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中的手提箱,永谷将它放在桌上,推至水如净眼前。
一整箱的珠宝首饰,光芒璀璨绚丽,煞是迷人。
“挑我喜欢的?”她是聪明人,怎会不懂司丞用钱作践女人的心态。
“二少说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全要。”永谷一字不漏的转述司丞说过的话。
没有司丞预期中的泪水和愤怒,水如净闻言只是笑了笑。
她先优雅地啜了口咖啡,这才缓缓的拿出首饰,一件一件的仔细欣赏。
“这些都很漂亮,也很昂贵。”水如净边欣赏边说。
她细心的注意到,虽然箱中的珠宝首饰少说有百来件,但全都是项链、手链、胸针、耳环的,这里面没有一只戒指。
最后,她挑一条秀气的单钻项链,那颗镶嵌在白金底座上的心形钻有二克拉。虽然不大,但很符合她的品味。
“我要这一条。”她勾在食指上,展露给永谷看。
永谷看着,似乎有话要说,但几经挣扎,最后又吞了回去。他决定不把主子更伤人的言词说出来。
永谷微微一笑,展现他难得一见的笑容。“如净小姐,你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我只是觉得钱够用就好,不必多。”但不管她的心态如何,她在司丞眼中仍是一个贪财的女人。
“看来二少错估了你的性子。”永谷多嘴的吐露更多。
他不懂何以像如净小姐这么平易近人的女人,主子却老把她冷落在家里,而在外和那些不三不四的野女人同居。
老实说他很汗颜,他永谷跟了主子十几年,却还是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他以为我会如何?流泪控诉?还是见钱眼开?”
水如净好奇。
“如净小姐,你别乱想,二少他只是不擅于表达。”
永谷替主子说话。
“其实,我在他心里的评价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必替他说话。”落寞的放下手中的项链,水如净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无影。
“如净小姐,很抱歉……”
水如净挥手打断永谷的话。
“你不必道歉,错不在你,该道歉的人也不是你。”
水如净推开椅子站起。
“很抱歉我得送客了,我晚上还有约会。”昨天下班之时,拗不过一群同事的纠缠,水如净答应今晚和她们一起出去吃顿饭。
“那么,如净小姐,我事情办妥,该回去复命了。”
收拾起手提箱,永谷起身说道。
“嗯。”水如净轻应一声,看着永谷的背影消失于视线之外。
低头看着桌上兀自闪着璀璨光芒的钻石项链,水如净心中纷乱如麻。
她当初坚持的爱过就算,看来已经不是那么容易。
她不能否认她是一个贪心的女人,除了二年的相处时光,她更想要的其实是司丞的心。
但司丞不可能爱上她;就像她不可能不爱司丞一样。
死守着一份死板的契约,只是徒增两人的痛苦罢了。
爱他,不就是让他做他喜欢做的事,去他想去的地方?第一次——水如净的心中有着放弃的念头。
第八章
司丞正在客厅中不停的来回踱步,而他的另一个女人高佩玲则坐在沙发上用剪刀修着早就已臻完美的指甲。
这里是他和高佩玲的住处,位于某一栋大厦的七楼。
司丞正等待着奉他命令前去找水如净的永谷,他不停的抬手看表,心里诅咒着永谷的拖拖拉拉。
“丞,你到底在心烦什么?瞧那可怜的地毯都快让你磨破了。”高佩玲用她一惯娇嗲的嗓音,嗲声嗲气的说着。
“修你的指甲,我的事你少管。”不理会身旁女人的聒噪,司丞不耐烦的低喝。
“你干嘛那么凶,人家只是关心你。”被司丞一凶,高佩玲马上作戏般的掩面低泣。
“闭上你的嘴。”司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怀疑自己当初怎会鬼迷心窍的看上这个女人。
简直是自找罪受!要不是看在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早撇下她。
终于,他等待许久的门铃响了。
司丞迫不及待的开启门扉,门外果然是他等待许久的永谷。
“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不打算回来了。”仿如负气一般,司丞重重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劈头对永谷便是一阵不留情的数落。
被数落的永谷还来不及开口,倒是旁观的第三者高佩玲,捺不住被人忽视般的开口了。
“丞,原来你一个下午走来走去,等的就是这个大木头呀!”高佩玲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惊声鬼叫。
司丞看见此举只是皱眉,“佩玲,这没你的事,回房去。”他下令。
斑佩玲原本不依,但她是聪明人,一看见司丞不同于以往的脸色;再看向永谷瞧她时那种不屑的表情,她也只能万般不愿的回到房间。
永谷她是不放在眼里啦!但司丞可是她的财神爷,说什么她也不能惹恼他,她又不是笨得和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
这时客厅只剩下司丞和永谷主仆二人。
“说吧!为什么拖到现在才回来?”随手点燃一根烟,司丞开始吞云吐雾。
“属下和如净小姐多聊了几句。”永谷深知主子的脾气,不敢隐瞒的据实以告。
“你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司丞讶异的看着永谷。
“只是平常的琐事。”永谷第一次向主子撒谎。
“量你也没那个胆子骗我。”司丞看向永谷手中的手提箱,那才是他最关心的一件事。“我交代你去办的事情呢?办妥了吗?”
“都办妥了。”打开手中的手提箱,永谷将之推到主子的眼前。
司丞倾身向前,仔细地用眼光逡巡过箱中的珠宝,在看过箱中的珠宝一件不少之后,他诧异的抬眼看向永谷欲寻求解释。
“这里的珠宝根本—‘件不少,她不要吗?”
“二少,不是—件不少,而是少了一件,如净小姐千挑百选,选了一条单钻心形项链,约有二克拉。”永谷仔细的报告,知道主子不会注意到箱中那条微不足道的小项链。
“二克拉?那根本不值钱。”
“如净小姐说钱对她来说够用就好,不必多。”
“你没告诉她如果喜欢可以全拿?”司丞不死心的推测。
“属下说了。”
“她还说了些什么?”
看来,他对水如净的评价得重新来过。
“如净小姐只是默默收下什么也没有多说。”永谷决定隐瞒一部分实情,为了如净小姐,他可是一再的背叛主子对他的信任。
闻言司丞重重靠向椅背,沉默不语。
他是故意拿这些珠宝去试探她、羞辱她的。
他的日子并不如外表上的光鲜亮丽,至少心情是如此。而他一向有仇必报,既然她让他的日子不好过,那他也绝不让她过得舒适。
只是用钱羞辱她这一招,好似又失败了。
这时,始终看着主子阴沉脸色的永谷,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但是……但是……”
他已经心烦意乱了,不识相的属下又来搅局,气得司丞大吼:
“但是什么?你就不能有屁快放吗?”
永谷头一遭看见主子如此动怒,只得战战兢兢的开口:“但是我临走前发觉如净小姐似乎很伤心、很落寞。”
“哦,是吗?”闻言司丞只是挑眉,手中的烟不离口。
看来他的方法也不是全然失败的嘛!
他突然好想看看她伤心、落寞的模样。对于他能伤她到何种程度,他实在很好奇。
☆☆☆
榜调高雅的欧式自助餐厅,临窗的一张长桌子上,三个女孩子正笑闹着。
她们分别是水如净、沈之晴以及楚云。
“如净,是不是菜不合你的胃口?”原本正和楚云嬉闹着的沈之晴,突然问她左手边的水如净。
只见水如净仍用叉子拨弄着盘中的食物,笑着回答:“没有啊!这里的菜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