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开。”
“要拿开可以。不过我可先告诉你,我会顺手掀了被子。叫门外的守卫进来看看离府未来女主人诱人的。”离绪飞认真的表情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现在你还要我拿开手吗?”
越婉儿默不作声,只能恨恨的瞪视着小人得志的离绪飞。
“告诉你,羽儿我要定了。如果不让她嫁,我不保证明日全城老老少少会不会知道羽儿已经被我睡过、已非完璧之身。她既非我的女人,我也没必要替她保持清誉。至于要嫁不嫁,你们好好琢磨琢磨。想想可以,但千万别花太多时间。免得我一时兴起不要她了也说不定。”
“羽儿……”越婉儿迟疑了。离绪飞说到做到,除了他,恐怕没人会想要慕容羽。即使有,也不会善待她。
“我的羽儿,你也说说话。毕竟我要娶的是你。还是她说的就算数?”
“你别为难羽儿。”
“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离绪飞低喝。
“羽儿……”
离绪飞不悦的拧眉。“羽儿,考虑清楚了吗?”
“她不……”
“我嫁。”慕容羽打断越婉儿的话。冷然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却有那么一丝事不关己的味道。她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不堪的结果,这就是他昨夜一切温柔举动的目的。
“很好。您老请回吧。别妨碍我俩温存。”离绪飞一个翻身,毫不怜惜地将慕容羽压在身下,让她的娇躯承受他全部的重量。
“羽……”越婉儿见慕容羽没有挣扎,不忍地开口。
离绪飞吻着她,不让她开口。越婉儿只得合上房门,将男女的欢爱声关在房内。
???
昏暗的新房内,红烛独自垂泪,而新房内的慕容羽泪已流干。没有下聘、没有迎娶,草草拜过天地后慕容羽就被送进新房,成为离绪飞的新嫁娘。
“羽儿。”离绪飞拍着房门,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进房。“慕容羽,该死的你快给我开门。”
慕容羽呆坐在床上不敢动作。她明明没落闩,为什么离绪飞会进不来呢?
“爷,您拍的不是门呀。”一旁的奴仆怯怯地告诉离绪飞。今晚主子好吓人。
“走开。”离绪飞暴吼一声,守在新房四周的奴仆逃命似的四散。“羽儿,开门。”
慕容羽无奈地揭开红头巾,莲步轻移到门前。
这个男人是她要相守一生的夫婿?
“绪飞……”慕容羽缓缓地推开房门,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张狂的面容横眉竖目,衣衫半扯,绾好的头发如今也显得凌乱。冷风一吹,像是黑夜里的鬼魅。
“进去。”离绪飞往慕容羽肩头一扯,将她带了进去。
“绪飞,你喝醉了。”她倒了杯茶往离绪飞嘴里送,想让他醒醒酒。
大喜的日子,为什么他没有半点喜气?今日离府里根本没有半个宾客。他独自喝着闷酒,却不肯进房看看刚过门的妻子。
“我不要。”手一挥,离绪飞将她的心意毫不留情地糟蹋在地上。
瓷杯碎了一地,也打碎了她最后一丝的希冀,一如慕容羽早已破碎的心。
“好,不喝茶。一切都依你。”她戒慎恐惧地挪到一边,深怕拳头不长眼地往她身上招呼。新婚之夜她绝不能带伤,否则婉姨铁定担心死了。
“我要你。”
他噙住她一张小嘴,带着酒气的舌头饥渴地在她诱人的檀口里翻搅。
彼不得满身酒气,他迫不及待的想抱她、拥她。却仍忘不了她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才嫁给自己,而他更无法抛下两家的仇恨和对她的爱恋。
“绪飞,你……”
丝绸的撕扯声在新房内响起,离绪飞将慕容羽的嫁衣撕成两半,带火的唇舌往她身下延烧。
“绪飞,你不可以这样。”慕容羽慌了。虽然对新婚之夜早有准备,但她没想到情况会是如此难堪。
他竟然撕了她的衣服……
“不能?”离绪飞红了眼。为什么不能?她是他的妻子。为什么拒绝他?
“你喝醉了。”慕容羽再一次陈述事实。
“喝醉了一样能要你。”离绪飞将慕容羽扑倒在床,挟着酒气想强要她。醉?他一向海量,没个百杯千杯,要他醉也没这么容易。他是想醉,醉了,就能忘却两家的恩怨、忘却对她的爱恋。
“绪飞……”慕容羽痛哭,不甘成为他泄欲的工具。
“别装,你喜欢的。该不会忘了前些日子你是如河快活吧?”
“不要。绪飞,你弄得我好痛。”一时不能忍受离绪飞的侵入,慕容羽痛得两眼发昏。
离绪飞没再多说什么,像狂癫的骏马在她体内忘情地奔跑,发泄自己的爱与恨。
“绪飞……”她像溺水之人攀着浮木似的抓着他的身子。
“羽儿。”离绪飞带汗的脸突然粗喘起来。
看着离绪飞的表情,慕容羽别过脸去。心痛的发现自己竟然贪恋他的身子,不可否认,他的确燃起她胸中的火焰,甚至不在乎他接近自己的目的。
两人的身子瘫软下来。他的一双手却依旧搂着她不放,似在宣告这一生他是不会放手的。
???
币满楼阁的红帐被卸下,“来鹤楼”又回复以往的光景——古朴的旧楼,孤单的立在离府最偏远的一角。
“夫人。”翠儿轻唤一声。
慕容羽没有回过头,呆呆地看着墙上未被除下的“蛊”字。大红的色彩仿佛提醒旁人记起红烛垂泪的那晚缠绵。
“夫人。”翠儿见慕容羽怔怔忡忡地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又唤了一声。
“翠儿,把那字拿下吧。”
慕容羽坐在镜前审视着自己的容颜。原本披垂下的秀发己被安分地绾在头顶。容颜未改,“慕容”两字一如往常。是的,即使嫁子离绪飞,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依旧减不了他的恨意。“为什么?这红字挺好,挺喜气的。”傻呼呼的翠儿体会不出慕容羽的心绪。只是隐隐觉得她的笑少了,和她仍是慕容“公子”或慕容小姐时相比简直天差地远。
“翠儿,我不是说过别再唤我‘夫人’?”慕容羽没有一丝怒气,语气中略显无奈。
“是,夫人。”某些时候翠儿甚至是固执的,特别是对保住饭碗这档事从来不敢轻忽。
“叫我羽儿就好,我不要你太过拘谨。”慕容羽一直把翠儿当成朋友,不希望一些无关紧要的称谓拉开两人的距离。
“羽……”不行,她就是说不出口。她怎敢违背爷的意思,若让爷知道,不扒她的皮才怪。
“你想叫我的单名也成。”
“夫人,您就别再为难翠儿。翠儿不敢造次。”她是怎么也忘不了爷动怒的样子。先前有个下人在爷面前以“羽儿”称呼夫人,爷就气得一掌拍碎一张上好的坚实木桌。
慕容羽叹了口气。“又是绪飞的命令?”
“没错,是爷的命令之一。爷下的禁令可多了。不许男人进‘来鹤楼’”步、不许夫人擅出‘来鹤楼’、不许夫人前往祠堂、不许以‘羽儿’唤夫人。总之,一堆的不许背得翠儿的小脑袋险些发涨、撑破。依翠儿所见,爷倒不如开列张准许的清单,这样才省事得多。”翠儿滔滔地抱怨,浑然不觉自己又犯了禁令。
“绪飞有没有说要来‘来鹤楼’?”慕容羽不介意他对自己的限制,心里却着实有点想他。半个月了,成亲半个月了除了醉酒的那一次,绪飞没再来找过她。
“呃,爷……说忙完就过来。”不知为什么,福总管交代她,一旦夫人问起就这么回答。
又见不到他了。慕容羽小心收起心中的失落,早料到离绪飞不会善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