毁掉她们多年来的辛苦成果──不管怎样,“蓝鸟”是唯一能够证明她们十年来活过的证据。
“蓝鸟”还是不适合由她们保管,那么就交给教授好了,让他看管着……
冉情转身,朝墓地尽头的那个男人走去……
“身体刚刚有些起色,你就非要这么远跑过来……如果着凉了怎么办?”雷森有些责怪地,月兑下西装给她穿上。
冉情微笑着,想着──总要对过去告别吧!
身后是飘扬的云朵和渐渐明朗的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