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有一种魔法可以干扰通讯,会不会……”一想到从他们进沙漠开始这股魔法从没离开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就不知往后还有怎么样的危险等着他们。
“又是魔法!真要让我知道是谁在暗中搞鬼,非把他给碎尸万段不可!”傅曜啐道,握起于蔷的手继续前行。
于蔷愧疚地看他一眼。她相信以傅曜的周至准备,若不是有另一股魔法作梗,他们找到四色圣石会快些,也会安全顺利得多。
到底是谁想置他们于死地?卜瑞已死、夏尔也已经被抓,难道还有其他巫者知道他们前来寻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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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出清晨到日落黄昏、黑夜降临,从炙热高温走到凉风轻拂、冰寒刺骨。
离开岩山后的几日夜,渴!热!累!仍是沙漠中不断演出的剧码,同时考验着人类的体力与耐力。
万籁俱寂的沙漠里,时间与空间合而为一,沙丘一座又一座隆起又伏低,浮云在湛蓝的晴空下缜蜷。
在摄氏五十四度的高温下,食物和饮水耗尽,被晒干、渴死的恐经验又重演。
暗曜和于蔷顶着烈日在热烫的沙海中与脚下的沙奋战。
耳边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和走不到尽头的漫漫长路。
虽然傅曜不愿意放弃,但他不得不相信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奇迹,否则再多的防月兑水药物也枉然,他们仍难逃变成这大沙漠里一堆枯骨的命运。
“曜,是绿洲?”于蔷摇摇晃晃地撑起虚弱的身子,指着地平线上那条轻风拂动着椰树梢的绿色色带。
“那是海市蜃楼。”傅曜回头扶住她,对这种远在几千里外,因折射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大自然奇观,看过几次后,早已习以为常,不抱任何希望。
“我好想喝水、好想洗澡、好想游泳、好想睡觉……”她开始幻想呓语,脚步好似千斤重,闭上眼就要睡去。
“小蔷!你不能睡,一定要撑下去!”他摇晃着她,急吼,一颗心揪得死紧。
真要让她闭上眼,恐怕她要就此长眠不起了,他不能失去她,也拒绝失去她。
“对,我要撑下去。我舍不下你呢!没事,我很好。”她勉强一笑,反而安慰起他来了,任由他将她拉上又一座沙山顶端。其实心里清楚——他们就要死了。
然而看着傅曜那不认输、不对死亡妥协的坚持,教于蔷红了眼眶,忍不住哽咽着埋怨起他来了。
“你好傻,你怎能为我丢下所拥有的一切?为什么要来送死?”她再也撑不住地跌坐在沙地上。“傻瓜!因为我爱你啊!因为爱你,所以不惜舍命相陪,因为爱你,所以从没后悔过;更因为爱你,所以你要坚强活下去。”傅曜激动得紧抱着她愈来愈沉重的身子嘶声狂吼。
如果可以,这一切灾难他愿意只由他来承受,而不愿她受一丁点折磨。
去它的巫族圣女!要她去寻找四色圣石,偏又让她消失魔法,命运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你哭了?”于蔷恍恍惚惚地抬起手来拂拭他脸上的泪。难以相信像他这般倨傲的强人也会流泪——为她流泪。
“为了我,活下去!”傅曜的深眸泛着水光,哽咽着恳求。
在他三十年的生命里,从未如此害怕失去、从未如此无助过。
“曜!”于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绒布盒,拿出她珍藏的他们的婚戒。
“我们的婚戒?”
“嗯!替我戴上。这一次是千万个心甘情愿。”她含笑的眸中泪光闪现。
暗曜替她戴上婚戒,他吻上她,带着感动、狂喜和失去她的恐惧心情,思绪百折千回。
“知道我回纽约第一件事想做什么吗?”他问。抱紧她。
她摇摇头,眼皮已缓缓闭上。
“娶你!”不管是死、是活,或以何种方式。
“嗯!”
好热……好累……好渴!好想睡……
“我好期待……当你的新娘。呃,如果现在能大口大口地喝水就好了……水……”她昏沉沉地呓语。
“会的!一定会有机会的。”傅曜放开她,系紧靴子上松月兑的鞋带,打算抱她继续赶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然而他才放开她,于蔷虚弱的身子摇晃一下,便直直滚落沙山下。
“小蔷——”傅曜锥心裂肺的凄吼声,只在于蔷短暂的意识里停留几秒钟便断了讯息。
暗曜滑下沙山抱起昏迷的于蔷,濒临疯狂地在沙漠里狂奔,跌倒、爬起来再跑,跌跌撞撞的,全凭意志力越过一座又一座的沙丘,只为了寻找救她的奇迹。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倒下的前一刻,奇迹出现了。
他站在沙山顶上看到了一条奇异闪耀的线条横过沙漠。
不是海市蜃楼,而是一个约有三百只骆驼组成的骆驼商队。原来他们已经走离了沙漠的中心区域。
“小蔷,撑下去!”他喃念着,满怀希望地抱着于蔷直朝商队奔了过去。
第十章
她死了吗?
靶受着全身被浸透的沁凉,于蔷猛然睁开眼惊呼一声。“曜!”
这是哪里!她最后的记忆是像颗被曝晒得干瘪的小球滚下沙丘,可现下所处的却是一座陈设简单的羊皮帐。
而自己光果着身子浸泡在一只羊皮制成的浴具中,深绿色的水面上浮着一层果冻似的仙人掌果肉,一旁的地上还留有捣制让她浸泡的药汁残渎的石器。
曜呢?她急了!慌了!一心记挂着他是否平安。
帐蓬外走进一个全身白色装束、以白色布巾蒙面的阿拉伯妇女。
那女人叽叽咕咕地对她一阵比手划脚后,留下一套和她身上一样的白色传统服饰后就离开了帐篷。
于蔷会意地迅即起身穿好衣服、蒙上面巾,便匆匆地走出羊皮帐。
羊皮帐外是一个由椰枣、菱藜、卡薏、扭曲纠结的阿巴树和水井所构成的绿洲世界。一支游牧部族的成员正在绿洲上各自忙碌着,男人忙着豢养牲畜、女人打水煮饭、几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一旁玩耍。
于蔷见到傅曜由一处羊皮帐里走了出来。
再见他恍如隔世!与他平静深沉的眸光相对是死后重生的喜悦,是未被沙漠吞噬的庆幸。
她挥泪直奔进他伟岸的怀抱,他张臂紧紧拥住她,几个移步闪身到羊皮帐后,扯掉她的头巾、面巾,还原成一个真实的她,深深地吻住她。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激喘未定,双颊一片配红。自从两天前昏倒,她对后来的事一无所知。
“我们遇到骆驼商队,被就近送到这个绿洲上的游牧部族理。放心,我们现在很安全。”
原来她昏迷了两天险些送命,被用土法救治两天后才苏醒。
他一定为她担了好多心,教她想来心都疼着。
暗曜懂她,只是笑了笑便带她进入一座这部族长老的羊皮帐内,见一个头发、胡子雪白的老人。
谤据那老人的说法,这个极地绿洲的西北方向有一个人人闻之丧胆的死亡之域。
那地域有地雷般密布的流沙坑、诡谲骤起的沙尘暴,和一个长年不断集结运转的巨大黑色气漩。误入那地域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而老人年轻时曾为了寻找一头迷失的羊而误入死亡之域,也是唯一侥幸不死的人。
暗曜私下对照魔法书和宝藏图。宾果!它正好和空白之地相吻合。
在绿洲里休养了几天等于蔷身体恢复后,傅曜便带着于蔷和三只骆驼,备齐所需用品和水,往部族老人所说的死亡之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