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卫钢,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吗?”
“丁卫钢……”
记者们就像一群讨人厌的蟑螂,丁卫钢不得不只好转过头解释:“我们从来没有打算这么做,请记者先生小姐把刚刚发生的事忘掉,她只是个小女孩,说话不经大脑。”
安霓可不赞同他的说法,拚命地从他的手臂中钻出来:“我说的是真的,叫那个杀人魔来找我!”
一下子灯光又全照在安霓的脸上。
“你……闭嘴!”他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顿,但绝不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为躲避记者,丁卫钢只好一手揽起她的腰,将安霓搂进怀中,匆忙地跑向直达地下室的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丁卫钢才松了口气。他气急败坏地骂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安霓坚定地看着他:“我当然知道。”
“知道!要不是我刚好赶回来发现你做的蠢事……”
“那不是蠢事!只有把我当成诱饵,你才有抓住他的机会。”
丁卫钢吃惊地盯着她。“诱饵?你在说什么?”
“不用瞒我,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被剥皮杀人魔杀死的都是你的朋友,他分明是冲着你来的,我没有说错吧。你并不知道下一个受害的人会是谁,但肯定是你认得的人,所以无法破案会让你痛苦。丁卫钢,我说过,我会以自己的方式爱你,这就是我的方式。”
他用力地捶着方向盘,咬牙切齿。
“真是该死的愚蠢!”
“不管你说我笨、我蠢,都好,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得牢牢地看着我,我把命交到你的手上,杀人魔说不定很快就会找上我,你可不要错失逮捕他的良机了。”
安霓说话的时候,眼睛布满了一层水雾,更深处还有一抹淡淡地忧伤。她注视着他,眼神拚命地向他倾吐着对他的爱意,彷佛说着:我就是这样爱你,我就是深爱着你。
安霓不但神韵和水莲有几分相似,就连固执的脾气和爆炸性的冲动也如出一辙。从她身上传达出的爱,如决堤的潮水快将他淹没,丁卫钢快要承受不了,他只想逃避。
“不!”他朝她大吼:“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给我安分的待在屋子里,一步也不准踏出去,必要的时候我会让德叔将门锁上。”
丁卫钢将车快速地驶离大楼,忿怒降低了他的警戒心,丝毫没有察觉,有辆车正悄悄地跟随在后面。???乌云渐渐盖住了原本蔚蓝的天空,晴朗的味道已被一股霉味取代,到处都可以嗅出大风即将来临的气味。
嗯,真令人喜欢的天气,他一向讨厌刺眼的阳光。他在路口红灯前暂停,右手忍不住兴奋地抚模着座椅上的工具盒,一如女人的躯体,盒中一个个冰冷的工具,让他得到莫名的满足,尤其是尖锐锯齿状的那把刀,还有磨得发亮的那把,他身上的细胞一个个正迫不及待想冲出,冰冷的血液已开始沸腾。
想起血液的腥味,他的身体开始焦躁。
迫不及待想抓住丁卫钢身旁的那个女人,让她柔软的肌肤尝尝他刀锋的味道,让她的血液、,感受被撕裂的痛楚,一想到女人脸上流露出的惊慌、恐惧,他冷冷地笑着。
出门前他刻意洗了个冷水澡,抹上他最喜欢的麝香沐浴乳,刮去胡疵。衣柜里的那件黑衬衫早就等待在那儿,还有他最喜欢的香水。
一切彷佛上天替他安排好了。
紧盯着眼前的车,他忍不住狂笑起来。
丁卫钢,早说过要让你泪流满面,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让你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你不能这这样霸道!”
“这里是我的房子,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丁卫钢准备把安霓锁在屋子里,这是他惟一能想到的办法。但她却抵死不从,企图从他如铁腕般的手中挣月兑。
“放开我!”安霓的手脚全用上了,她拚命挥动着双手,不时抬起脚来踢他,但都扑了空,娇小的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反手,轻易地就将安霓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怀里。
“不要浪费力气了。”
“你这个死脑筋,你不是很想抓到那个变态吗?在我的身上赌一赌,我相信他会出现的,这样你就可以趁机抓住他。”
“我会凭我的本事达到他,而不是用这种投机的方法。”
“投机?这是什么时候了,还逞强?”安霓仰起脸,看着身后的他:“就算他没有看上我,但也可能会去害别人啊,不如拿我当饵,你还可以掌控。”
“不行!”他立刻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因为……”丁卫钢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月复中宛如有股火焰正在燃烧,将他全身细胞的水分全沸腾了起来,靠在他怀里的安霓竟惹得他方寸大乱。
他讨厌自己有这样的感觉。推开安霓,拿出手铐,将她的手牢牢地拷在床头旁。
“丁卫钢,我又不是犯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个头,真正为我好就不应该忘恩负义,你如果是个有种的男人,就好好地面对我替你制造的机会,不要再找一堆无聊的借口!”
他不理会她,仔细地检查四周的窗户,并从房内加装了许多防盗锁。他仍然感到不放心,于是又从后院挑了许多木板,当成是栅栏一一钉在窗前,最后并在房门上多加了好几道锁。
“你疯了啊?”安霓简直不敢相信。
德叔闻声上来,对于他的举动也目瞪口呆。
“真的……就这样把她关在这里?就像关一只鸡或猪?”
他回了一句:“反正她和莽撞的动物没有两样。”
“哼,过分!”心中不平的安霓强拉住德叔的手不肯放。“德叔,你看他啦,一点也不尊重别人,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人,我今天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没想到他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要把我关起来,当成犯人一样。”
不明就里的德叔一走近,丁卫钢马上阴沉着脸,全身酝酿着一股忿怒,眼神凶得吓人。“德叔,如果你偷放她出来,我一定开除你!”
“啊,可是……”
他再次叮咛:“这是为了她好,谁叫她刚刚做了不该做的事。记住,绝对不可以,不管她用任阿方法诱骗你,都不可以让她走出房间。我可不想一边办案,一边还要照顾这个麻烦。她捅出来的楼子已经够大了。”
德叔莫可奈何地看着安霓。
“你就乖乖地待在里面,就当是休息好了,反正薪水也不会少给你。”
“不!德叔,你不要走!放开我,他疯了,你不要相信他!”
丁卫钢打开她的手铐,严肃地盯着她:“听着!我会很快就抓到凶手,你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乖一点。”
安霓才不乖乖待在这里,她从小自由惯,实在受不了,她生气地大喊:“胆小表!
你根本没有胆量面对那个变态,他早就把你看穿了,知道你根本抓不着他,就像上一次水莲被杀的时候一样!”
原本准备离开的丁卫钢停下脚步。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严酷的眼神如猎鹰般锐利。
“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是胆小表!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抓不到杀害水莲的凶手,你老是拿什么犯罪心理学当挡箭牌,其实只是一个懦弱的人!”
“住口!”丁卫钢就像是只负了伤的狮子,冲向安霓,他紧掐着她的衣领,另一只手则抬起她的下巴。
“我说错了吗?你问问自己。”
她的话犹如一把锐利的刀锋,划过他的心。他受伤地喊:“你根本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