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她爱他。
“回欧文那里去。”他喃喃说道,一面抗拒着胸口挣扎着要释放出的那种感情。
她点点头,然后转开脸。然而她还来不及走开,他就抓住她的手臂。她抬起头,两人都被他这冲动的行为吓了一跳。在他看到她眼中的默许,知道那是出于感激之前,他已经一把将她搂住,粗野地吻上她的嘴唇。她并没有反抗。她反而接受他的攻击,并且还挺身迎接他。这使他更无所顾忌地继续吻下去。他想要她本能地响应,不给她思考实际理由的时间。他要品尝真正的热情,享受她真正的顺服,要知道她并不是在假装。
结果他知道了。
他对她相当粗鲁,有些近乎残暴。但她在每一方面都欢迎着他。他就在当下占有了她、靠着那棵古老的山榆树,过程原始而迅速。完事之后,他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喘息,也设法让自己恢复理性。他什么也没达成,连刚开始的疑虑都未消除,却反而对她更暴露了他自己的弱点。
他只知道,就在此时此刻,随时都有可能有一枝她同胞的箭射向他的背部。
他挺起身子,迅速环视一下周遭,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其实他是在拖延时间。等他终于抬眼看她时,才知道自己处理得有多糟。
他粗声问道:“妳还好吧?”
她微微点着头。
他清一下嗓子。“告诉欧文说我会召集人马,告诉他说,我会在明天黎明时攻击他的营地。我会把欧文打败,妳则要自己注立息孩子的安全。”
她又点点头。“该做的我都会做,她是无辜的。”她放低了声音。“她是我们之间真正无辜的人。”
一股莫名的嫉妒突然刺痛他的心。她爱这个孩子,不管真正的父亲是谁。她不爱她的丈夫,也不爱他。可是她爱她的孩子。“妳给她取什么名字?”
“漪瑟。我给你的女儿取名漪瑟。”
“妳说她是我的毫无意义,”他说道。“她的生父是谁永远都无法证明。”
“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还同意帮助我们?”
“因为我想要妳。”他否认着所有其它的理由;他答应帮助她、帮助漪瑟的理由。
他的直言令她心头一缩,但她不能转身走开。她抬头望着他,脸色苍白却面容平静。“只要你想要我的时候,我就会让你如愿;如果你愿意救我女儿。”
他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因为他无法回答。他刚才对她那么说已经够残忍了,现在她却对他更残忍。他想要她,不错,但却不是要她这种服务来作为回报。
然而自尊心使他确信自己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够得到她。她会出于感激而来服侍他,而那是基于为孩子担忧而产生的感激。这只比她单纯出于恐惧而服侍他好一点,因为她也会对欧文这么做。
她对欧文的恐惧更强,这一点并不能使他略感安慰。她会以同样方式响应他们,如果只有这种方法可以保护她的孩子。
他的胃彷佛打了结一般。他强咽下喉间的苦涩感,抓起缰绳,跨到马上。她站在那棵山榆树旁,刚才的使她衣衫不整,神情显得既惧怕又怀着希望。
“谢谢你。”她低声说道,那感激的语气使他必须硬起心拒绝听进去。
“不必谢我。”他说道。“妳永远不必谢我。”然后,他无法再忍受与她这么接近,就策马往山下骑去,离开这片森林,回到玫瑰崖那坚固的高墙之内。
他必须为明天的交战拟定计划。他必须将她自脑中排除,才能专心处理手边的事情。
他必须回避心中的一种恐惧,就是漪瑟可能是他的女儿——也可能不是他的。
第三部第二十六章
裘琳加快脚步赶路,可是这片她心爱的林子彷佛在跟她作对。羊齿植物勾住她的裙子,陡坡使她不得不放缓速度!路上还不时有石头绊住她。她循着原先的那条路与河流平行走着,而且尽量靠近树林走。然而她已经累得几乎无法抬起脚,是恐惧驱使她继续走下去的。
她必须回到漪瑟的身边,必须抱着自己的孩子,才能把讯息传给欧文。
只是现在除了恐惧之外,还有别的东西。而她不愿称之为宽心。只有看到漪瑟远离了欧文的魔掌,她才能感到宽心。她也不能称之为安慰,因为兰德答应帮忙仍有一个阴暗面:他不相信漪瑟是他的孩子。虽然他愿意和裘琳睡觉,却显然没有兴趣娶她为妻。
她被一根凸出地面的树根绊倒,擦伤了手掌。她这才让自己趴在潮湿的地上喘口气,忍受着手上的刺痛。她必须找回继续走下去的力气,必须把兰德赶出脑海,因为她对他与他的行为都没有控制的能力。不过她相信他会遵守承诺,这样就够了。
她继续在阴郁的黎明中前行,赶往另一个灰暗的日子。走近零星散布的村舍时,雨开始落在她的身上,彷佛要挡住她的去路。但是不管什么都无法阻止她去找回她的宝贝漪瑟。
一个躲在黄色枫树下的守卫喊住她。﹁把脸露出来让我看!﹂她抬起头,把头巾拉下来。他咕哝一声,示意她走下去。就在她蜿蜒地走下山、踏上一条穿过矮树丛的小径时,欧文出现了。她心一惊,看到这个为达目的连小孩也会杀的人就令她作呕。她可能这辈子都会为她将对自己同胞所做的事感到愧疚,但她绝对不会为欧文感到愧疚。
她面对着他,却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恨意。“我照你说的做了。我的孩子在哪里?”
欧文的嘴角露出邪笑,闪烁的目光打量着她全身。“妳达成了我交代的任务了。很好,非常好。”他咧嘴笑着。“妳一定是让他干得非常爽,才会这么快就赢得他的信任。”
裘琳双臂抱胸。他这么轻易地就把她与兰德的亲密关系说成那么丑陋的事情。老天,她真是恨死他了!她又问道:“漪瑟在哪里?”
他随便指了一下。“她很安全。可是妳要多告诉我一点,甜蜜的裘琳。”他抓住她的手臂。“他什么时候要进攻我的秘密营地?”
“明天黎明。”
“黎明。真没有想家力。”然后他又笑了。“黎明的时候,我恐怕啊,妳那英格兰情人和他的手下都早已经死了。”
本来被他抓住时,裘琳就僵在那里,但此时的她开始试图挣月兑,因为他的话吓到了她。
“你是什么意思?他们早就死了?”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他又把她拉回他面前。“妳真的以为我会把实情告诉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已经出卖了同胞、还张开两腿欢迎敌人的女人?我看见了他在妳身上留下的痕迹。”他用他粗糙的脸揉着她脸上与颈间兰德吻过的部位。
裘琳扭动着身子抗拒,可是他太强壮了。
“现在轮到我了,婊子。我现在就要上妳,这次要让韦尔斯人的种留在妳的肚子里。”
他把她的裙子掀起,她听见撕裂的声音,然后她听见他的手下在她身后大笑,她的血液立刻变成冰冷。她虽然发誓无论如何要努力活下去,但却无法忍受在这里公然遭受强暴,让他的手下边看边笑——而且还等着要轮暴她。
“不要!不要!”恨意使她萌生一股力量,她用膝盖猛地踢向他的鼠蹊部。
他尖叫着往前倒下。她想也不想地跑向亚风谷、跑向她女儿先前的所在、跑向她叔叔婶婶的居所。但愿他们会在那里。
求老天爷让漪瑟还留在那里!
她用力跑得腰侧发痛,然后她跌跌撞撞地碰到一小群女人——艾莎与奈丝,还有葛蕾和其它人都聚在井边。在她们的惊视之下,她扑倒在婶婶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