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狼带下去!”她阴冷狠毒的声音乍起,两个亦是汉人装扮的汉子左右撑起狼,将他拖出门外。
“公主——饶命!”狼的声音未歇,屋顶上的李霆悄然放好掀开窥视的瓦片,纵身跃下狼被带往的后院。
☆☆☆☆☆☆☆☆☆☆☆☆
他就这么追着歹毒的恶徒而去,她一颗心提吊着,只念着李霆是否安然无恙。一想到他被李桓所伤的伤势初愈,而那人武功如此高强……想着鼻儿一酸,珠泪已滚落粉颊。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遇上李霆这个冤家,泪腺就特别发达。
“怎么了?”李霆一进房门便见她抱着枕头流泪冥想出神,连两个丫头唤了声“殿下”也未能将她的思绪拉回,直到此刻还浑然不知他已回房。
他抬手轻拭她的泪,但手才一触及她柔女敕得出水的脸颊,她往后瑟缩了一下,待抬眼一见是他,便不顾一切的扑向他怀中。
“你受伤了吗?一切都还好吗?”
“担心了?”他笑问。
她推开他,月兑下他身上的白袍,探手入衣襟想确定他胸口的旧伤是否无恙……“喂!喂!别急,现在才一更天,还来得及我们上温泉池去……”李霆哑着嗓音拉出她不安分的小手握着。
半个月没碰她,他也着实迫不及待得很,但奔波了一整天,身上黏腻得紧,不好好梳洗一番怎受得了。
“你说什么呀!”她红着脸缩回手。“人家只是看你受伤了没有,你想哪儿去了,讨厌。”
“是这样吗?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佯叹了口气,闭起一只眼睨向娇滴滴的容颜。
“都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她欲言又止。都不晓得自己有多关心、爱他了,他怎会说是自个儿自作多情?待抬眼见他竟是促狭神情,她心火一起,将一旁的枕头狠狠往他丢去,自个儿蒙上软被转过身不理他。“要洗你自个儿去,我睡了!”
“由不得你任性!”李霆才说着,已一把扛起她往温泉池去。
“喂!我也有人权的呢,怎么你这么霸道!”气极了,握起粉拳往他背上一阵捶打。
可是这在李霆感觉起来竟是不痛不痒,当是捶背还嫌力道不够呢!
“总该有人管管你,你那套二十一世纪的理论就留给哲维吧。”说起来还嗅得出李霆话中浓浓的醋味。一想起他,不!是千年后的自己,心里头仍是不舒服。
这温泉池已被映桥给取了名——忘忧池。
在温润的泉池中游游泳、泡泡澡,纵有多少伤心、烦恼事也给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两个时辰再回房,先前的争执不快早已消失无踪。只是李霆对映桥刻意回避他碰触的举止有些不满罢了。
见他一进门即遣走伺候的丫环反身套上门栓,映桥从他眼中猛炽的欲焰知道他要什么。但今天真的不行!像逃避什么似的,赶紧跳上床转身背对他假寐。
可李霆哪里肯放过她,卸下外袍、放下床侧的鸳鸯戏水软帐,一上床便紧紧贴近她。
如火焰似的吻直落在颊上、耳后的敏感地带、雪白的颈项上,每吻至一处便像着火般熨烫着她细致的柔肤,而那双强而有力的大手也在她身上肆虐……李霆粗喘着想扯掉她石榴裙端横系的白色裙带。
“老天!你睡觉都不更衣的吗?”那裙带超乎想象的难解,李霆暴躁地想用力扯却又怕伤着了映桥,只差没下床去找把剪刀来。
“不!今儿个早点睡吧,实在不方便。”映桥被撩拨得胀红脸,勉强拨开李霆的手,似有难言之隐。
“身体不适?”他支起上半身问。方才在忘忧池共浴,肯定她绝不是月事来。
“不。”
“那是怎么了?”
“是……是危险期。”见他一脸茫然,她解释着:“这几天容易受孕,而我并不觉得此刻我们需要个孩子。”
李霆闻言,唇边扬起一抹诡异的俊笑。
身孕?他的骨肉!经她这一提,他倒觉得是不错的主意。自从得知她来自未来,他莫不时时刻刻担心她会像来时一般突然消失。此刻若映桥有了身孕……“顺其自然吧!”热度开始在空气中浮现,映桥转身面对他,他眼中狂烈的欲火几乎要将她熔化。
“不,我们不能有孩……”映桥的抗拒无效,还未来得及逃避,就被他下压的身子禁锢得动弹不得,他的唇立即封住她的玫瑰红唇……他懂得如何取悦她,在一阵意乱情迷后,她连理智都被淹没了。
夜,更深了……
☆☆☆☆☆☆☆☆☆☆☆☆
次日一早,累得恹懒懒的映桥,斜倚门边送一脸神采迫人的李霆进宫上朝。他俯来在她唇上偷了个吻便匆匆离去。
及至中午,他遣人自宫中送来养身固胎的药汁。映桥问了送药的太监那是什么药?
小太监说也说不清楚,只道是养身来着。既是养身又是良人美意,映桥也就不疑有他的仰口喝下。
下午无事,便命人在接连着九曲桥的凉亭中备上笔墨丹青作画、弹筝。
“姑娘好文采!”
映桥专注在画作上题诗落款,却被身后传来的赞美声一惊,好奇地转回头。一个风华绝代的优雅妇人正眯着眼仔细端详她。
“请问夫人是?”映桥朝那慈眉善目的妇人颔首示意,前思后想,始终记不起府中竟有此绝美贵气的妇人。
“你想问我是谁是吗?”妇人笑着执起她的手,眼中是满满的赞赏。“我是殿下的旧识,打从他一出生即看着他长大,今日正好闲来无事便过府来坐坐。”说着,即命人将棋盘摆上。
“不如你来陪我下下棋如何?”
“既是殿下旧识,映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回以她那足以倾人心的柔笑。
皇后瞅着映桥的柔笑稍一闪神,待回过神来不禁笑得开怀。霆儿老是在她耳边提起他心仪的女子是如何体贴动人,今日一见,连她同为女人亦难逃她的魅力,更遑论她那优秀杰出的儿子了。
但见映桥细心地用掌心将茶杯熨热,倒了杯茶奉到她面前,皇后忍不住点点头。
“我没有告诉你我是谁,你不好奇吗?”映桥的沉着倒教皇后沉不住气了。
“夫人想告诉我时自会说明,我何必心急?”她笑着又吃下皇后一个黑子。好奇心人人有,映桥也不例外,只是她看得开,若这妇人不想告诉她,她也不必去探人隐私。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皇后这厢忙着观察眼前美人,自然忽略棋技,早被映桥杀得片甲不留。
初次见面,映桥当这妇人寂寞,故而陪她闲话家常,不矫情、不造做,心里直觉地喜欢这妇人。
而皇后也觉得这女孩与她投缘,闲聊着便能交心。
或弹筝、或吟诗,一番长谈下来,日已西斜。
“夫人不如留在王府用晚膳,或多待几日,待殿下回府或可陪您逛逛府中八景。”
“不了,我那夫婿等不到我会心焦的。你放心,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皇后不舍地握着映桥的素手,临走时拿下头上一珍贵的玉簪,亲自插在映桥的髻上。“就当这是见面礼吧。”
“这太贵重了……”映桥见妇人将价值连城的玉簪赠与她,连忙推拒。
“身外之物,别放在心上。”
见那妇人领着身后两个身着华美的小婢走远,不禁怀疑起这妇人到底是何人?
当晚就寝前,映桥坐在镜台前看着自己俨然古代女的模样,已找不到二十一世纪的影子。而下午那和善的妇人又让她想起自己远在二十一世纪的妈咪,顿觉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