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僵,小心的打开门到房间察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或许是她听错了吧?
检查过门窗后,她走回浴室,把衣服月兑下,稍微调节了水的温度。
在海边玩,全身弄得湿湿黏黏,干了之后身上还黏有盐巴粒,说有多难过就有多难过,此时冲澡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但她的陶醉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她又再次听到那个细碎的声响。
她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罢刚她已经检查过门锁,小屋内也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但那声音听起来却又不像从外面传来的。
会不会是霍哲风回来了?她心里抱着一丝希望。
她开口叫他,却没有任何回应。
霍哲风还没有回来。
那……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她不敢再多想,赶紧冲掉身上的泡沫,踏出浴白,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上。
她的手模向门把──该开门吗?她犹豫着。
情况似乎由不得她不开门。待在这个狭小潮湿、灯光又不及外面明亮的浴室里,就某种程度而言,感觉更可怕。
缓缓转动门把,她小心的呼吸着,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
那声音没有再传来。
她小心的探出头,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小屋内仍是跟她洗澡前一样,灯都亮着,陈设也没有半点改变。
她吁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只不过,经过这惊心的二十分钟,她再也无法静下心做自己的事,更别说是睡觉了。突然间她发现,一个人夜晚只身待在这独栋小木屋里好可怕!
霍哲风怎么还不回来?
她望向时钟,他已经出去一个钟头了──到夜市买东西需要那么久吗?
思及此,她敏感的发现到夜风呼呼有声地拍打着木屋,感觉阴森森的,听起来像是凄厉的叫声,诡异至极。
她连忙打开电视,调到可以盖过风声的音量,然后躲到棉被里,祈求上苍让霍哲风听到她迫切的呼唤,赶快回来。
但,他仍是没有回来。
又过去半个钟头了。
这半个钟头对她而言有如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好难熬。她骤然跳下床,套上外套,决定出去找霍哲风,不想继续待在小木屋里担惊受怕。
“啊!”没想到一开门她就尖叫出声。
正拿出钥匙想开门的霍哲风,看到韩安缇突然开门又忽地尖叫的行为,受到的惊吓不在她之下。
“你……你……你回来了!”呼,她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呢。
“发生了什么事?”霍哲风提着一袋食物走进门,心里想着:希望她刚刚那声尖叫没把其他的房客吓到报警,他可不想被误认为是侵入旅馆的歹徒,或是想非礼单身女子的。
韩安缇紧紧盯着霍哲风看,觉得这辈子从没有这么高兴看到他,他一回来,她就觉得安全了,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的手臂。
“还好你回来了……我……我一个人真快吓死了。”
霍哲风环视四周一眼,大底猜出她是为了什么事情而那么害怕。
“还好吧?”他眼神放柔,轻声问道。
她点点头。他一回来,她也就想不起来刚刚自己是为了什么那么害怕了。她知道他一向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幸好他没嘲笑她没用。
一想到他可以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安全感,她就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呼!还好有他。
只见他并没有因为她的献吻而露出感动的表情,反而一脸高深莫测的神色,吐出一个疑问:
“妳是不是没穿内衣?”
闻言,她不解的望着他。她刚洗完澡,当然没穿呀,只是,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饼了三秒钟,她才意会过来。
“!你这只!”她尖叫道,连忙跳开。他干嘛没事想到那个地方去!难道他脑子里装的尽是这些邪恶的思想吗?
就在她真切感受到男人有时候真的很重要时,他想到的却是这个?
她气恼极了,可是脸偏偏又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看着她忙不迭双手护胸的反应,霍哲风却是一脸的无辜。
“我哪里色了?又不是我去黏妳。”真是欲加之罪。
宽宏大量的不理会她莫名其妙安给他的罪名,他比比桌上的袋子。
“我先去洗澡。我买了妳喜欢吃的玉米跟蟹腿回来,妳饿的话就吃吧。”
她翻了翻那一堆装着小吃的袋子,暗自感动于他的贴心。虽然她告诉他不用买东西回来给她吃,但他还是想到她晚餐其实没吃多少。
他真的很了解她,而且很体贴呢。
啃着好吃的煮玉米,她很难得的觉得他真是一个好男人。
只是,这样感动的情绪并没有维持太久,她又因为他从浴室踏出来的身影而瞪大了双眼。
“你……你……”她呆看着只在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手上拿着一条小毛巾擦拭湿发的他,差点被口中的食物噎到。“你怎么包这样就跑出来了?”
他瞇起眼,有点好笑的看着她那闪躲的眼神,比照她的逻辑说:
“我们都当邻居那么久了,妳难道不知道我三百六十五天洗完澡都是包这样?”
对。可是──
“可是我上次看到你这样是国中时耶!”
“有差吗?”他坐到床上看着电视,一点也不担心会曝光。“反正妳不是一直都认为我长不大?那个时候看跟现在看又有什么差别?”
她又被他的话给堵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他们之间是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但她就是无法习惯、无法自在的去面对。
是因为看到他不同于小时候的身材吗?
“我……”她急着想回应,无奈大脑却糊成一片。“反正你赶快把衣服穿起来就对了!”
“不要。”霍哲风很直接的拒绝。“我在家都是这样睡,穿牛仔裤我睡不着。”
“但你现在不是在家,而且还有我在耶!”她横眉竖目的叫。
“说要同房的又不是我,要不,妳自己再去要一个房间。”一开始就是她自己说要住同一间房,现在却对这种小事钻牛角尖,真是莫名其妙。
自己住一个房间?别说是要多花钱了,就算免费送她一个空房,她也没那个胆自己住。
于是拐了个弯再找个理由:
“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了,你这样不感冒才怪。”
霍哲风一点也不为所动。“我十几年来都这样,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唉……
实在找不出话来反驳了,只好赏他一记“好女不跟男斗”的白眼,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算了,他要怎么展现年轻本钱就由他去,反正到时感冒的人又不是她。
虽然心里气恼得很,不过,她的视线还是不受控制的瞄向他。
他的身材……呃,真的满迷人性感的──穿着衣服的时候是,衣服月兑了之后更是;结实的肌肉恰到好处,壮实却不夸张;修长匀称的线条充满着力与美,和国中时期的精瘦完全两样。
发觉到自己竟然开始欣赏起他的身材,她急忙收回视线、端正自己的思绪。她在想什么啊!怎么会觉得他性感?一定是被他那邪恶的思想给污染了。
不过,叫她跟一个几近全果的男人共处一室,还真是杀死不少她的脑细胞呢。
佯装冷静的坐回桌旁继续吃消夜,她随口改了个话题。
“你刚刚怎么出去那么久?”
他坐在床沿继续擦头发。“我在夜市遇到妳同学,所以耽搁了一下。”
“你们一起逛夜市?”她一面吃一面瞥视他。
他点头。“嗯,然后去夜游。”
“夜游?”当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担惊受怕时,他竟然跑去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