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千秋更是好奇地猛盯着他瞧。美男子给了她一种强烈的感觉,但是她一时说不上来这种感觉。
在团体之中,她虽不敢自诩人缘极好,但是自求学至就业以来,她开朗无心机的个性,一直与同学及同事们处得十分融洽,即使刚到人生地不熟的纽约有语言障碍,她亦能轻易得到几个外国朋友的友善帮助。老哥常说她是“变色龙”,到何处皆能适然生存。但是像这样初见面即招来对方明显的敌意还是头一遭。是的,她在美男子眼中看到极为不善的敌意。
“陶酣,这位是……”宫千秋对陶黜示意。美男子眼中的敌意挑起了她的兴趣,她想要认识他。
“新来的电台总监,也是你未来的上司,胥郡。”陶酣向宫千秋简短介绍,而后转向胥郡。“这位是宫千秋,天籁的一员,这两年到美国进修,周一会回来报到。”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宫千秋伸出手示好。
胥郡以怪异的眼神看了宫千秋一眼,呆了半晌才伸出手回应。
“你好。”客气寒喧之后,胥郡马上将手收回。
爆千秋更是对胥郡好奇了。难怪小丽说他怪,想不到今天就见识到了。男子有着比女孩子还漂亮的容颜她不是没见过,在纽约,多的是像他这种吸引许多同性恋追求的美形少年……
同性恋!爆千秋心一悸,这三个字为何给她这么大的震撼!抬眼望向胥郡与陶酣,胥郡的眼光正在陶酣身上,凝视的眼含着无比的……深情!不会的,陶黜怎会与胥郡……不可能的。她甩甩头,将脑中荒谬的想法驱出脑海。
看胥郡深情的眼多少可感到他对陶酣有意,但是陶酣…不可能,陶酣不可能是个同性恋,从他花名在外即可印证。
不知为何,她的心一直排拒陶酣可能是同性恋的事实,心中直找千万个理由为陶酣辩驳。
胥郡似是感觉到她探索的眼神,冷冷地回视她一眼后就对着陶酣说:“副总,关于新节目?”
她更确定胥郡不喜欢她了,但为何他对她会有如此深沉敌意?宫千秋不解。
她听出胥郡在间接下逐客令,便起身告辞。
“喔,我想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们谈公事了。”宫千秋懒得思考,反正别人对她的想法如何是别人的事,若希冀自己在别人心中有好印象而处处讨好人,这样的人生岂不累煞人。
“等等,我还有事要跟你谈,你先在这里等我。”陶酣交代道。
“喂……”宫千秋想要告诉他有什么事周一再谈,反正他找她不外乎是公事,不料陶酣动作极快,瞬间即与胥郡步人办公室旁的小型会议室。
不久秘书送来茶点及杂志。宫千秋感谢这位秘书的体贴,她送来的茶点都是她平时最钟爱的,看在茶点的分上,她就勉强留下来了。
吃完茶点,她百般无聊地翻着八卦杂志,杂志内容皆是报道台湾上流社会名人的排闻居多,其中有几则以大篇幅报导陶酣近来的新闻,内容总是围绕在陶酣身边的女伴打转。她翻了几页,不得不称赞陶黜的好眼光,身旁的女伴个个都是身材惹火、脸蛋姣好的大美女,就不知这些美女是否为脑中无物的大草包。
“啊——”宫千秋打了个呵欠。陶黜到底找她什么事,非得留她在这里等他?他进去也个把钟头,还不见他出来,宫千秋猜他搞不好忘了她的存在。
再等他十分钟!爆千秋暗下决定,再不出来她就走人,管他有多重要的事。
“呵——”又打了个大呵欠。看来在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睡眠仍补不足长距离奔波,宫千秋感到睡意渐渐袭来,不支地靠在沙发背上。
先休息一会儿,看样子他也没那么早出来。宫千秋告诉自己。调整个舒服的姿势,渐人梦乡。
陶酣与胥郡一进办公室即看到这副景象。
爆千秋半倒半卧地挂在沙发上,一半的身子还落在地上,以极为不雅的姿势睡着了。
胥郡虽然不喜欢这个似在陶酣心中占有相当地位的女孩,但看到这副景象也忍俊不住笑了出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睡姿。
“没问题了,那个节目就如你的计划来做吧。”陶酣对身后的胥郡说道。
“是,那我出去了。”胥郡识相地退出。
走至办公室门口,他回头再瞥陶酣一眼,见陶黜方才谈论公事时的认真冷静尽收,换上温柔深情的神情,凝望着沙发上的熟睡女子。
她,对他真的是特别的。
胥郡落寞地关上了门。
待胥郡出了办公室,陶酣一把抱起沙发上的人儿往私人电梯走去,直上三十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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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宫千秋伸了个大懒腰。“哇,真舒服。”这组沙发一看就知所费不赀,睡在上面真是舒服,不枉陶酣花了那么多钱啊,值得。
“嗳……”不太对劲,沙发怎么变成了床?宫千秋四下望去,四周一片黑暗,但还可由落地窗外透进的微弱天光看到这是一间大坪数的房子,房中惟一的家具是她正坐卧着、由黑色床单所覆的床,床后是一大片采光玻璃,没有窗帘,望出去即可看到台北的夜景。宫千秋望着身后的夜景看得痴了,从窗外的微弱天光,她判断现在才刚入夜。
“醒了?”黑暗之中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宫千秋往声源望去。
“当。”黑暗中闪起一道光,陶酣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烟,打火机的光照亮他贵气俊俏的出色五官。
他点燃烟后又啪一声地将打火机收起,黑暗中只剩烟头的一点红光。红光往角落移动,陶酣将室内的灯全部打开,室内由阒黑变得通亮。
“这是哪里?”宫千秋的眼一时受不了强光,用手遮住眼,下床走向陶酣。
“我的住所。”陶酣抽了一口烟后回道。
爆千秋走近他将他的烟抢过来就地按熄,,随手一丢,谁叫他偌大的房间只摆了一张床,连个垃圾筒也没,反正陶酣的住所一定有钟点工来打扫,弄脏也是一时。
“拒吸二手烟。”宫千秋拍了拍手,对他耸耸肩。没办法,她最怕烟味。
她看了看表,六点多,这表示她睡了近四个小时。原先打算稍作休息,没想到睡得那么沉,连换了个地方也不知道。
“你带我来的?”宫千秋仰头望着陶酣问道,他足足高她二十几公分,原来与他如此近距离的说话是如此累人。
“嗯。”他出了声算是回答,独自走向落地窗前,俯望脚下车水马龙的夜景。
爆千秋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这个在众人面前总是笑容粲粲的男子,却鲜少在她面前笑过。第一次见面,他先是无礼地睨了她一眼就离去,之后的接触他不是寒着脸就是若有所思,顶多就是轻轻的微笑,笑容中她可感到他难得的真诚,不似应付一般人的敷衍笑容。宫千秋暗自揣测,他这样对她算不算是特别?至少他从不曾用对别人的虚伪笑容来面对她……“啊!糟了”宫千秋脑中突然想起中午与青仔他们的约会,青仔说下班后要在大楼前等她。她冲到陶酣身旁,望向玻璃外,试图从落地窗下寻找青仔的身影。
“看不到。”看来她得赶紧下楼去,青仔那人的个性她清楚,一约定好就非得等到人不可,可那人又没什么耐性,让他等久了一定抓狂。
“我得走了,谢谢你提供舒适的床。”她慌张地从床上抓过自己的背包,往惟一的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