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到瀚怎么行动的,总之一眨眼后,邱维哲的手便被迫放开叶可晴,让瀚反剪到身后去疼得哇哇叫。
“你们到底是谁?加拿大好歹也是个法治国家,哪能容得你们这样放肆。”长这么大没这样侮辱过,邱维哲一把火全冒了上来。
避他看上去多么气势不凡,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得志的暴发户了,怕什么?
“法治?呵。”回予他的是冷冷一笑,宗御宸连多看他一眼都嫌累,“走。”后面那句是针对叶可晴说的。
迟疑地再看了仍被瀚制住的邱维哲一眼,叶可晴顺从地跟他上了车,面对他如果不懂得“服从”两个字怎么写的话,恐怕会死得很难看。
瀚随后也跟着上了车,留下三角阵仗中败北的邱维哲在原地让众人议论纷纷。
“可晴,我不会放弃的!”邱维哲燃着熊熊决心的眼神看着那辆载着叶可晴的豪华房车逐渐远去,他向天空大喊着。
一些路人向他加油打气,而一些知道对方为何方神圣的人则是对他投以怜悯的目光,摇了摇头后散去。
想跟开阳门主争女人?他还是抱定就死的决心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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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车厢内,气氛沉闷得吓人。
心脏以极不规律的速度跳着,叶可晴直到现在仍以为她在作梦,这不会是真的吧,宗御宸耶——那个冷血门主,怎么可能亲自来接她下课?
无论怎么想,他的行为都让人觉得很诡异。
以车内有限的空间来讲,他们两人的间隔相距不到五十公分,近得几乎连彼此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气都感受得到。
所以叶可晴一坐上车便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身体右侧紧紧贴着车门,眼睛也一直对着车窗外,连瞄都不敢乱瞄。
看她对自己如此地“保持距离”,宗御宸皱起了眉,心里更是不舒服地冒着火。
“我有毒吗?”他终于克制不住地开口。
她僵了一下,他刚刚是在对她说话吗?
“你聋啦?”等了好一会没回应,他这回声音大了些。
“啊……喔!”终于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叶可晴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子,“对不起,我刚在想事情发了下呆,呵呵。”见他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她再补上两声干笑。
“你贴车门贴那么紧,是想找机会跳车吗?”他以揶揄的方式表达他的不悦。
“怎、怎么可能呢?”没办法,她只得小小地往左移了几公分,“对了,门主怎么会来接我下课呢?”聊聊天,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况且她也是真的好奇地想知道。
这回换宗御宸静了下来。
叶可晴见他一直不吭声,吓得直偷瞄,死了,她该不会是问错话了吧?
“我刚好和瀚到附近办事,他说你下课时间到了,所以就顺道过来了。”正当她以为又要就此静默时,宗御宸突然给了她回答。
“喔——”原来是“顺便”,吓死她了。
对谈又到此结束,叶可晴正想偷偷地吁口气时,他的声音又突然传了过来。
“他是谁?”有点没头没脑的问话。
“啊?”叶可晴愣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宗御宸又将问题补充得更清楚了些。
“他啊?是我前男友。”
“前?”宗御宸眯起冷眸,“那现在呢?”
“分啦。”叶可晴耸了耸肩答道,不懂他问那么多干么?
“也好。”有点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叶可晴说话,宗御宸轻喃在嘴中的话让人听不真切。
“什么?”
“那个男人不好。”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有前途的人。
相较之下,他相信自己绝对比较有身价,她要挑也该挑他才是……对,没错!与其让她跟着一个没前途的人,倒不如他收为己用,反正用都用过了,且小阳也很喜欢她。
当然,他心里所想的事叶可晴不可能知道,不然肯定吓得当场跳车,逃逸无踪。
“咦?”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叶可晴愕然的眼神瞟向他,身子又不自觉地往右移回原处贴住车门。
从他来接她下课,到现在的一言一语,他今天的行为都怪异得让人无法解释,让她心里毛到最高点。
“你不相信我的话?”他冷眸一凝。
身为一门之主,他识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她竟然敢怀疑他?
“不是的。”叶可晴连忙收回自己的打量目光,正襟危坐。
她当然知道邱维哲不好,可是……这关他什么事?
“别再跟他来往了。”语毕,他阖上冷眸,代表谈话到此结束。
面对他命令式的语气,叶可晴有些心生不满,叛逆的反骨跟着蠢蠢欲动着。
这算什么啊,就算他是她的雇主,且她的食衣住行也全都由他包办,但他没权利连她的交友都要干涉吧?
谁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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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不断叫嚣的闹钟,叶可晴翻了个身避开刺眼的金芒,虽然已经搬过来好一阵子了,可是她还是不习惯在阳光普照的房间里醒来。
缩着身子赖了一会床,她才准备掀开被子下床时,房门被砰的一声给打开,接着一个小身影边叫边跳地冲到她床边。
“姊姊,快起床。”宗宇阳扯开她的棉被,拉着她的手猛摇。
好了,瞌睡虫全给他吓跑了,叶可晴慵懒地自床上坐了起来,搔搔未梳的乱发并打了个哈欠,“小阳,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啊?”
不知惜福的小子,有得睡还不睡,她想多睡点还不行呢!
“爹地说要带我去动物园耶。”他兴奋得在她床边手舞足蹈起来,“姊姊也要一起去。”
“啊——”打了一半的哈欠突然停住,他刚刚说他爹地要带他去哪里?她没听错吧?
“姊姊快,快去刷牙啦,等一下爹地又反悔怎么办?”边拖边拉地将叶可晴自床上拖了下来,宗宇阳硬将她推进浴室去。
很无奈地进了浴室,但叶可晴还是要声明,“可是我要上课耶。”
“今天礼拜天啦。”笨姊姊。
“啊?”刷牙的手顿了一下,叶可晴这才想起好像真的是。
快手快脚刷完牙,她脸也没洗地冲出浴室,又缩回床上去,既然是难得的礼拜天,她当然要再补个回笼觉喽。
这举动看在宗宇阳眼里简直是十恶不赦。
“姊姊——”扯开高分贝的尖叫,宗宇阳在她身上又推又打。“快起来啦。”
挥了挥手要他别吵,她将棉被拉高盖住自己的头,“别吵,礼拜天是睡觉天。”天皇老子来也照睡不误。
“姊姊你不要睡了啦,难得爹地要带我出去玩耶。”宗宇阳气急败坏地扯着她的被子。
“那你就玩得愉快些,享受享受你渴望已久的天伦之乐。”她说得一点也不负责任,还非常理直气壮。
“姊姊……”哭嗓渐现。
不会吧?太小人了,竟然来这招!
不听不听,她什么都没听到。秉持着“非礼勿听”的原则,叶可晴的头继续埋在被子中当鸵鸟。
“姊姊……”吸吸鼻子,抖音也跟着出现。
她不听,她不要听!
“呜……”哭声渐远,她吁了一口气,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偷看,却赫然发现她以为已经离开的人,正站在她眼前哭得很凄凉。
“哇——”她跳了起来。
泪汪汪的大眼,红通通的鼻子……唉,叶可晴无奈地叹气,她又输了。
认命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走到浴室里去继续刚刚未完的动作,她八成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走出浴室她命令道:“我要换衣服,转过去不准偷看。”
“是。”变脸比变天还快,小家伙脸上现在完全无一丝哭意,只有奸计得逞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