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平衡了,”坐在驾驶座旁的时央拍拍他的肩,“羡慕的话自己去找一个不就得了,像我,也要开始去寻找我的春天了。”
“去,谁要跟他一样啊!”莫司虽在美国长大,但拥有一半中国血统的他也是非常大男人的,他嘀嘀咕咕地鄙视着聂行风,随后又因听清楚时央的后半句话而瞪大双眼,“时老,你刚刚说什么?”是不是他听错了?
“我说,我也要去寻找我的春天了。”故意忽略他那看怪物的眼神,时央微笑着又重复了一次。
春天?惊讶过后,莫司跟着笑开了,也对,人家都已经五十几岁了,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让时老再蹉跎,“那我就预祝你早日成功喽!”他很有诚意地祝福着,并朝时央眨眨眼,“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介绍几个美国妞给你认识喔。”
时央大笑着豪迈地拍拍他的肩,“谢啦。”
浩浩荡荡一行人回到舒适的家中,聂文瑞坐在聂行风对面的沙发上,一面啜着佣人送上的咖啡,一面不忘用眼睛瞄着他。
只见聂行风若无其事地一手拥着柳妤柔,两只眼睛直瞪着电视荧幕,就是不肯看向聂文瑞。
旁观的几个人都急翻了,不明白聂行风究竟打算要怎样。
莫司一直使眼色给坐在聂行风旁边的柳妤柔,要她想想办法,给聂行风灌灌迷汤或是献献美人计什么的,看可不可以将这僵局给搞定,他们演得不累,他这个看戏的人可累了。
柳妤柔接收到,才刚要有所行动时,看似沉醉在电视剧情里的聂行风却突然拉着她站起来,弄得在场的众人均傻了眼,被他拉着柳妤柔也不例外。
“在这待了那么久,我们也该回家了。”他说的家是柳妤柔的家。
“回家?”聂文瑞激动地站起来,“祺动,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还要回去哪里?”他的语音颤抖,两滴老泪在眼底滚呀滚的,脸上的失望连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于心不忍。
“行风!”柳妤柔定在那里,死也不肯让他拉出去,“他是你爸爸那,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他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
“我不要认他。”聂行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聂文瑞手中端的咖啡杯倏地落地,两眼呈现呆滞状态,然后“砰!”的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你、你、你……你这个不肖子,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时。”时央气不过,双眼在屋内梭巡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好让他可以为聂文瑞出一口气。
“时老,你不要那么冲动。”眼看场面就要不可收拾,莫司连忙拉住杀气腾腾的时央,免得时央真的宰了聂行风,然后他转向聂行风,“风,你为什么不肯认他?你会变成这样并不是他的错啊。”莫司以为他是在记恨聂文瑞把他给搞丢了这件事。
“因为好柔是他的干女儿,如果我认了他,那妤柔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们会。”聂行风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原本把事情看得很严重的他们全愣在那里,那么简单?就只为了这个原因,搞什么嘛!
“这简单、这简单。”聂文瑞从地上爬起来,高兴地走到柳妤柔的面前,清了清喉咙,非常郑重地对她说:“小柔,从现在起,我们断绝父女关系。”沉重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然后他又眉开眼笑地亲密地一手拉着柳妤柔,一手拉着聂行风,“我们当公媳吧!”
柳妤柔娇羞地点点头,所有的人都笑了。
尾声
两年后
聂行风,也就是聂祺勋,此时坐在“旭擎”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会报。
“祺勋,休息一下吧。”柳妤柔微笑地端着咖啡走进办公室,此时的她是聂祺勋的秘书。
聂文瑞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很大方,本来打算将公司整个都送给他,但考虑到民心问题,只好暂时让他位居总经理的职位。
鲍司里,没有人知道聂祺勋曾经是个杀手,只知道他是总裁刚从国外读书回来的儿子,即使全心要培养他成为杀手,但时央也并没荒废他的学业,因此他仍有着一张漂漂亮亮的哥伦比亚大学毕业证书,所以不怕会穿帮。
只不过,即便是表面上唯唯诺诺,但私底下那些员工仍没有人肯服聂祺勋,他们都在公司里待了那么久,都可谓是元老级的人物,不肯服—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毛头小子,而且为了他,原本的总经理竟然被降职,更让拥护原本总经理的员工们差点群起暴乱。
可是,不知是否遗传也有关系,聂祺勋甫上任,便大刀阔斧的革新,处理起事务竟也井井有条,且他不苟言笑、冷漠少言的个性,让客户无形中感到一股压力,也不敢多加刁难,谈成了几宗很难搞定的大生意,在他空白的领导生涯里打上了一百分。
经过时间的证明,他也逐渐得到民心,让聂文瑞情感欣慰,每天满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提早退休,要让宝贝儿子去大展身手。
聂祺勋闭了闭酸涩的眼睛,阖上文件,朝柳妤柔笑了笑,“谢谢。”经过两年的磨练,对于公司事务他已经驾轻就熟了,“哎,真想不到我现在竟然坐在这个台湾大企业‘旭擎’集团总经理的办公室,两年前的我还在拿枪杀人呢。”他放松往后躺向椅背,感慨地说道。
“是啊。”柳妤柔也跟着说道,“在我还是一个小鲍司的职员时,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进到‘旭擎’来工作啊。”
两人不禁相视而笑,眼中深情流转,办公室里幸福的气氛上升到最高点。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深情凝视,莫司一脸揶揄地出现在门口,“两位请克制点啊,这里可是办公室,万一干柴燃起烈火可就要燎原了。”
聂祺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不是回美国去了吗,又来干什么?”
“来喝喜酒啊。”莫同将手中那张红艳艳的喜帖亮得高高的。
“谁的喜酒?”柳妤柔与聂祺动均一脸疑惑。
“时老的喜酒,”莫司大声宣布着,好小子,没想到他说呀说的,竟真的那么早就找到他的春天了。
“咦?”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声,“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时央挽着一名还堪称是风姿绰的的中年女子,漾着满脸笑容地跟着出现在门口,“别小看我,我可还是非常英使潇洒的喔。”
“哈哈哈,好、好,”聂文瑞也大笑着跟雷钧出现在门口,总经理室现在热闹得很,“老朋友,我一定会给你—份超大的贺礼的。”
“还有,我的祝福当然也不会少啦。”莫司附议着,然后不知打哪变了瓶香槟出来,“砰!”的一声喷了大伙一一身。“现在就先来个订婚宴吧!”
办公室里被热闹的气氛衬得热闹滚滚,就好像在开Party似的,眼看情形已经失控,聂祺动与柳妤柔只得跟着加入阵容内,当然,他们不会忘了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形象为重、形象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