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黎烈文从来没在女人面前如此蹩脚过!
“哥!”
哪个不识相的,挑这个时候来惹我?烈文正要发火,但当他发现在眼前的是好些日子没见的弟弟志文,不禁踩了煞车。“回来啦!”
“嗯,下午回来的。”黎志文温文儒雅的答道。他和烈文是完全不同的典型,烈文自负霸气,志文却老实好脾气。
“怎么提前回来了?”
“是兹莉决定的。”志文虽不知兹莉为何急着回来,但他向来顺着她,所以就跟着回来了。
说到兹莉,烈文似乎联想到什么。“你知道兹莉有个死党吗?兹倩也认识的那个。”
“你是说婉华?”志文有些愕然。
丙然认识!烈文心里窃喜,不动声色。“你和她熟吗?”
“很熟呀!她是我们学校医学系的学生,我们三个人常玩在一起呀!怎么,哥也认识婉华?”
“在兹倩那儿见过。”烈文轻描淡写。“她为人如何?”
“婉华待人向来和善亲切又体贴,是个很好相处的好女孩。”志文衷心赞道。
温柔体贴?烈文差点儿没呕死。“是吗?”
“不过……”
“不过什么?”
“她虽然对人很好,但有两种人例外。”
“哪两种人?”烈文全神贯注。
志文看了烈文一眼,有些困难的说道:“玩世不恭的公子。”
原来如此!烈文总算有些眉目了。“还有呢?”
志文见他未生气,便放心了。“没有公德心的人。”
烈文想起今晚在公车等候处停车,婉华破口大骂的情景,不禁纵声大笑。
志文有些不安,便乘机开溜,省得等一下变成炮灰。
烈文好不容场止住笑。
看来我两个条件都具备了,难怪她那么讨厌我。烈文听志文那么一说,总算有些释怀,不再那么生气了。
“不过,我还是得想个办法来对付这个小妞!”烈文又兴致盎然的忙着盘算了。
“我就不信,凭我黎烈文的魅力,真的没法子收服这个傲慢小妞!”烈文自忖道。
一道灵光倏地闪过他的脑际。“有了!”他好兴奋的叫了一声,眼中闪着诡异的笑意。
显然他又想到对付席婉华的好法子了。
既然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等着接招吧!小妞!”
烈文愈想愈得意,他实在佩服自己的诡计多端,不!是足智多谋。
***
送走了兹莉,婉华若有所思的在客厅坐了一会儿,正准备上楼,席祥翌偏巧回来,父女俩碰个正着。客厅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僵固。
婉华的眼里充满着各种情绪,憎恨、鄙夷、愤怒,还有她不愿承认的祈求,祈求父爱。
席祥翌很想开口和心爱的女儿说话,但是他一直知道,他这双儿女,尤其是婉华,对他可说是恨之入骨。的确,他并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他心里相当明白,所以,面对女儿的冷漠,他无言以对。只是,他真的爱他这对儿女,只是他不敢,也说不出口。
婉华一言不发,转身走向楼梯,席祥翌忍不住叫道:“婉华……培华他……好吗?”
“没有你会更好!”她的声音像来自地狱般阴冷。说完,便消失在楼梯上。
望着由近而远消失的爱女背影,席祥翌心中百感交集,他是爱婉华和培华的,只是……“婉姿……”他痛楚的轻唤。即使被家人,甚或周遭的人如何苛责,他今生今世都无法忘记这个名字。
第三章
接下来的日子,婉华一直在忙碌却愉快充实中度过。
一来,兹莉回来了,她不但不愁没伴,而且,兹莉也到展示场帮忙,婉华更是不必担心黎烈文的出现;在席家方面,席祥翌出国考察不在,张晓晶跟着去环游世界,培华的病情又堪称稳定。所以,婉华天天都神采飞扬。何况,那个碍眼的黎烈文自那天西餐厅事件后,再也没出现过,婉华就更顺心如意了。
只是──偶尔,婉华会想起兹莉的话:“你对烈文真的一点也不心动吗?”
婉华不禁叹一口气。她实在气自己,黎烈文如自己所愿,未再来烦过她,她这会儿干嘛给自个儿找事烦,老想起有关他的事呢!
“婉华,我和志文去买晚餐,你招呼一下会场。”兹莉交代一声,便和天天准时报到的黎志文出去了。
看着他们出双入对,婉华很为他们高兴,同时也有些羡慕……但回头一想,算了!恋爱和我无缘,别再胡思乱想了。婉华活动一下筋骨,让精神振作起来。
***
黎烈文不知何时出现在会场隐没的一角。他斜倚在经过名家精心刻画的壁柱上,两臂潇洒而率性的交叉在胸前。
如果她不要那般横眉竖眼,张牙舞爪的话,还真是个魅力不浅的女孩呢!瞧她那蓓蕾般的笑颜,真的是楚楚动人,让人有着浅醉的奇妙感觉。烈文不禁又想起,那天在餐厅,婉华温柔甜美的模样,和眼前所见,真的完全吻合。
虽说他是有计划前来的,但是,当他一进门,寻获多日不见的婉华时,心中竟激起莫名的兴奋,眼光更是不停追逐着她。
看着婉华对围绕着她的“蜜蜂、苍蝇”们轻声细语,笑得如微风中的蔷薇般,优雅轻颤着身躯,烈文胸口的无名火又开始烧起来。
“傲慢小妞,我们又见面了。”他给她一个自以为够帅的微笑。
“你是谁?”婉华故意忽略自己初见他时,心中那般兴奋,硬是摆出一脸讶然与陌生。
“你不是有严重的健忘症吧!这可是我们第三次见面,第四次交谈呢!”面对婉华如此不友善的态度与漠视,烈文有些受伤,亏他刚刚初见她时,还有些兴奋不已呢!
“我想起来了,我对恶心及深恶痛绝的人或事,向来忘得迅速又彻底,经你这么一提,我总算把已丢到垃圾堆的记忆又拾回来了。你是那个比蟑螂还惹人厌的‘失心疯’嘛!啊!
或许我该称呼你为‘鲜女乃油怪’。”她的神态可恶到令人忍不住想一拳挥去。
“席婉华!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已宽宏大量的不计前嫌,甚至,连让你下台的台阶都替你摆好了,好让你有机会再重新认识我,你竟然还如此踩高跷。”烈文不想又引来一场可预期的唇枪舌剑,他可是有计划而来,预备和婉华言归于好,做个“朋友”的,因此,他竭尽所能的按捺住自己的火爆性子。
“我穿高跟鞋走路都会走不好,更别说是踩高跷了,你太抬举我了,何况,我又不是杂耍团的团员,倒是你还像些。这是必然的,没听人家说‘疯子和傻子都喜欢站得高高的’
吗?”婉华是蓄意要气走黎烈文,省得他老是在她视线内晃来晃去,伤了她的视力,动了她的火气,还……“我就不信你到现在都没向兹倩或兹莉打听过我!”他略过刚刚那一段,凭他的条件,他就不信席婉华这个傲慢小妞会丝毫不动心。
“你还不算太呆,我是没那么无聊。”她一脸遇到知己的表情,还把双掌轻轻拍了一下。
这个该枪毙一百次的小女人!偏偏如此该死的吸引着我!黎烈文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非常懊恼。
如果眼前的状况在别个女人身上重演,恐怕那女人早已被他用十吨重的大锁,锁死在古代的死囚牢里。能这么“好死”是因他对女人虽专横,却不会对女人用暴力,他甚至鄙视那些对女性拳打脚踢的人渣。
“难道你我就不能和平共处吗?”他终于弃甲投降,放段。
这会儿,婉华可怔住了,黎烈文的动作跳出她所想像的圈圈,一时之间,她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