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酣以眼神询问他话中之意,胥郡话中听来颇有挑拨之意。
“你自己去想吧。”胥郡只是抛下这句话就离开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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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人没有一点点的小奸小恶,无法在这诡谲多变的社会中生存的?
爆千秋忘了说这句话的人是谁,但将之列为自己的生活准则之一,且时时奉行之。
今天的每日一恶行终于让她找到对象了。
不让这段恋情曝光是她与陶酣两人的共识;谈恋爱是两人的事,没必要闹得众人皆知,而且会引得一些无聊人士的注意,搞不好那些无聊人士还会私下拿他们何时分手而大作文章,就像当初爱八卦的她会做的事。她可不想恋情还没开始就被人诅咒。
她心知大楼中早巳流传关于她与陶酣之间的耳语,不过也因为他俩太过于平静的感情生活而渐渐消弭。所有的三姑六婆对他俩恋情的结论是那位瘦不啦叽、身无三两肉,而且相貌平庸、脾气古怪的宫千秋,怎么可能掳获陶副总飘泊不定的心?
一向只有她论别人是非,她才不会让自己沦为别人的话柄。这些三姑六婆将话题放在她身上的期间,不少的话题是她自己放出去的,她轻易将那群三姑六婆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算不算太过分了些?
才不算呢,她告诉自己。比起胥郡那可恶小子的作为,她的奸恶只能算是小儿科。想不到之前胥郡热心告诉她所有陶酣的事,都只是为了挑拨她与陶酣。她若没来这一遭,可能就这么感激胥郡一辈子呢。
做暗事者非君子,这么躲在门板后偷听人说话是不道德的,但是她一介女流又用不着学古人做君子,何必拘泥那么多?来找陶酣是心血来潮,没来由的,就单纯想见他,而她也来对了。若没这心血来潮,怎会知道胥郡如此小人?害得她以前误会陶酣,误以为当日在餐厅的女伴是他女友,原来背后还有这段文章。
而胥郡背后说她坏话不打紧,可恶的他临走前还想再挑拨她与陶黜之间的感情。
“好啊,胥郡啊胥郡,你倒说的没错,你惹不起我这个魔女。”宫千秋在门边咬牙切齿的说着。有仇不报非她的作风,既然胥郡犯着了她,她也不会给他好日子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搁着以后留着慢慢算。她今天是来找陶酣,犯不着因这个小人而坏了她大好心情。
在胥郡往办公室门走来之时,宫千秋适时的站在门前,正巧迎向打开门的胥郡。
“你好,胥总监。”宫千秋微笑有礼地打了声招呼。
胥郡一见她出现在门外,俊脸微微一僵。宫千秋不会知道什么吧?礼多必诈,她平日都直呼他的名,几乎不曾这么尊称过他的头衔,
爆千秋注意到胥郡的脸部变化,那表情转瞬即逝,快得让人看不出来,但眼尖的宫千秋还是注意到了。
会顾虑着她,不错,这小子还知道怕她啊。宫千秋嘴上噙着冷笑。
待胥郡回过神来向她点头打了个招呼,宫千秋连忙换上温和无害的笑容。
爆千秋闪过他,直接进了陶酣的办公室。
每当深夜两点她做完节目后,她就直奔陶酣的办公室。为避嫌,宫千秋不要陶酣到电台门口等她,只要她一下班,就往楼上他的办公室或是住所跑,而他总是准备了香喷喷的消夜等着她。
“今天准备什么?”宫千秋一进他的办公室就往柔软的沙发一坐,整个人埋人沙发中。虽然已习惯夜猫子的生活,但两个小时折腾下来,仍是累煞人。
“到楼上去吧。”陶酣拉起摊在沙发上的她,体贴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待到了陶酣的住所,宫千秋第一件事即是找她心爱的贵妃椅。
这大红色的贵妃椅摆在陶酣黑白色调的客厅里看来突兀且不搭调。这是宫千秋与陶酣在一次闲逛之时相中的,当时她被椅面软柔舒适的质感吸引,一看就可想见躺在上面是何等享受,可是那价钱也可观得令人咋舌,宫千秋当时仅是不屑的瞥了一眼标价,而后故做潇洒的走人,其实心里不舍的要命。
她的反应陶酣看在眼里,第二天,这贵妃椅就往她家里送,她老妈见这所费不赀的贵妃椅,坚持无功不受禄,要宫千秋还给陶酣,而她也只好毅然婉拒陶酣的好意。其实她与陶酣勉强而论还称不上是男女朋友,即使是男女朋友,这么接受他的馈赠还是有些说不过去,虽然她非常渴望能得到它,但理智仍是战胜了物欲。
陶酣不说什么默然接受了她的拒绝。不过他未退还给店家,而是将之摆在他的客厅里。因他知道摆在他家比摆在宫千秋房里使用机率更高,现下不是证明了。
“陶酣,以后我还是叫无线电计程车回家好了,每天让你强撑着累了一整天的身子送我回家,再一个人独自开车回家,我实在很过意不去,也不放心。”宫千秋摊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道。
“不行。”陶酣断然拒绝。
这个话题他们俩争执不下十次,她心疼他的身子,他担忧她的安危,两人各执一词不肯退让。
陶酣转身走人厨房中,摆明不想与她讨论这个话题。他从厨房中端出托盘,托盘上摆了两碗热腾腾的甜点。
“哇,我闻到了,是红豆汤圆。”灵敏的鼻子嗅到最爱的甜点,宫千秋的精神又振作了起来。
“慢慢吃,别烫着了。”陶酣微笑地看着她大啖心爱的甜点。
“陶酣,我现在肚子正饿,但你别以为我还会像上次般,轻易让你逃过这个话题,等会儿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宫千秋边吃着热乎乎的汤圆边跟陶酣说道。
每回谈判总被他祭出的美食牌打败,这次她可不再上当。
爆千秋将汤圆一扫而空后,整个人慵懒地摊在贵妃椅上。她这人骨子里是天生标准的米虫,不是吃就是睡,在一顿温饱之后,也忘了刚刚要讨论的话题。
陶酣收拾好餐具走出厨房,宫千秋的眼光一直跟随着他。
陶酣被她瞧得不自在,索性坐至她身旁让她瞧个彻底。
“为何一直盯着我瞧?”陶酣微笑,语富兴味地问道。
爆千秋手扶着下巴,像研究异种生物般的猛盯着他瞧,口中还喷喷有声。
“啧——我若告诉别人,庆迎集团的领导人居然会进厨房,而且洗碗烹饪样样行,手艺还一级棒,我想没人肯相信我,还会当我是疯子看待。”
陶酣不理会她语中的揶揄,站起身拿起遥控器开启了音响,悠扬的小提琴独奏曲缓缓从客厅的角落传来。
“是不是我眼花,我好像看到你脸红了。”宫千秋趴在椅背上,对着陶酣的背影调侃道。
“你是眼花了。”陶酣落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对她的调侃只是回以微笑。
“陶酣。”宫千秋想到了什么,起身坐至陶酣身旁。
“什么事?”陶酣将她揽在怀里。宫千秋向来怕冷,室内虽有良好的空调,但触及他的小手仍是冰冷,他宠溺地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掌里取暖。
爆千秋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适的坐姿,才又开口道:“刚刚胥郡又来找你,他找你做什么?”语带试探。她当然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但那仅是后半段,在她到办公室之前他们究竟为了什么单独在办公室内,她想知道。
她仍是担忧胥郡会来抢陶酣,上回问他是否仍迷恋陶酣,他的回答仅是暖昧的一笑。爱是独占,她富技巧的赶走了陶酣身旁的群花艳蝶,却无法赶走胥郡,胥郡是陶酣器重的人才,也是陶酣的好友,而她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