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我,尹王府也不会招来灭门的祸端。”赵骥原不忍见她痛苦,不打算再问,可茵茵记忆的钥匙一开启,便主动的倾吐心事。
“你?”赵骥讶异。
“两年前解不群到杭州借宿于王府,那日茵茵于后花园的水榭旁弹琴,不巧引米解不群种下祸因。他屡次借放轻薄不说,更有甚者婬心乍起的趁夜潜入茵茵闺房,企图非礼强占,幸被茵茵避开,呼声引来家将解围。解不群见事迹败露,愤怒的打伤两名王府家将,恃其父声威蛮横跋扈坚不认错。爹爹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放他回去,对于解家父子屡次派人登门求婚,都以茵茵年纪还轻为由拒绝。解家父子自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解不群!”赵骥自齿缝中挤出这个名宇,因愤怒而收紧了抱住茵茵的力道。
茵茵不适的在他怀中蠕动了一下,却引来赵骥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尹家世代忠良,对朝忠心耿耿怎么会叛国?意图通融叛国的是解家父子才是!叹只叹皇上不察、世道不明。”茵茵语多怨忽,却使得赵骥自责万分。说来她被抄家还是父皇下的圣旨,是皇家有愧于尹王府。
他警告自己千万不能透露自己身分,否则她是不会原谅他的,定要永远离他而去。
天!他竟这么在乎她!
“怎么说是解家父子叛国?”他试探的问,手抚着她如丝缎般光滑的长发。
实情是有天尹王的部属缉获一个乔装的胡人,自这胡人身上搜出一封解家父子通敌叛国的密函,无奈风声走漏。新仇加上旧恨,于是解单先下手为强的诬指尹王意图谋反,系她全家。
听他这么一问,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住口不语,只是定定的凝着他俊逸不见的脸孔。
未免太放肆!她几乎不认识这个男人,却有与他认识一辈子的相熟,交浅言深不说,还赖在人家怀中悲泣。
“对不起!”她倏地放开环在他腰上的手,急着挣月兑他的怀抱。
“为什么道歉?”赵骥不动如山的圈住她盈握的纤腰不放。
“我……”茵茵抬起一双娇媚含羞的眼望进赵骥深勘迷人的黑眸中,一时竟忘了言语,朱唇轻启的失了心魂……
她自小到大谨守男女分际从不逾礼,也未曾与男人如此亲密的贴近过。理智告诉她该反抗,可她就是身不由己的动弹不得,慑眼于赵骥强大的呼吸力,忘了呼吸、忘了心跳、忘了一切。
直到他吻上她的唇,她也只能摊软身子便他更紧。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赵骥恋恋不舍的轻触她甜蜜的樱唇,震撼于自己对她那种挖心掏肺,恨不能将她禁锢于自己内心深处的疯狂心思。
他是当朝太子,什么女人没见过?可也从没荒唐成这样,竟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如此失控的想拥有她。
真是见鬼了!
对!她还是个鬼!但为什么她真实得像个活人?
他舍不得放开她,望进她温柔的眸中喘息不已。
“你不怕我吗?”
“人心比鬼魅不知可怕多少倍,我为何要怕?”
纵使她是个鬼,也只是个温柔无害的鬼,他怎会伯她?
“你是个好人吗?”她幽幽的痴问。怕自己对他知道得太少,怕他对她尹王府的好奇。
赵骥闻言纵声大笑,他轻轻放开她,拉了她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
“我应该算是好人吧,至少我相信正义公理而且奉行不脖。”
正义公理?他信!她可不信!想想尹王府为国尽忠还不是被奸人所害。而现在是非颠倒,杀光她全家倒显得正义公理了。
两人投契的聊到四更天。
“我该走了。”
“我可以再见你吗?”赵骥随她站起身不安的问,就怕她一缕幽魂就此消失。
“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的。”她扬着一模甜笑主动偎向赵骥的胸膛。小手在他胸前不定的游移。
瞒!如果这是挑逗,那么她成功了。然而赵骥还未及有任何动作,他的狮吼声已随之冲霄而起。
“不——”
她缓缓推开已被她点了胸前穴道而动弹不得的赵骥,慢慢往后退。
“不,你别走!”眼见她逐渐消失在山岗明渺的黑夜里,赵骥恼恨于自己无力阻止。“你知道我是非走不可的。”
“明晚三更我在这里等你!”他急喊着订下再见的约会,却没有把握她是否会再现身。
茵茵只是一退朝他甜柔的笑着,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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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司晨的公鸡啼叫声自远处传来。于巽君忍住笑站在门口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伸伸懒腰,一副睡得大好精神饱满的样子,睁着一只眼睛偷睨向赵骥的表情。
“赵公子,早!”还不知死活的朝他打了声招呼。
“早。”赵骥像只斗败的公鸡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瞧也不瞧他一眼便走回自己房间。
炳!心情不太好,遭人暗算了喔 狘br />
于巽君又溜回房,掩上门板暗自窃笑。
早膳桌上只有于巽君和洪钟两人,赵骥并没有下楼用膳。
用完早膳,洪钟便赶着出门安排昨儿个赵骥吩咐,替尹王府冤魂在十里坡超渡的法事。
而于巽君向店小二要了一份简单且可以消降火气的早膳,莲藕清粥、凉拌三革丝,再加冬瓜婉肉和莲子甜汤。
担心赵骥饿着了,端上楼到他房门口敲了门。敲了许久不见里头回应,她便直接推门入内。
“赵公子、我替你送早膳来了!”见赵骥和衣躺在床上盯着屋顶一动也不动,她急了!怯怯的走过去推推他,他仍无反应。
昨夜他被点的穴道应该无碍才对,可他怎么好像受伤极重的样子?难道点错位置,点到死穴了?
尹氏一族以武传家,尤以剑术名闻江湖。尹王爷、夫人和茵茵两个哥哥使的都是长剑。
只有茵茵不爱武剑,而喜欢弄墨。
茵茵的文采风华、学识过人;而武术方面除轻功和点穴两样防身绝技学得七八成足以防身,对其它武功却是一窍不通。
当日在尹王府差点被解不群那婬贼欺侮,靠的就是她的轻功和点穴的功夫,点得服装不整的色魔婬贼动弹不得,再喊人来个人赃俱获、不得狡赖。
可是她这两样防身绝技偶尔也会有失灵的。
会不会是昨天被他吻得神智不清,点错位置了?
见他动也不动,于巽君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先搁下吧。”好半晌他才出声。
“你身体不舒服吗?”听他终于开口说话,于巽君才稍稍宽心,但仍不敢大意的拉过他的手腕替他把脉。
“赵公子脉象平稳、气血顺畅,身体无恙。”于巽君松了一口气。
“于兄弟也会峻黄之术?”他颇意外的瞥了于巽君一眼,又恢复原来不动的姿势。
“只是略通医理,小病看得,大病可就没有把握了。”知道他一夜没睡,于巽君也不打扰他,拉床上的软被替他盖上就要走。“你只是虚火旺些无大碍的!睡一会儿吧,肚子饿了就吃些东西好吗?”
虽然于巽君尽力压低声调。体态也尽量学得男子气概些,可是那婆婆妈妈的说话方式还是不像个男人。
“于兄弟,你拿把椅子到床边坐下。”他拍拍床沿道。
于巽君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只得乖乖搬了张圆凳到床边坐下。
“你……可不可以多告诉我一些你表姐的事?”赵骥仍盯着屋顶,脑子里尽充满了茵茵的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