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出她眼神表达的含义,赫连威烈倏地将褚寒水挪抱到一旁,黑眸直盯着美人。
被推到一旁的褚寒水忿恨的瞪着他,不明白他何以突然推开她?难道是为了亲近美人,怕她碍事,才将她推到一旁?
他的行径,让她彻底心寒,觉得自己爱错了人。
她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中,越想越心酸,忍不住红了眼眶。趁他聚精会神欣赏舞剑时,她悄悄地挪到角落,想躲他躲得远远地。
没想到,就在她低下头沉思的时候,正在舞剑的美人突然眼泛凶光。并且高举长剑,往毫无防备的赫连威烈胸口刺去,他凭着敏捷的身手躲过这一剑,没料到美人将剑尖指向褚寒水,他原本可以轻松躲开美人的行刺,却为了保护褚寒水,不慎被美人刺中他的肩头。
两旁的嫔妃及宫女见状,纷纷花容失色地尖声喊叫。“有刺客!有刺客!陛下受伤了。”
嫔妃们四处逃窜,殿内顿时乱成一团。
褚寒水则倒抽一口凉气,小脸变得苍白而无血色,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一般的虚软无力。
守候在外头的侍卫马上冲进殿内逮人,舞剑的美人终究寡不敌众,束手就擒。
“陛下、陛下受伤了了!快、快传太医!”
嫔妃们除了喊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突发状况。只有褚寒水力持镇定地走上前,观察着赫连威烈的状况。
她见他脸色发白,嘴唇有点泛紫,心下猜测。“这剑有毒。”
她蹲,拉近与他只见的距离。
“你要做什么?”他纳闷的盯着她。
“你的伤口上有毒。”她冷静的道出事实。
“那又如何?本王死不了。”这种小伤小毒,他压根不放在眼里。
“让我先为你吸出毒液。”她半蹲着身子。
“不行!太危险了。”他断然的拒绝。
他不可能让她以身试险,万一她也跟着中毒,他会心疼死的。“陛下,我会很小心的,请你放心。”她的态度坚决,语气坚定。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别开脸,语气不善的极力阻止。
褚寒水不理会他的逞强,倏然低下头,以唇贴在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将伤口上的毒液吸出,再吐掉,如此反复动作几次。
知道伤口上的血恢复鲜红,她才用干净的帕子替他绑住伤口。
同时,太医也提着药箱急匆匆赶到。
侍卫将赫连威烈抬到床榻上躺着,太医马上替他诊治伤口并把脉。
“太医,我的伤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他暗中朝太医使眼色,示意他能配合自己的说词。
他在战场上所受的伤,比现在这种小伤来得严重多了,他只是想利用这次受伤的机会,逼出褚寒水的真心来。
太医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猜得到,陛下手上这件事并不单纯,依陛经百战的经验,不太可能躲不过刺客的刺杀。
“呃……这个嘛!依微臣之见,陛下的伤最好有人在一旁细心的照顾,否则,随时可能会发脓发炎,这样就不好了。”太医选择最安全的说法,视线还不时地往褚寒水的身上飘去。
“可惜,本王身边的嫔妃及宫女们全都是粗枝大叶的,实在让人无法放心。”他慨然一叹,无奈的摇头。
“陛下,在微臣赶到之前,褚姑娘已经先替你的伤做了妥善的处理,因此微臣认为,褚姑娘绝对有能力细心照顾陛下的。”太医躬身回答。
“寒水,你愿意照顾本王吗?”他故意假咳一声。
为了她,不惜使用苦肉计,如果她不答应照顾自己,那他肩上的伤就白受了。
“陛下受伤,寒水自当义不容辞的随侍在侧。”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亲眼见他被刺伤,她心痛得无法忍受,恨不得那把剑是刺在自己的身上,她愿意代他受罪。
即使心里如何气他、恨他,还是无法改变她深爱着他的事实。
“寒水,本王就知道,你绝对不会不理本王的。”他握住她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
得知她是真心担心他的伤势,他心里的苦闷与懊恼全都烟消云散了。她一句关心的话,低得上任何嫔妃的阿谀奉承。
“陛下,你先躺着休息,寒水会紧守在你的身旁,一步也不离开。”她信誓旦旦的承诺。
“好,本王相信你。”他依言闭上双眼。
褚寒水握紧他的手,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经过这次刺杀事件,她更加珍惜与他相处的机会,也更加认清自己的感情。
饼往那些误会与冲突,此刻她全都忘得一干二净,眼下她唯一的希望,是他的伤口赶紧好起来。
她就这样坐在床沿,不眠不休的一直陪他一整夜。
深夜,他突然全身直冒冷汗;口中喃喃自语。“寒水,不要走……不要离开本王的身边。”
他的脸庞有点扭曲,表情痛苦。
褚寒水伏低身子,附在他的耳畔说:“陛下,寒水没有走,我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寒水……寒水……”他则重复低喃着她的名字。
褚寒水见他似乎被恶梦纠缠,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她拿了一条湿帕子,替他擦拭汗湿的颈项及胸口。
她的动作让赫连威烈突然间惊醒过来。
“寒水!”他倏然坐起身,眼神空洞茫然。
直到意识自己身在何处,他才看清楚褚寒水就坐在床沿,以担忧的眼神望着他。
“陛下,你做恶梦了吗?”她秀气的眉打了个浅浅的结。“你的伤口怎么样?还疼吗?我这就去请太医过来。”她作势要起身。
赫连威烈赶紧拉住她的手。“不!别走,我想跟你说话。”
“陛下想说什么?”她耐着性子柔声询问。
“寒水,如果我有个什么万一……”
话未竟,褚寒水就急急的以小手捂住他的嘴巴,眼眶泛红,“陛下千万别说不吉利的话,你是传说中的“极恶战王”,你不会有事的。”
她为他的伤势担心,他还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分明就是想让她更焦急。
赫连威烈握住她的手,神情温和。“我是说,万一……我的伤不治,你就回东离国去吧!”他嘶声说着,还皱了皱眉头。
他的伤虽然痛,但还不至于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之所以装痛,目的就是为了测试她的真心。
“不!我不要回去!万一……你真的怎么样,寒水就跟着你去,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旁。”她急切地表明心意。
她的眼中弥漫着一层水雾,鼻头也红通通的,声音变得低嘎哽咽。
“寒水,有你这些话,我就感到心满意足了。”他一把抱住她,让她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却不小心触碰到伤口。
他咬牙闷哼一声。
“陛下,你怎样?很痛吗?”她急切得就快哭出来了。
“是有点痛,不过……”他故意停顿一下。
“不过什么?”
“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痛了。”他咧开嘴,亮出一口白牙。
“你喔……”她哑然失笑,被他逗得小脸通红。
“快啊!伤口还疼着。”他急声催促。
褚寒水别扭地答:“好啦……”
虽然不甘愿,但为了让他止痛,她只好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赫连威烈不满意这种蜻蜓点水似地轻吻,他的大手捧住她脸庞,给了她一记绵密又缠绵的深吻。他把对她所有的爱意,全都倾注在这一吻当中。
片刻后,他才依恋不舍的放开气喘吁吁的她。
“寒水,我爱你……”他真心道,大拇指的指月复来回摩挲着她诱人的唇瓣。
她轻声回应。“我也爱你。”双颊瞬间染上酡红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