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晴,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隔着电话看不到人,对于突然静下来的叶可晴,邱维哲有些紧张起来。
哀莫大于心死,当一个女人心已死,说再多的甜言蜜语又能挽回些什么?
“维哲,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了。”她的语气很平静。
“我不清楚!”他在电话那头狂喊,“我不清楚,可晴,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两情相悦?那只是他自己在一相情愿罢了,对于他,她早已没什么情份在了。
“我要挂电话了。”她累得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既然你如此无情,那就不要怪我了。”他的喃喃自语愈来愈大声,“你是不是有在替一个小表头当家教?”
“你怎么知道?”她心中响起警铃,接着又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自开阳门中将人给带走。
这么一想,她心安了一大半。
“那小表现在在我手中,如果你想要他毫发无伤就出来见我。”是她先无情,就别怪他无义。
“不可能!”她握紧电话大喊。
“不可能是吗?”他笑得很阴森,“我就是有办法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虽然直嚷着不可能,但心中的不安仍是不断扩大,更令她生气的是,他竟然以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威胁她。
“邱维哲,你好卑鄙。”她恨恨地说。
原先情人当不成还可以当朋友,现下她连朋友都不屑跟他当。
“那全是因为我太爱你的关系,可晴,不要恨我。”他深情款款地告白完,再接着撂下威胁。“十一点,我在我们的老地方等你,你不来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有什么后果。”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叶可晴失了好一会神,接着才自床上跳起。
以她生平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她冲出房间便直接往宗宇阳的房间而去,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她愣了下。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凭邱维哲怎么可能有能耐将人自开阳门内带走,除非小阳自己跑出去玩……
接着她在每个地方搜寻着,逢人便问:“小少爷呢?”
众人给她的回答皆是不知道、不知道,她急得差点将开阳门整个翻了过来。
“你怎么了?”发现她失神地瘫坐在地板上,宗御宸实在无法视若不见。
“我要出门一下。”她自地上跳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我让瀚送你去——”在假日她会那么早起床已是罕见,这么匆忙地赶着要出门更是令他感到怀疑。
莫非是赶着去见谁?
“不必了。”叶可晴一口回绝。
虽然邱维哲的卑鄙让她觉得很生气,但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他送命,这事还是她自己解决比较好。
傍瀚知道了就等于他也知道,她可没忘记上回那两个绑架犯是什么下场。
她太快的拒绝让宗御宸心中怀疑更甚,见她迫不及待出门的背影,他眯起冷眸唤来瀚,“跟着她,别让她发现。”
“是。”瀚领命而去。
而那个让叶可晴找得天翻地复的宗宇阳,此时却自影音室走了出来。
“姊姊要去哪里?”揉揉仍是疲倦的大眼,宗宇阳仰头问着宗御宸。
他昨晚玩电动玩得太累就直接睡在影音室里了,直到刚刚才醒来,一脸遗憾地看着大门口。
姊姊那么早要去哪里玩呢?为什么不带他去,竟然独乐乐,真是太过份了。
“不知道。”很难得地回答了宗宇阳,宗御宸一脸冷漠地转身离去。
不过他没漠然以对已经让宗宇阳很感动了,他崇拜的大眼直瞅着宗御宸离去的背影不放,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帘中。
好感动,爹地真的有回答他耶,呜呜……上帝一定真的有听见他每晚睡前的祈祷了。
喜悦的情绪盖过被丢下的惆怅,瞌睡虫也跟着袭了上来。
炳——好困喔,既然姊姊不在家,爹地也要忙自己的事,那他也要去补眠了,晚——喔不,是早安。
jjjjjj
帝后饭店是维多利亚港最具代表性的指标,外墙攀满长春藤,内里装潢豪华而不庸俗,整幢建筑物富有浓厚的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色彩,近年来新兴的开阳饭店虽然也是走华丽风,却总是少了那份典雅。
饭店前就是港口,海面上彩帆点点;夕阳西下时彩霞满天煞是迷人,而入夜时分省议会大厦装点的数千盏灯齐开,顿时光芒四射,教人叹为观止。
这里,曾经是他们所共同喜欢的地方,也是一同立下志愿,总有一天要进去喝喝下午茶、享受一夜奢华的地方。
可惜,当旧情已逝,再多的梦想也成空谈。
正午,艳阳正炽,咸咸的海风迎面拂来,远远眺望着湛蓝的海面,叶可晴无奈地叹息。
“可晴。”热切的低唤声将她神游的心思拉了回来。
她冷冷侧首,“人呢?”
邱维哲摊了摊手,满脸讨好的笑,“等我们谈完,他自然会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你面前。”
言下之意就是她得听完他想讲的废话才行。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如果他不要再继续纠缠不休,她会很感激他的。
“当然有!”无法忍受她对自己视若无睹,邱维哲强硬地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难道你忘了我们在这里许下的每个承诺吗?”
选老地方,当然是希望勾起她内心美丽的回忆,进而重燃旧情。
看了一眼她曾经向往不已的帝后饭店,她缓缓闭上双眼,“景色依旧,人事全非。”
“怎么会呢,只要你不变、我不变,又怎么会人事全非呢?”他无法理解她为何非要如此坚持分手。
“你真的认为什么都没变吗?”轻笑一声,叶可晴同情他的天真,“有很多事一旦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打在她脸上的那巴掌热度仍在,烙进她的心里,打碎她对他的最后一丝宽容。
“只要你肯再给我机会,就会知道我没变的。”他抓过她的手贴在自己心脏上,“相信我,好吗?”他深情款款地凝视她。
如果是从前的叶可晴一定会心软而原谅他的,只可惜这次他让她伤得太重,也彻底对他失望。
“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维哲。”叶可晴毫不留恋地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是一直很想进去帝后饭店喝下午茶吗?我们现在去。”他仍试图想挽回些什么。
“我不要,你放开我。”他这人听不懂拒绝吗?
就在他们俩在岸边拉拉扯扯时,一辆豪华宾士突地停在他们身后,薇塔气焰高张地自车上下来,艳丽的脸上燃着熊熊怒火。
“薇、薇塔?”邱维哲因她的突然出现而一时慌了手脚,只能愣愣地看她再次恶狠狠地赏了叶可晴一巴掌。
第一次被打她因为还是那混蛋的女友,所以只好认了,但是第二次再来,她可就投那么好的修养了。
“啪!”微微地朝她笑了笑,叶可晴也回敬一巴掌。
“你、你竟然敢打我?!”捂着热烫的脸颊,薇塔厉声尖叫。
从小被人捧在手心如宝,连大声责骂也没有,更遑论赏巴掌了。
“你不也打了我。”刚好扯平。
那怎么一样?薇塔气得浑身发抖,“你这该死的贱人。”她冲上前去推了她一把。
“喂,你这人讲不讲理啊?”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叶可晴怒瞪着她。
被惯坏的骄纵千金,比起她来,宗御宸还讲理多了。
“跟抢人男友的狐狸精有什么理好讲的?”薇塔咄咄逼人地步步进逼,张牙舞爪的模样仿佛想将对方大卸八块。
可是……到底谁才是第三者啊?最初的受害者应该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