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爸答应的?”邵培文感到相当的意外。
“没错!”崔佳姿得意地说:“起先他还不答应,是干妈帮我说话。”
“为什么?我是说,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公司上班?”邵培文困惑不解。
“加拿大我住不习惯,这次回台湾想待一阵子,我又不想每天这样闲著,到外头找工作又怕被骗,所以啰……”崔住姿编得是理由充足。
她当然不可能告诉邵培文,是为了日后做为邵家媳妇而准备。
邵培支倒信以为真,“那你爹地、妈咪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当然不知道啰!要让他们知道一定会骂我的。”
“这种事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那只有等他们知道后再做打算。”崔佳姿无奈地说。
事情已成定局,邵培文也不想表示什么意见。
“第一天上班习不习惯?”邵培文关心地间。
“还好啦!不过我发现我那个部门有两个职员好像对我有成见。”崔佳姿忧心地说,随即又扬起倍心的笑容,“不过你放心,我会学习你和干爹抗争的不屈服精神,用耐心、诚心,让她们化解对我的成见。”
邵培文听得很放心,只是他没想到崔佳姿所说的那两个职员就是柯豆豆和徐忆华。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到公司上班?”崔佳姿好奇地问。
她还记得昨晚邵家两老窃语的那席话,她渴望苦邵培文能马上接掌公司。
“是我爸要你来问我的?”邵培文问。
“不是啦!足我自己好奇想问。”崔佳姿解释。
“目前我还没有心理准备要回公司上班,过一阵子我也许会找家小鲍司学点东西。”
邵培文的话,让崔佳姿感到足那么遥不可期,教她不免暗自抱怨了起来。
崔佳姿本想再跟邵培文多聊些时候,偏偏中什休息时间又只有短短一个半小时,在邵培文催促下,她才百般不愿地和邵培文分手,回到公司。
徐忆华、柯豆豆两人下了公车后,即朝公寓巷口走去,只是越接近巷口,徐忆华的一颗心越惊怯,连走起路来都感觉沉甸甸的。
“你怎么了?”柯豆豆纳闷地问。
“我……”徐忆华支吾著,一副要走不走的神情,她怯怯地说:“豆豆,你先去巷口帮我看看那个人有没有守在公寓楼下。”
“哪个人?”
柯豆豆是明知故问,她知道徐忆华所指的那个人就是邵培文。
“就是那个送报纸的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他?”柯豆豆不悦地说:“小姐,你干嘛那么怕他?”
“我不是怕他,我是不喜欢他这样死缠著我。”徐忆华心虚地说。
“你这样躲他也不是办法,除非你搬家。”
“那你要我怎么办?”徐忆华心乱如麻。
“别怕,有我在。”柯豆豆拉起徐忆华的手,胸有成竹地说:“看我的,我说过要帮你讨回公道,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你想干什么?”徐忆华忧心地问。
“放大胆子恨我走就是了。”
柯豆豆拉著徐忆华,慨然地朝巷内走去。
丙然,邵培文还是痴痴傻傻地守在门口。
唉!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一个傻傻愣愣的痴情汉?柯豆豆苦笑,暗自感叹。
她在想,要不是这愣小子第一次约会就放鸽子的话,搞不好,早已和徐忆华谱出一段恋“忆华。”邵培文看见徐忆华,一脸悔意地迎了上去。
徐忆华气恼得看也不看邵培文一眼,只是心底多少已被他的痴情微微感动。
“哟!咱们家门口什么时候多了个站岗的卫兵?”柯豆豆冷言嘲讽著。
邵培文不理会柯豆豆,对徐忆华说:“忆华,请你相倍我,那一次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什么人,不需要求我原谅。”徐忆华冷冷地说。
“但是我在乎你,我喜欢你啊!”邵培文痛苦地说。
“喂!这位送报纸的先生,你喜欢人家,那也得看人家喜不喜欢你。”柯豆豆不客气地“我知道她喜欢我的。”邵培文肯定地说。
徐忆华心头猛然一震。
“喂!”柯豆豆不善她笑说:“我这辈子男人见多了,就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这么无赖的男人。”
“我喜欢她,没有理由放弃。”邵培文仍旧执拗,低声下气地对徐忆华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肯说,我一定办得到。”
“我……”徐忆华有些不忍心疼,她的心被感动,被融化了。
“你说得到办得到?”柯豆豆抢话,认真地间。
邵培文坚决肯定地点头。
“好,只要你有办法在这里守上一夜,我们忆华一定原谅你。”柯豆豆提出了残酷的条件。
“豆豆……”徐忆华不忍地想阻止。
“怎么?你心疼了?”柯豆豆不悦地瞪著徐忆华。
“我……”徐忆华左右为难,她不想让柯枝故骂她有妇人之仁,但她也不想这么轻易就原谅邵培文,只是她认为这个责罚有些过分。
“好,我答应你。”邵培文咬紧牙根,硬是答应下来。
他看得出徐忆华的心已经软化了下来,所以再大的折磨,他也愿意苦撑下来。
“那好,这可是你自愿的,没人勉强你。”柯豆豆将徐忆华推进公寓内,笑说:“放心,今天晚上你老兄不会寂寞的,我们会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一边陪周公下棋,一边给你精神鼓励;不过你要真撑不下去的话,就不要逞英雄,免得到时候做不了英雄,反而变成了狗熊,你知道的,美人是配英雄,而不是配狗熊的。痴情汉,希望明天早上能见到你,晚安啰!”
也不管徐忆华心底有多么心疼与不舍,柯豆豆“砰”的一声,便把公寓大门给关上。
徐忆华不觉愣住了,她突然有股冲动,想要打开门,原谅邵培文的过错。
“怎么?你也想陪他站到天亮啊!”柯豆豆不耐地说:“如果你真喜欢他,听我的准没错,我知道你想原谅他,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男人有时候就得给他尝点苦头,以后他才会更珍惜你。”
这是柯豆豆对付男人的,套哲学,而现在她便是将这套方法用在乔身上。
“可是现在是冬天,我怕他受不了。”徐忆华忧心忡忡地说。
“放心啦!他又不是弱书生,死不了人的啦!我自有分寸。”
在柯豆豆连拖带拉下,徐忆华终究还是忧虑不安地随著她走进楼梯问。
冬夜凛冽的寒风,由巷口猛地灌进巷内,教邵培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无情的冬夜,开始在考验著他对爱情的耐力与坚贞……这一夜,徐忆华辗转难眠,她牵挂著在外头受寒受冻的邵培文。
午夜时刻,她掀开温暖的被窝,焦虑地离开卧房,只是当她正要打开住处大门时,脚步却又打住了,她犹豫著该不该冲下楼左,阻止邵培文这疯狂的行径……凌晨雨点时刻,她再度下床,她受不了这种焦虑的煎熬,冲动地拿了件厚实的大外套,跑下楼去。
棒著公寓大楼的大门,她微微听到邵培文唇齿打颤的声音,她不忍,她的心在绞痛。
她的心跳随著门外邵培文的冷颤在跳动,顿时教她心乱如麻,几次的犹豫迟疑,她终于打开了大门。
“忆……华……”邵培文驾喜,却闪不住颤抖而言语断续。
望著邵培文发自的脸色,徐忆华感动的泪水在泪海淌涌,她冲动得想紧紧抱住邵培文,想给他温柔。
地想起柯豆豆的话,掩饰起内心的心痛与不忍,故作冷漠地递出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