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着我上哪儿去?”真是难以理解这个人,行事老是令人模不着边际,让人无法猜测他下一分钟想做什么。而她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被他拉着走。
“吃饭。”陶酣简短地回答,步人私人专用电梯。
“跟我?”宫千秋指了指自己。
陶酣点头。
“喂,大老板,你要吃饭一个人去,干吗拉着我这个苦哈哈的员工一起去啊,你的一顿饭搞不好得花上我一日的薪水呢,我可吃不起。”宫千秋恼了。又一次的自作主张,也不问她的意愿就擅自替她决定事情。
“你不是好奇胥郡?边吃边谈,我想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至于这一餐,就当做是我这个大老板为新上工的员工举办的慰劳餐。”陶酣知道她因他的霸道行为正生气着。
“这才差不多。”宫千秋心里盘算着哪儿的餐馆又贵又好吃,有人要请客,当然不能让他失望。
就姐夫的“清园”,她也好久没有吃日本料理了,好想念那儿的生鱼片。
“那去清园吧。”宫千秋笑得贼贼地对着陶酣建议道。有人要当冤大头,当然不能让这肥水落人外人田了。
陶酣只是耸耸肩,不表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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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宫千秋端正地坐着,等待陶黜告知关于胥郡的事。
“吃饭皇帝大,先吃完再说。”陶酣夹起一双小鱼干往嘴里送,摆明了一切等吃完饭再说。
“哇,规矩那么多。”宫千秋喝了口麦茶,嘟着嘴算是妥协。
待所有餐食皆送上来,两人饱食之后——
“可以说了吧。”为了早些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平时吃饭速度奇慢的她,特别加快速度,为了就是可以快些听到陶酣谈论胥郡的事。原本她对胥郡就有极大的好奇心,也想知道他跟陶酣的关系,她想他们俩应不是如外界传闻是对同性情侣,今天再加上谢冰映,更为复杂的三人关系挑起她想要了解胥郡的。
“胥郡是我大学时代的同学,不同科系,在学校完全没有交集,只有听过彼此的名字。”
“你们后来怎么熟识?”
“他原本为中部某电台的创意总监,一次公司在中部举办的汽车博览会与他所属电台合作才认识的,我一直欣赏他在创意方面的才华,才将他挖角,之后也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那……”宫千秋吞吞吐吐的。
“你是要问我他与我传为同性恋是怎么回事,是吧?”陶酣帮她接下去。
“嗯。”宫千秋点头,没想到与陶酣有这么点默契。
“其实传言中他向我示爱是真,但他对我的感情绝不是同性之爱。记得我曾告诉过你,他弄不清自己的感情。”
“记得。”当时她着实不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我们有很多方面相像的地方。”陶酣从口袋中挑出烟,示意宫千秋是否介意,宫千秋点头,他才将烟收起,改喝起桌上的麦茶。
“我们的生长环境有某些部分极为类似,都是因自身或家庭因素使然与周遭人隔离,而造就孤僻的个性。他一直在寻找与他有着同样本质的同类,想要结束他孤寂的生涯。他见到我就如同在大海之中看见浮木,紧攀着不放,他一直以为找到了他的同类,也是他这一生汲汲寻求的伴侣,殊不知他只是迷恋我身上有与他同样的特质,说他爱我,倒不如说他爱的是他自己。”
“那你对他呢!你如何回应他这分……呃……热情!”
陶酣撇了嘴笑了笑。“我一定得回应吗?若每个对我付诸热情的人我都得回应的话,那岂不累煞人。”
“臭美。”说得好像自己是个多受欢迎的人物似的,不过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我觉得跟你相较,倒有一个人与他胥郡更为相似。”宫千秋脑海浮现一个人影。
“谁?”
“一个叫谢冰映的女孩,与胥郡是青梅竹马。”
“她,我听说过。”
“但是令我纳闷的是,谢冰映的气质与胥郡如出一辙,为何相处那么多年没有产生任何的火花,而且他似乎排斥着谢冰映。”
“有时候人总是无法面对太真实的自己。”.
“嗯。”原来是这样,那他呢?他可曾找到与他有着同样本质的同类?
“你呢?”宫千秋问道。
“我?”
“你说你与胥郡极为类似,他汲汲寻找同本质的人为一生伴侣,那你呢?”
“我……”陶酣颇具深意地凝望着她。“我与他不同,他寻找同本质的人互相陪伴,而我是追求相反本质的人互补。”
“你找到这个与你互补的人了吗?”宫千秋试探地问道。
陶酣仍是凝视着她,嘴角浮现一抹诡谲又魅惑的笑,点点头。
“真的啊,是谁?这人我认识吗?”宫千秋的八卦分子又在体内流窜着,整个身子弯身横在桌上问着陶酣。得到这个八卦可是价值非凡,宫千秋在心里盘算着将要开价多少给各大八卦杂志社。
陶酣见她脸上又出现听到八卦新闻才会显现的光采,无奈一笑,拿起茶杯就口,偏头闲避着这个敏感的话题。
“小气,不说就算了。”宫千秋见他躲避,嘟着嘴悻悻然地坐回座位。“对了,我的随身录音机呢?”差点因胥郡而忘了找他的目的。
“拿去。”陶黜自西装口袋拿出随身录音机。
久违的录音机又回到自己的手上,宫千秋兴奋地将耳机装在耳朵上,迫切想听听五年前所录的内容。
“等等。”陶酣阻止了她。“上班时间到了,得回公司,还是回去再听吧。”他帮她将随身听收入背包中。
“也好。”宫千秋耸耸肩。
“走吧。”陶酣站起身走出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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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总监,这是我的节目企划书,你过目一下。”宫千秋花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策划节目内容,今天终于赶上自己所说的期限,将企划书呈给胥郡。
胥郡将文件拿起来过目一番。“大致没有问题,你先放着,我详阅后再与你讨论。”
“好的。”宫千秋转身步出总监办公室。
“千秋。”
“还有什么交代?”宫千秋回头。
“呃……你先坐下。”胥郡走向办公室的沙发。
爆千秋坐定,看胥郡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而坐立难安。
“胥总监,有什么事尽避交代。”宫千秋笑着说道。
“呃……不是公事。”胥郡停顿了一会儿,思考着如何启口。“那一天,在对面咖啡厅的那个女孩……最后没事吧?”
那天他断然离去后,这些日子以来始终心神不宁,冰映那日凄然盈泪的苍白脸庞一直萦挂在心房,他直问自己是不是过于冷漠狠心,这样待她对吗?她为何会找他找到台北来?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台中,上来台北可有依靠?太多关于她的问题恼得他近日无法专心工作,没有确知她无恙,他的心湖无法恢复宁静。
“胥总监。”宫千秋见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开口唤他。
“嗯?”
“你没事吧?我看你刚刚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呢。”
“没……没事。”胥郡摇头。
“那就好。那位谢小姐我想她没事吧,她没再来找过你吗?”
胃郡摇头。
“她自己一人只身来台北,我怕她有什么不测。”胥郡烦躁地拨了拨头发。
“既然担心她,为何当日如此绝然地离她而去?”她看出当日在咖啡厅他不如表现的如此冷漠及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