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先到餐厅等着,我马上好。”陶黜示意她到外头坐着,他则忙着搅拌锅中的红色酱汁。
“好。”这下子连独自溜出去觅食的机会也没了。宫千秋泄气地走出厨房。陶酣进厨房的次数不多,能煮出多好吃的食物她实在不信,就当日行二善,待会儿敷衍地吃几口再借机告辞吧。宫千秋心里盘算着。
“好了,好莱上桌了。”陶酣带着完成后的喜悦,笑着将淋满红色酱汁的义大利面端至宫千秋面前。
看着他如此兴致勃勃,宫千秋更加确定自己留下来是对的。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烹煮的作品,极力将它分享给朋友,盼得到只字片语的赞美。
“试试看。”陶酣将自己的餐盘贵于身前,月兑掉围裙坐在她对面,脸上堆满期待。
“好。”即使心中不愿,宫千秋仍是决定吃一口后给他一句称赞。
爆千秋用又子送了一口面进嘴里,还未咀嚼即含糊地说:“很好吃,真的。”特别还在后头加注以加强说服全。
“呵——我知道。”陶酣见她这反应,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还看不出她的敷衍吗?性子直爽的她,心里想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瞒不了人的。他居然不戳破她的谎言。
“嗯。”宫千秋慢慢地将口中的面咀嚼人口。“咦?”口感有些不同,不像之前吃过的义大利面,面条香Q带劲,酱汁的味道也很独特。宫千秋再送了一口人嘴里,然后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到三分钟,宫千秋已将整盘的义大利面扫光。
“哇,真的好吃。”宫千秋这回是由衷的赞美。想不到陶酣的手艺这么好,能煮出不输大饭店名厨的义大利面,实在了得。
她移动座位坐至陶酣身旁。
“陶酣,想不到你的手艺那么好。”宫千秋边说,眼神边瞟向陶酣身前还未动过的义大利面。
“那再来一盘,吃不够厨房还有。”陶酣看出她的心思,将身前的义大利面推至她的面前。
“那我就不客气了。”宫千秋接收陶酣的面,顾不得吃相优雅与否,没几分钟第二盘又见底。
陶酣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到厨房弄了份陪着她一块吃。
“哇,好饱。”仿佛饿了几个世纪之久,肚子终于得到饱食,宫千秋打了个饱嗝,满足地走到客厅摊坐在沙发上。人说“肚皮紧、眼皮松”,现在正是宫千秋的最佳写照,她的眼皮又复沉重。
陶酣将餐桌上横错的餐具收拾干净后,走至吧台泡了壶铁观音,端至沙发前的茶几上。浓郁的茶香从紫砂陶黜中散发出来,眼皮沉重得快睡着的宫千秋闻到茶香,精神为之一振。
陶酣坐在她对面替她斟了杯茶递上,他知道她习惯餐后来杯茶清胃。
“谢谢你。”想不到陶酣连她这个少为人知的习性也知道,他到底了解她多少?
爆千秋接下茶,先享受茶叶散发出的醇厚茶香,而后饮了一口呈清亮琥珀色的茶液,微涩中带甘润的茶叶,饮后茶香于口齿间留存之韵味久久不褪。
“嗯,好茶。”虽然对茶的了解不着大姐,但她还知道这种回甘力强,喉韵历久不褪的茶,定不是普通的茶。
“托人从大陆带回来的铁观音。”陶酣也替自己斟了一杯,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了个钮,客厅内随即从四方传来悠扬的音乐。
“长城随想二胡协奏曲,你爱这类音乐?”宫千秋一听就知这音乐的曲目。想不到陶酣会喜爱这类传统中国音乐,看他行事作风如此洋派,很难将他与中国传统的东西联想在一块儿。
“不,我并不特别钟爱它,我喜爱搜集各类型的音乐。”陶酣啜了一口铁观音后说道。
“各类型?”宫千秋听到音乐双眼要时亮了起来。
“嗯。”陶酣微颔首。“要不要参观我的收藏?”
“要。”宫千秋猛点头。
陶黜再次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下一个钮后,客厅角落的吧台慢慢移动隐入一面墙内,吧台后是一大片的CD墙,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一大面墙上。
“哇——”宫千秋被眼前的CD墙震撼,陶酣的住所是挑高设计,楼层高度约一般楼层两倍高,再加上这宽十几公尺的墙面,一面墙皆摆满音乐CD,这CD量之庞大实在难以想象,少说也有上万片CD。
爆千秋走至墙前,研究陶酣搜集的音乐。她也爱搜集各国音乐,但国内进口的音乐CD有限,尤其是一些具特色的地域性音乐,很少引进台湾,她到纽约后,被纽约许多街头音乐吸引,疯狂的跑遍所有唱片行搜集属于美国本土地域音乐,原以为她搜集的音乐已小具规模,但与陶酣的这片CD墙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哇——你也有STOMP的音乐。”她抽起一片DVD端详着。
这个以打击乐为主的乐团是她最喜爱的音乐团体,他们采用日常生活中常用的用品,包括锅碗瓢盆、拖把、扫帚、水桶……搭配编排的舞蹈、队形,在新百老汇形成特殊而且广受欢迎的新音乐。想不到陶酣也有搜集,可见这里真的是各类型的音乐都有。
“可以向你借几片回去看看吗?”看他这么一大面墙的CD,她不想破坏这完整央他割爱,只求能随时让她借些回去听听即可。
“嗯。”陶酣独自在沙发上品茗,对她的要求一口答允。
“咦?这些是什么?”宫千秋注意到墙的角落摆的不是CD,而是一卷一卷的卡带,不是音乐卡带,是空白带上面标着日期。宫千秋好奇地弯想拿一卷来瞧瞧。
“等等。”陶酣站起身,脸上有丝不易察觉的惊慌,阻止她碰卡带。
“怎么了?”宫千秋讶于他的反应;赶紧放回手上卡带。
陶酣神情不太自然,虽然他掩饰得极好,但官千秋还是察觉到他的紧张。
陶酣顿了许久后说道:“那些是私人物品,请不要去碰它。”
“喔。”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神秘,搞得一向冷静自若的陶酣紧张兮兮?咦?这些卡带好像跟她一直带在身边的陶酣录音带一样,莫非……这些都是他的心情记事,所以才不容她碰触?
好机会,宫千秋灵光一闪。之前一直不知怎么将录音带还给陶酣,这次正巧是个好机会,反正那堆卡带都长得一样且数量繁多,她将背包中的那一卷放回去,陶酣应该不会发现才是。
思及此,她马上选了几片CD,趁着将CD放到背包之时顺手将录音带拿出,看了眼陶黜,他正专注于品茗及观赏窗外夜色。好机会,她蹑手蹑脚地将录音带放回卡带区。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由声音判断,陶酣正立于她身后。
“嘻嘻……”她神色尴尬地回头,手上仍拿着那卷录音带,望着陶酣干笑着。
“不是要你别碰那些卡带?”陶酣担过她手上的录音带沉声道。
爆千秋仍是尴尬地立在原地对着陶酣干笑。这下子证据确凿,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陶酣一定认为她是个偷东西的小贼。她脑中思索着该如何向陶黜解释。若不将事实道出,只怕陶黜真会认为她手脚不干净,但说出这卷录音带是附在她随身听中,又如何解释她事隔个把月仍未归还?若他问起她有无听录音带内容,她又将如何回答?
唉!烦死了,到底该怎么办?
陶酣挑着眉等着她的解释。
好了,豁出去了,她一向行事磊落,才不想因这个误会而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