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衣食无缺,生活富裕,但如果他生在一般家庭,或许就能感受到他渴求已久的亲情吧。
再多的物质享受,都不能弥补空虚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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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响亮的巴掌声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显得格外清晰。
捂着脸,叶可晴苍白的脸色与颊上的热辣红印形成强烈对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女,女方张牙舞爪的姿态与嚣张的气焰,在在宜示着胜利。
“维哲,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眨了眨酸涩的眼,流不出泪,连心痛的感觉也跟着麻痹。
已经第几次了?他仗着东方人特有的俊逸与斯文外表,加上家里有几个闲钱,在女留学生里极为吃得开,因此像只工蜂一样,处处拈花惹草。
没错,倦了、累了,他还是懂得回巢,而她就得面对接下来一连串的骚扰与麻烦,这次更过份,竟然直接爬到她头上来了!
为什么她得忍受这一切?
“可晴,我……”邱维哲没料到身旁的女伴会突然动作,一时也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相较于邱维哲的嗫嚅,身旁的金发尤物腻上他的手臂,挑衅地看着叶可晴,“小哲哲说他现在爱的人是我,请你不要再来骚扰他了。”
骚扰?叶可晴气得浑身发抖,她转看向邱维哲,“我对你来说,是骚扰吗?”
“不是的……”他急忙要辩解,却被臂上传来的扭力给疼得蹙起眉,有口难言的窘态让他脸色忽青忽白。
“你说过你爱我的。”霸着他的手,薇塔跺着脚娇声嚷着不依。
邱维哲汗如雨下地看着两女的对峙,要命,他当初怎么会惹上这个麻烦的?偏偏她爸在维多利亚又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欺不得也。
他家虽然有几个闲钱供他出国读书挥霍,可不代表有那个身家能跟真正的大亨相搏。
“可晴,我们下次再谈好吗?”乞求的目光看着叶可晴,邱维哲希望她能识大体点,先结束这场闹剧。
深呼吸了一下,叶可晴唇畔勾起冷笑,傲然转身,“我们没有下次了。”
她决定不再忍受这一切了,对于一个花心的烂男人,她有什么理由割舍不下?
“可晴——”她的绝然离去让邱维哲心慌,忙要剥开臂上的橡皮糖追去。
薇塔死命巴着并出口威胁,“如果你敢追去的话,我保证你在维多利亚再也待不下去。”
邱维哲身形倏地僵住,双肩颓然下垂,只能以目光送着叶可晴的身影逐渐离去。
或许真的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邱维哲无奈伴着懊悔,开始回想着叶可晴温柔的一颦一笑,无论他飞得再远,只要他回来,她一直都在。
而这一次,换她要飞了,而且不会再回来。
无视于邱维哲的阴郁神色,薇塔心满意足地搂着他走向一旁候着的豪华房车,“我们走吧,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很疼你的。”
占有的语气就像对待心爱的女圭女圭一样,让邱维哲不禁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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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杯。”趴在吧台边的醉女朝酒保递出空酒杯,并打了个酒嗝。
冷眼睨着已快要醉瘫的叶可晴,酒保并没有如她所愿地
进行添酒,他收过酒杯,淡淡抛下一句,“你醉了。”
醉?她唇边勾起弧度,笑意出声却成哭调,“我想醉啊……”她伸出手去抢酒杯。
“你已经醉了。”酒保不置可否地任她抢过酒杯。
“我没醉……”她趴在桌上喃喃自语,“醉了不是应该不省人事吗?为什么我还可以讲话……”
那可不一定,也是有人醉了会疯言疯语的,眼前这位美女,似乎就是属于那一种。
“你不省人事怎么付帐?”酒保依旧冷冷地递过一张帐单,“先付了再睡。”
醉眼迷漾地抓过帐单凑到眼前,酒精催化使她看不真切,七手八脚地自皮包中抽出信用卡,“喏。”
饼了一会,酒保面无表情地将卡递还给她,“很抱歉,这张卡已经爆了。”
“爆了?”这个打击让叶可晴混沌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一些。
怎么会?她明明没花什么啊……“该死的!”她猛然低咒一声,想起邱维哲那张附卡是与自己这张卡共用额度的。
低头翻找着皮包挖出几个硬币,她泄气地发现自己大钞竟然一张不剩,现在的她穷得连酒钱也付不起。
钱没付清的话,她今晚走得出这家PUB吗?
不敢抬头看酒保的表情,她硬着头皮将零钱给推出去,“剩下的,可以下回再给吗?”
“本店恕不赊帐。”酷酷的声音打碎她的幻想。
双肩一垮,她认命地将零钱收回。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办?只能借了。
拨了几通电话,没有一个人善良到在半夜两点被吵醒之际,还肯到PUB赎回一个烂醉如泥还没钱付帐的醉鬼,第五次听到对方传来无情的断讯声,她无奈地将手机放下。
朋友到底是拿来干么的?她失恋耶,本来就是要一醉解千愁,怎么每个都那么没有良心!
垮着脸,她可怜兮兮地望着酒保,两眼水汪汪,“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酒保耸了耸肩,满脸爱莫能助。
“你——”拍案站起,正打算大骂对方没血没泪没人性时,却—个踉跄直往后仰,星星满头飞舞。
以极不雅的姿势跌坐在地上,头上星星冒得更多,一双健臂将她自地上拉起来,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她靠入一副宽厚的胸膛里,稳住她醉摇的脚步。
“我可以替你付。”低沉的嗓音自她耳畔扫过,她回头却不期然撞进一双冷然无情的黑眸里,让她心整个一颤。
好可怕的压迫感,这年头的善心人士助人时都那么酷吗?
“谢、谢谢。”使尽全力稳住自己,她让自己月兑离这尴尬的情况。
他眼神冷冷的却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犀利得让人无所遁形,总觉得他不是那种会平白施恩的人。
他在吧台丢下大钞,一把抓起想与他保持距离的叶可晴转身就走,毫无让人拒绝的余地。
醉得只想瘫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叶可晴压根只能任他拖着自己走,连抗议都显得很无力,“你要带我去哪呀?放开我——”
宗御宸一言不发地回头睨她一眼,眼神复杂难懂,冷然中似乎又带着恨意,往外走的脚步依旧不停歇。
挣扎显然很无效的叶可晴强被拉着离开PUB,却没人投以任何关注的眼神,见怪不怪地继续自己的放纵。
一夜,在这愈来愈寂寞的社会中,其实很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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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地被扔上车,迎面而来的夜风吹散叶可晴的醉意,更让她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么荒谬。
被一个全然不相识的陌生人强拉上车,这不算是变相的绑架?
“那个……我很感谢你帮了我,钱我也会还你的——”她试着向旁边的冷脸男说理,却发现人家完全不理她。
拽什么?她低声咕哝,继续再接再厉。
“那不然这样好了,你送我回我住的地方,我马上将钱还你。”就算跪着求人也要借来还他。
专注开车的人终于肯施舍她一眼了,淡淡一眼,却让她整个人从头毛到脚,那像是看猎物般的侵略性眼神好像死神在对她招手。
不过说真的,死神长成他这样,也实在是帅得有些过火,他镰刀挥得勤快些的话,地狱可能会大爆满,然后地上便会被旷男的怨气给淹没。
车子流畅地在路上奔驰,当那栋宏伟的建筑愈来愈近时,她几乎要忘了怎么呼吸。
饭、饭、饭店?!她认得那在顶楼夜空中闪烁着的北斗七星标志,就是维多利亚的夜间指标——开阳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