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风又挡在他面前,“你为什么不签约?”他这人真别扭,明明是自己的兴趣,还死装清高不肯出唱片,真虚伪。
见他秉持着锲而不舍的精神,段昂停下脚步,一脸“干你屁事”的表情,“你管得太多了吧!”
“你怕义父知道?”聂行风开门见山地问,这大概是所有问题的症结了。
段昂瞪着墙壁不吭气,他不想看聂行风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哈!”聂行风笑得极为不屑,“你以为自己很重要吗?义父一知道你在哪里跳会去抓你回来吗?你少自以为是了。”他的语气很鄙视,几乎所有的正常人听到郁会发火,像后面那几个,就已经屏气在等待段昂的反应了。
段昂是很想发火,而且很想扁人,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一脸冷然,“你吃饱了兀闲就去多杀几个人,少来烦我。”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我没你那么没出息。”聂行风冷眼看着他,脸上的鄙视还不打算收起,“我会帮你跟义父说的,更何况义父恐怕也不会去在意你这个鸡毛小事,你没出息的职业可以干得很安心。”
究竟是谁在自以为是。段昂不屑地道:“你以为我会感谢你?”
“你以为我希罕?”甚无兴趣地回了句,聂行风转身往外头走去,并抛了句话给方若琮他们三人,“你们可以去将合约签一签,如果他要退出的话就让他走,反正留着他这种胆小表对你们也无济于事。”
如果他这么激再没效的话,那他也没办法了,要他好言好语去对段昂说话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段昂也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他软言软语的,怕不被段昂笑翻了才怪,这种事他才不干!
竟然说他是个胆小表!瞪着聂行风的背影,段昂气得咬牙切齿,真想冲上去与他大拚个三十回合,但终究是忍了下来,他不是听不出聂行风话后的真意,只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自己如此容易被看透,尤其还是被他,不甘心他笑得如此笃定,仿佛自己一定会照他所说的去做,但……哎!段昂不得不承认,聂行风对了。
“如何,还想退出吗?”方若琮笑着搭上段昂的肩。
段昂此时陷入两难的矛盾中,如果他不退出,就等于走入聂行风的预料中;如果他退出的话,又像在承认自己是个胆小表,是个连自己梦想都不敢去追求的人。
哎!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宰了聂行风才是上上之策,这样一来他作什么决定都没人会嘲讽他了。
“很好。”方若琮很满意段昂的沉默,通常他的沉默就是表示他的决定与他们是—致的,否则他会出声反对,“LS由此时起,正式朝大报幕迈进。”
段昂真的很想反对,可是,大势已去,他只有接受的份。
“那……我们的架还要继续吗?”Bart也搭上他的肩,笑得也挺开怀的。
段昂默默地看着Bart一会,举起手赏了他一拳,此时的自己很需要发泄,谁教他要送上门来,只好对不起他了。
脾气堪称火爆的Bart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拳,顿时一场惊天动地的架在走道间展开,两个人都尽情地挥拳,打得不亦乐乎,压根不去管场地大不大,反正打得到人就好。
方若琮与阿勋也因要劝和而惨糟多次不长眼之拳的波及,被痛殴了好几下,想必明天四个人脸上有好几种颜色是必然的了。
第七章
时央放松自己坐进沙发里,很自然地拿起电视遥控器转着,荧幕在七十多台的频道问跳来跳去,这个文明的产物,在现代人忙碌的生活里,倒也尽职地扮演着极佳的休闲角色。
最后,他将频道停在某个新闻台上,那很显然是一段人物专访,而被访问的那人则是个早就不该在人世的人。
盯着荧幕,时央犀利精明的双眼已蒙上怒气,胸口的火气愈烧愈旺,东石和那个老家伙怎么还在?行风究竟是在做什么?离接受委托已过一个多月了,他是想自砸招牌不成?
必掉电视,时央起身往桌子走去,坐在桌前沉思着,桌上散落的,是有关于聂行风这阵子行踪的报告。
这些报告的搜集并不容易,在自己严格的训练之下,聂行风那孩子的警觉性相当强,根本无法监视或跟踪,能搜集到这些除了自己派出的是最优良的人之外,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被外力分散了注意力,否则恐怕会造成他们父子间的嫌隙,他平时对自己恭敬虽恭敬,却绝对排斥自己干涉他。
拿起—张照片端详着,时央眼中露出不满,那是在一家PUB门口拍到的,行风与一名女子状似亲密地走出来。
时央认得她,就是她救了行风,他想,原本对救命恩人和颜悦色一点,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行风显然是过了头,杀手必须要无情,为何他还是犯了忌?更何况他住在那女人家也一个多月了,如果说是要养伤也该好了,而他还是流连不舍离去,竟因此荒废了任务,实在是……
“周仑,你进来一下。”按下通话键,他将自己得力的左右手叫进来,如果他是老板的话,那周仑就可以算是他的“秘书”了。
不一会,周仑便出现在时央的书房门口,敲了两下门才必恭必敬地进去,“时老,您找我有事吗?”
严格说来,周仑对时央的忠诚度是可以用“死忠”,两个字来形容,只因为时央曾凑巧在山崩的道路上救了他被土石压在下面的一家人,所以他对时央誓死效忠,只要时央说是对的事,他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相信如果时央对他说自杀可以得永生,恐怕他真的会举枪喂自己吃子弹。
“你派人去帮我把行风叫回来。”看来,他是非得把行风叫回来“再教育”不可了,“还有,不要惊动他身边那个女人。”他必须想个好方法让那个女人主动离开行风。
“是。”恭敬地领命完,周仑便退了出去去办时央交代给他的事。
“喂,你可不可以别跟了?”停下脚步,方若决没好气地朝自出门起就跟在她们身后亦步亦趋的聂行风。
人家两个女人逛街他是在凑什么热闹啊?真是打扰了她的好兴致,虽说他长得很不赖,被人整路羡慕也很好,但走路的时候,有一双视线在那样盯着、盯着,很烦的,她宁愿他滚远些。
听完她的话,聂行风眉都不皱一下,迳自将身体移到柳妤柔的正后方,摆明了“我又不是在跟你”,气得方若决牙痒痒的,直想在柳妤柔面前大说特说他的坏话,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若玫,他爱跟你就让他跟吧,别理他了。”柳妤柔也拿他没辙.他说怕她发生危险,所以无论她到什么地方他一定跟到底,说也说不动,久了她也就认了,只要他不嫌烦或累的话,爱跟就让他去跟吧!
“啊——”大叫一声,方若决很想抓狂,这根本是精神虐待嘛,那个男人简直是有问题。
突然,聂行风扯住柳妤柔往前行去的身子,警觉地往后看,看到两个人匆匆忙忙地朝墙角边隐去。
“怎么了?”柳妤柔一脸莫名其妙。
“拜托,你又有什么事了?”方若决回头瞪着他,直想一脚踹过去,他到底想怎样啊?
聂行风仍是拿她当空气般,瞄都不瞄一眼,迳自对柳妤柔道:“妤柔,你等我一下,我去跟朋友打个招呼。”
去!谁要等你啊?一见聂行风转身而去的身影,方若玫便拉起柳妤柔的手死命往前狂奔,不奔出他的视线外誓不为人,再这样被他跟下去,她铁定会疯掉,一点逛街的乐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