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寒水对不起你。”她轻泣出声,心中懊悔不已。
赫连威烈的大掌握住她的肩膀,温声道:“寒水,你千万别自责,若非本王将你幽禁在烟水阁,你也不会想逃出皇宫,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
“陛下,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并没有放弃我,是吗?”她不确定地问,胸口燃起小小的希望火苗。
“谁说本王想放弃你,本王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先前之所以将你幽禁在烟炎阁,那是因为本王怕你会回去东离国。”他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褚寒水的眼眶浸上一层水雾,让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已经不再爱我。”
“寒水,你听仔细了,不管是生是死,本王都要跟你在一起。”他说得坚决而笃定,眼中闪动着一小簇坚定的火焰。
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绝对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陛下,不管今日是否能够躲过此劫,寒水也会跟你在一起,不离不弃。”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你不想回东离国了吗?”他惊喜地瞠大眼。
“不回去了。今生今世,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她说得真心诚意。
在她被绑的期间,她无意中听见东离国禁卫军的对话,他们说国王有令,若她不肯乖乖就范,就格杀勿论。
她因此才想通,东离国国主对她全是虚情假意,唯有赫连威烈才是真心爱她的。
“寒水,待会儿,咱们要冲出去,到时候,你一定要紧跟在本王的身旁。”他殷殷叮嘱。
她坚定地点头允诺。“我会紧紧跟在你的身边。”
赫连威烈与随从踹开驿馆大门,决定与外头的禁卫军决一死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们陷入苦战,东离国禁卫军逐渐占上风,情势越来越危急。
但北越国的人马丝毫不见惧色,完全豁出一条命似的,决心与敌方搏命。
褚寒水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胸口的跳动急促而浅短,双手交握在胸前,祈求北越国的人马能获胜。
只是,眼前的情势告急,她担心赫连威烈会受伤,担心北越国的人马无法突破重围,杀出一条血路来。
幸好,赫连威烈骁勇善战,以一敌百,开始让敌方感受到压力。
敌方的人马渐渐自乱阵脚,士气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来呀,将敌方杀个片甲不留。”他霸气十足地喊道。
其他人因为他的呼喊,心情全都振奋了起来,眸中闪烁着灿亮的光芒。
他们是最精良的人马,从未打过败仗,尽避东离国的人马再多,他们也会将对方全数歼灭。
眼看着东离国的人马就要获胜,东离国带头的领队却趁机往褚寒水的方向飞奔过来,举起长刀欲往她砍去。
“寒水,”赫连威烈惊声大喊,在敌方领队的长刀几乎砍到褚寒水时,飞身将她抱住,往另一边滚去。
但长刀已经硬生生地在他的肩背上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长袍。
“陛下,你受伤了。”褚寒水的语气带着自责与懊恼。
“这点小伤,本王根本不看在眼里。”即使受了伤,他的行动依然敏捷,身手丝毫不受影响。
“都是我不好,”她的嗓音哽咽,脸上的表情好象快要哭出来一样。
“寒水,我没事,你不必自责,本王为了你,就算失去性命也无所谓。”他的大手搁放在她的肩背上,上下拍抚着。
须臾,敌方领队再次朝他进攻,他放开褚寒水,专心与对方过招,没几下的功夫,他就让敌方领队的人头落了地。
眼见为首之人已经身首异处,其他人心下一惊,纷纷丢下武器窜逃。
危机瞬间解除,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褚寒水却开始啜泣,泪水越流越凶,哭得涕泗纵横,哭得双眼迷蒙,肩膀一上一下地抽动着。
“陛下,我对不起你。”
直到生死交关的时刻,她才知晓,他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多浓。
“已经没事了。别怕。”他温声安抚。
“若陛下有个什么万一,寒水也不想独活了。”她哭得语不成句,泪眼迷蒙。
他抬起大手,以指月复替她拭去泪水,“有你这句话,本王此生再无所求,本王发誓,今后会永远待在你身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褚寒水破涕为笑,小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
她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不安感渐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安心而甜蜜的感受。
赫连威烈紧紧地抱住她,以轻柔的拍抚动作传达对她的爱意与珍视。
今后,不管任何艰难险阻,他们都不会分开。
他们的生命已经属于彼此,再也离不开对方了。
这份情意,将会伴随他们直到永远。
尾声
春天,万物复苏的日子,一片万象更新,春风拂过百花带来一阵阵香气。
深夜,烟水阁的书房里,传出一道轻柔低语声。
“陛下,你别动来动去的,这样我很难下笔。”虽然语带抱怨,但她的眉眼间全是笑意。
“寒水,本王不习惯这样正襟危坐地让人直瞧着。”赫连威烈的脸庞闪过一道不自然的潮红。
他身着白色绣水蓝龙纹图案的袍子,一本正经地端坐在椅子上,但身子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的。
“陛下,你如果再不好好地配合,我就不画了。”她索性将笔往桌上一搁,并起身离开长桌。
原本往上弯起的红唇,现在微微地往下拉。
赫连威烈见状,赶紧站起身,迈步来到她的身旁,大手搁在她的腰际上,并将她拥进怀中。
“我的好寒水,你别恼,你若是气坏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他温声劝哄,大手在她的背上拍抚着。
她轻推着他的胸膛,秀气的眉微拧,“是你自己要求我帮你作画,你就得乖乖坐着不动,好好地配合我。”
她轻巧利落地从他的怀中闪开,重新回到长桌前。
当初,她画了一张东离国国主的画像,他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因此,才会要求她也要亲自帮他作画。
他的心思,她已经模透了。
他无非是希望,自己的心中只有他一人而已,再也容不下任何男人。
看起来高高在上。高傲自负的一国之君,居然是如此擅妒的男人,这让她不禁哑然失笑,胸口同时涌起一股甜滋滋如蜜糖般的感受。
“好,我这就坐回椅子上,这总成了吧。”为了得到她亲笔画的画像,他简直就像是在酷刑一般,全身都布满了汗水。
减少征战杀伐的日子,多了时间与心爱的娇妻相处,这种日子其实也不赖。
“嗯,这还差不多,你只要再忍耐数个时辰就行了。”她云淡风轻地说着,语气轻松的仿佛在闲话家常。
“数,数个时辰?”他吞咽着口水,感觉身上的汗水流得更凶了。
要他练武练数个时辰不成问题,若要他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被爱妻盯着瞧,他可是全身都扭捏得很。
看着他古怪的神情,褚寒水隐忍着笑意,不敢笑出声来。“没办法呀,我功力不高,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你作画,若你觉得不妥,我可以就此停笔。”
她一脸无关紧要的模样,让赫连威烈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他一直想要一张她亲笔画的画像,他绝对要忍耐。
“好,你怎么说,本王就怎么做。”他爽快地妥协,不敢再有任何埋怨。
就这样,当褚寒水画完这张画时,他已经满头大汗地瘫软在椅子上了。
“陛下,请过来看一下这张画像,你满不满意?”她将画纸上的墨汁吹干,拿起画纸给他瞧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