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嘛!不合烈文的原则,而且他真打得下手吗?烈文自问。
他的理智和眼前所见的情景一直在提醒自己,她是蓄意触犯他的。而且她也正觉悟的等着烈文“反击”。正因如此,所以烈文才更不想顺了婉华的诡计。
可是,她令他当众颜面尽失,下不了台,又是在他毫无错误的情况下,他如果不做出一个令人赞同的处理,他黎烈文以后哪还有脸再在商界及上流社会混下去?!他可不想成为今后都摆月兑不了别人茶余饭后闲扯的笑柄。
席婉华啊!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
烈文不禁暗叹一声。
“你打我吧!否则你会下不了台的。”婉华终于承受不住良心的苛责,她幽幽的对他如此轻轻的说。
“你……”烈文的怒火一下子全退得无影无踪了。
“你是故意的,我知道,但,为什么?”烈文的声调出奇的温柔。
婉华受不住烈文这般的温柔体贴,这无异是要加深婉华的自疚。
“快打吧!少说废话!”婉华勇敢的闭上了眼睛。
烈文真的没了理智了。
他竟然就当着一群等着看好戏的熟人面前,把令他理智尽失的婉华拉了过去,强行吞噬了她的樱唇。
婉华睁大了眼睛,她想推开黎烈文两条如钢铁般钳着她纤细身躯的臂膀,逃开那个强行占有了她唇瓣的热情。
然而,她不能,她的力气是那么薄弱,她的身心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她终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任事情恣意发展下去。
烈文吻过了无数的女人,当然那些女人都是自动送上门来的,更碰过不少吻技高超的美女,然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像现在这般的流连不去。
烈文的经验告诉他,这是席婉华的初吻。
吻技高超、接吻经验丰富的烈文,照理对婉华这种毫无经验、硬生生的吻应是提不起兴致的。然而,不知是什么魔法使然,烈文自己也弄不清楚,他竟然舍不得离开席婉华的樱桃小口。
他好陶醉、好热烈、好投入的吻着全身无力而任他予取予求的婉华,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冒犯婉华的,但是,他是那么的无法自持,他更是那么的眷恋这份缠绵。
婉华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她只是不断的、本能的回应着烈文的热情。
她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也听到了烈文和她一样急的心跳。她醉了,她真的深深的沉浸在这种从未有过的喜悦与兴奋中。
她的呼吸是如此急促,她的心跳是如此剧烈,她的身躯是如此娇弱无力。但是她的心……却是狂野、诚实的呐喊着,她喜欢如此令她飘然欲仙的感觉。
婉华本能的申吟了一声,更顺着本能将自己的双臂环住烈文的颈项。
烈文的热情被婉华的举动拉到了最高点。
他开始将自己的双手在婉华的背脊上来回的游走、轻抚。
婉华则像是被电流电到般,全身轻颤了起来,内心更有着解放般的原始快感。
婉华再也承受不住如此至情、至乐、至极的喜悦了,她无力的向后倾倒;同样正沉醉在爱情海里的烈文,也连带着失去了重心。
结果,婉华的纤腰紧靠在身后的展览柜上,烈文的下半身则紧贴着婉华。两个意犹未尽的人,都很清晰的听到彼此急促的喘息与心跳。
展示柜的防盗铃更因婉华和烈文的撞击而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这一响,不但把婉华和烈文拉回了现实,更引来更多的看戏人潮,保全人员和警察更是气急败坏的赶到现场。
在一阵骚动后,保全人员和警察才在烈文的解说下再度回到岗位上去,看戏的人潮则丝毫没有离去的迹象。
婉华羞愧的挣月兑了烈文强而有力的臂膀,挥泪逃离了现场。
“婉华!”烈文随即追了上去。
“婉华?!”
正要进门的兹倩和狂奔出去的婉华撞个正着。
兹倩由婉华满脸的泪痕知道大事不妙了,但是,她还来不及问出个什么,婉华早已飞奔而去了。
“兹倩,会场交还给你!待会儿再告诉你!”
烈文急急的丢下这么一句,便像逃命似的闪出去了。
“烈文?!”
兹倩看着双双消失在她视线内的婉华和烈文,只好暂时放下这事儿,回到会场忙去了。
首先要处理的便是烈文和婉华留下的“烂摊子”。
***
展示场的热闹尚未完全褪去,黎志文和董兹莉提了一大袋的食物进来。
“婉华!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排骨饭唷!”兹莉一进门便大叫。
“兹莉、志文,太好了!你们可回来了。”董兹倩像是看到救兵般高兴。
“怎么了?”兹莉有些愕然,她很少看到冷静的姊姊如此慌乱。
“婉华她……”
“婉华怎么了?”说到婉华,兹莉可紧张了。
“我刚刚回来时,正巧和满脸泪水的婉华撞个正着,烈文也不知道是何时来的,他交代了几句,便像逃命似的,追着飞奔而去的婉华,口中还不断大叫婉华的名字。”
“完了!”兹莉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会场至今还闹哄哄,加上兹倩所说的情景……兹莉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们先去找我哥哥和婉华吧!”志文提醒道。
“嗯,对!”说着,兹莉和志文便立刻行动。
***
烈文好不容易追上婉华。
“婉华!”烈文的语气充满着愧疚。
“你走吧!罢刚算是我欠你的,现在我们扯平了,你走吧!立刻走,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婉华嘶吼着,幸好她背对着烈文,否则,她那双受伤的眼眸和泪眼纵横的脸一定会泄漏出她的真心。
“婉华!我不敢求你原谅我,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为了泄恨才吻你的,我……”
“不要再说了!”婉华凄厉的呼喝。
“婉华!”
“不要……”
“婉──”
“闭嘴!”
烈文还想说什么,然而,当他望见婉华不断抽搐颤动的双肩时,他便住了口。
他知道背对着他的婉华现在一定哭得像个泪人儿了。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当众夺走初吻,这对一个尚对恋爱抱有幻想的二十来岁的纯真少女而言,是多么大的羞辱与残酷,烈文是相当明白的。尤其他丰富的阅历告诉他,席婉华是个相当纯洁的女孩,她和时下流行玩速食爱情的女孩们是迥然不同的,这也更加深了烈文的内疚。
现在,不管烈文内心有多懊悔,有多想向婉华陪不是,他还是决定暂时按捺住,先让受惊受辱的婉华哭个够再说吧!
看着婉华不停颤动的娇躯,烈文又燃起了一种欲念和冲动,他好希望能将如此纤弱的婉华紧拥在怀中,温柔而热情的为她抚去眼泪,给她无限的暖意。
可是他不能!
烈文很清楚他真如此做,只会更刺激婉华,使情况演变得更趋恶劣。
此时,烈文的感情和理智正在激烈的搏斗,他也没有把握自己的自制力究竟能克制自己强烈的多久。
烈文的内心有个小孩子般大的小烈文。那个小烈文任性诚实的叫着他要婉华,他渴求着再次攫获婉华那如花瓣般轻柔而醉人的朱唇,再次品尝那令烈文意犹未尽的欢愉与心悸。
婉华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恣情的从那俏丽的脸庞滑落。
羞愧自责的道德心远比当众出尽洋相更令婉华心碎。
婉华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的讨厌刚刚烈文对她那精湛而令她无力、沉醉的热吻,她甚至是带着兴奋和期待的。
就因为了解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婉华才会更觉无地自容而哭得如此柔肠寸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