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舍命我也甘愿。”他的眼神,极为深情且认真。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唐凌瑄亦回以认真的眼神,她摇首,沉重地苦笑。
就在唐凌瑄将手臂迅速地自葛莫凡手中抽走.金发男子枪口抵住她的同时,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唐凌瑄及葛莫凡同时将视线调向乱成一团、面如稿灰的打手们,只见连掉落的手枪也来不及拾回,一班人便随金发男子迅速逃进了厢型车内,急驰而去,现场
徒留一片凌乱及斑斑血迹。
“怎么回事?”葛莫凡错愕且不解。
火赤色的飞刀!唐凌瑄弯,沉默地拾起遗留在血迹中央的火红飞刀。然后,她扬起安心且愉悦的笑容。
“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紧接着,她的上方传来冷寂惯却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不急着起身,唐凌瑄仰起头,望向上方魁梧高大且面容冷峻的男子。她唇畔带着足以融化冰山的甜笑,却依然沉默不语,只是固执地直视着男人,等待他再度启口。
冷傲的男子,同样固执地凝视着唐凌瑄,久久不语,时间如同静止了般。
“你赢了。”该死的!这女人非得逼他说出口不可吗?帝煞在心底暗咒了一声。
“就等你这句话!”心满意足地起身,唐凌瑄笑得有如盛开的幽兰.炫目且迷人。
梆莫凡沉默地伫立一旁,观察眼前谜样的男人。
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唐凌瑄。那笑,足以融化千年的冰山,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他从来不曾见过她这样的笑容……难道,这笑,只为这冷峻的男人而绽放?
“我赌赢的筹码,你甘愿给了吗?”唐凌瑄凝视着帝熬的心窝处。
“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帝煞回避她的问题,她非得要穷追猛打地追问吗?
“先解决我的问题,再解决你的问题。”唐凌瑄微笑以对。
帝煞为之气结,冷僵起一张俊脸。
没见过那么固执的女人!语气明明毫不让步,但唇畔却可以笑得如此甜美且无害……最该死的是他老拒绝不了这样的她。
“如果你是为了我们的赌注而来,请让我明白你的真心;如果只是为了怕亏欠我这条小命,那你大可不必现身,马上可以离开。”唐凌瑄清澈的水眸,无邪地凝视着帝煞冰冷惯的黑眸。任谁也无法将这坚决的语气和如水般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一条普通的小命,用不着我现身。”帝煞僵硬地回答。
“所以?”唐凌瑄顽皮地挑了桃柳眉,装傻,非逼他把该说的话说完不可。
“所以——”这女人明明猜到他想表达什么,却还装傻!帝煞拧紧了眉,执起唐凌瑄仍捏着飞刀的纤手,直指自己的胸口。“心在这里,随时欢迎你取走。”
“哦?”锋利的刀尖,散发着森冷的白光。唐凌瑄轻扬起满意的笑容。“你说喽,可别反悔讨回你赌输的筹码。”听君一言,夫复何求呢?能再度相逢,她已对上苍感激不已了。
原本以为一切皆可尽在不言中,毕竟,他一向寡言,但看见那比朝阳更美的如花笑容时,他发现,为了博她一笑,他可以努力学习更多的甜言蜜语,即使,那将有损赤烈盟盟主一向冰冷的形象。
帝煞敛起凝视唐凌瑄的温和眼神,冷漠地望向伫立在一旁的葛莫凡。
梆莫凡亦敛起温文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在商场上的精明干练,他深沉地回望帝煞。
同样是上天完美的杰作,一个孤傲俊美,冰冷如寒冬,双眸里尽是傲气;一个斯文俊朗,和煦如暖春。瞳眸底,布满尊贵。看在凌瑄的分上,他亦大方地伸出手与之交握。
等一下!帝煞说啥?!他……他的女人?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人啦,唐凌瑄讶异地瞪大眼。
梆莫凡内心虽然已是波涛汹涌,但表面上却仍力持平静。毕竟,方才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已有迹象可循。他爱恋三年的人儿,心已不知在何时遗落在这男人身上。
“我不会轻言放弃。”葛莫凡沉重说道,眼光寻向唐凌瑄。
“你最好放弃。”帝煞倨傲地回答。
“理由呢?凌瑄还是未婚身分。”葛莫凡仍有所坚持。
“她是赤烈盟要的人,赤烈盟做事无须给理由。”帝煞的语气十分冷淡,却不容置疑。
赤烈盟?葛莫凡皱紧了眉。这全身上下,冷得有如寒冬的男人,便是来自赤烈盟?那是什么样的组织?
“你最好牢记我的话。”帝煞冰点般的嗓音挟着帝王般的气势。“并且履行它。”
语落、帝煞铁臂一伸,便将唐凌瑄拉到自己身旁,而后,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地半拖半抱将她塞进车内,扬长而去。
这谜般的男人,冷傲得有如自黑暗世界走出来的帝王,这样的男人、会适合唐凌瑄吗?葛莫凡再度皱紧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车内,弥漫着严肃的气氛。
“怎么受伤的?”帝煞倾身,不悦地瞪视着唐凌瑄水眸周遭的瘀青。
“滑了一跤撞上桌角。”她要是说实话,飞廉可能会遭殃。
“你当我是傻子?”他轻吐的语气,危险赶有如蓄势待发的黑豹。
“那你以为是如何受伤的?”这男人果然不好应付,唉!唐凌瑄暗自低叹。
“与飞廉月兑不了关系。”那小子,昨晚回到分盟住处,——看见他便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加上一身莱渣,灰头土脸的,他不信没发生什么事情。
“其实不能全怪飞廉,雁红也有分啦!”唐凌瑄苦笑着。
昨晚,飞廉及孤辰的到访,只能用六个字形容——“往事不堪回首”!她家简直快毁了!她从来不知道雁红和飞廉会结下那么大的梁子,大到一言不和,两个人便打了起来。刚开始,只是砸些抱枕、椅垫,后来砸盘子,盘子砸完了就砸冰箱内的水果,到最后,干脆掀桌子。她长这么大,也还没见过那么激烈的战斗。
就在大战之际,她和孤辰只能无辜地缩在沙发一角观战,谁也不想当炮灰。哪知突飞而来的苹果,就这样砸中了她的左眼。至于凶手是谁,根本分不出来。
“反正三、四天就消了。”唐凌瑄笑指脸上的瘀青。“难道你嫌我丑?”
帝煞轻哼一声。“丑,很丑。”他凑近,情难自禁地覆上她的红唇。帝煞紧拥着唐凌瑄,疯狂地索求佳人的吻,彼此悸动已久的心,一起沉沦。
“你不是嫌我丑吗?”稍稍拉开距离,唐凌瑄蹙起眉。
“这里丑,”他指着瘀青部分,再度拉近两人的距离。“但这里不丑。”手指摩挲着娇艳的红唇,而后眷恋地轻啄。
“哦?只除了嘴巴不丑,其他都丑喽?”她蓄意捉他的语病。
黑眸闪过一丝捉弄及轻笑,帝煞迅速地咬了一下她白皙的香肩。
“你……你在做什么?!”这里是车上耶?这家伙想于么?!唐凌瑄错愕地推开伏在自己肩上的男人。
“回应你的鼓励。”他轻松回道。
“什么鼓励?”唐凌瑄没好气地鼓起两腮。
“你不是鼓励我吻遍你其余'不丑'的地方吗?”帝煞坏坏地扬起薄而性感的唇。
“我——”该死的早知道就不捉他的语病。唐凌瑄脸蛋通红,但偏又回不了嘴,只能恨恨地瞪着帝煞。
“不要吗?”他勾着她的下鄂,吐着邪恶的气息。“我可以证明你除了瘀青的地方外,尚有许多美丽的地方。譬如这里。”他吻上她的额头。“这里。”炙热的气息滑落至粉颊及红唇。“还有这里。”最后停留在耳垂,眼神则暗示性地往她香肩以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