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迟于芠的靠近,反而惊得其他人频频退后,不明白状况的她则不放弃的继续接近人群。
“啊……痛……”
一直没抬高头的她,两眼只紧盯双脚下的地板往前移动,或是回视后方是否有人追上来,丝毫没注意到正前方的状况,果然不慎的撞上了“东西”。
她痛得抱着头顶,直喊着:“什么东西呀?痛死人了……”
“人!”前方的“东西”竟回应她的话。
“对不起……”这时,迟于芠才发觉自己撞的是人,急忙向对方道歉。
她头才抬高,灵动的只眼被眼前这人给吓得瞬间瞠大,粉女敕小脸的笑容也顿时僵住,嘴巴更呈0状,不由自主的慢慢扩大,身子更如大理石般沉重坚硬,无法移动。
是……那个混血男人……怎么会……
她的脑子混乱了,盯着眼前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唐欥不由得笑开了嘴。
他记得这名女子,那晚的“电梯女郎”,想不到还能再见到她。
“妳在躲人?”
唐欥欢喜的打量着迟于芠。他喜欢她今天的装扮,完全将她的率直个性表现出来,还带着无拘无束的自在感。
他原本紧绷的情绪压力,随着她的轻松模样而放松了下来。
然内心煞是慌乱的迟于芠,吞了吞口水,平复气息后,才缓缓的吐出话:“对……不……是……是我……没……没有。”
中文虽不怎么灵光的唐欥,还不至于听不懂她的话,不过她的语无伦次,着实让他模不着边。
“不好意思,你可以再说一次吗?”他请求道。
呼吸虽调整好了,但是内心的激动却还没平复下来,现在又出现口齿不清的状况,让迟于芠发糗的直接说道:“没有,再见。”
语毕,她便转头快步的走人,留下还没弄清情况而傻楞的唐欥,呆望着她离去的身影。
待他回过神时,已再次错失询问的机会。
懊恼的他紧握拳头,期待下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叫有幸,第二次叫巧遇,第三次就得靠缘分了。
“该不会还有第三次吧!”迟于芠更剧烈的摇头,“不、不、不,没有的事,不可能的。”
“我刚看错人了,对,对、对,看错人了,不是他……”迟于芠自我安慰了起来。
“啊……”她忽地大叫,一脸懊恼,“我刚才竟然还跟他说再见……”
再见,再次相见!
*****
另一端,站在大门口找不着女主角的萧忆瑟,恭敬的向男主角与他的亲朋好友们鞠着躬道歉。
好不容易安抚了对方,又送走了他们,萧忆瑟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被她刻意压抑下的脾气,也随着对方的离开,而控制不住的上扬。
“迟于芠,算你厉害,这次又让你逃了。”她怒不可遏的朝天空大吼,怨恨倾巢而出,又咬牙切齿的撂下狠话:“下次再让你溜走,我萧忆瑟的名字就让你倒过来写,你迟于芠也等着让我月兑皮。”
“可是……瑟,你名字倒着写还真难写耶!”向姷凝忽然说道,她是萧忆瑟最近培训的眼线新秀,暂时随侧在旁。
站在身旁的其中一人拉拉她衣袖,细声制止着:“小声点,当然是难写她才敢说嘛!”
“喔……”看着气呼呼的萧忆瑟,她明白的点着头。
*****
唐欥站于高处观察两边对立状况,一方众多人马显得气愤难平,口不择言地怒骂着,而另一方却已遁逃无踪。
他认得其中的两个人,正是那日追捕那电梯女郎的男人。
相对于那两个男人及他们同伙的气怒急躁,电梯女郎则显得泰然自若。
这奇特的景象不禁令唐欥对她更是好奇。
她为什么要躲他们?他们是什么关系?
*****
“于芠,妳要接DCN的案子?!”萧忆瑟两眼睁得特大,冲入迟于芠办公室,惊讶得大叫。
“哇塞……是那个国际大公司DCN耶!”她双眼望着天,手交握在胸前,不停摇着头,径自的说:“真棒,接到他们的案子后,从此以后就不愁穿、不愁吃了,老天真是待你不薄,什么好事都给你遇上了。”
闻言,迟于芠缓缓抬起头,瞄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喔!”
“是呀!你到现在才知道我的厉害。”萧忆瑟骄傲的抬高下巴,语带警告的说:“不过,等你发了,千万不要忘了我,我一直那么帮你,你绝对不可以忘记我,知道吗?”
“哼……”迟于芠冷笑了一声,丢开手中的笔,“连面都还没见到,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放心,我直觉那会是属于你的,你知道的,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迟于芠没回话,却投了个“是吗?”的怀疑眼神给她。
“哎呀……”萧忆瑟心虚的挥动两手,笑说:“不管怎样,我相信他还是会看在小凝面子上的……”
迟于芠两眼往上一吊,努努嘴,摇着头,“如果是那样……那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应该更要把握住才对。”萧忆瑟猛地趴向桌面,抓住她的肩使劲的摇晃着,试图叫醒她,口气更激动的大叫:“你不能轻易的说放弃,这是难得的翻身机会,你不能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外头那些人也非常需要……”
说着,她便指向玻璃窗外的一干好同事们,各个倚在窗前观看着她们俩的一言一行。
萧忆瑟突来的愤慨举动与窗外同事们严厉的眼光,吓得迟于芠只有点头的份,不甘愿的回道:“好……好……我会尽力的。”
“这才对,才乖……”听到她肯定的回答,萧忆瑟才松开手,“好吧……说,昨晚你又躲去哪里了?”
迟于芠呼吸还来不及调整回来,萧忆瑟便语气尖锐的向她质问。
她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呀!
眼前的萧忆瑟不同以往,不仅口气冷淡无情,态度更是极度的粗鲁,快到无礼阶段了,迟于芠不禁在大热天里狠狠打了个寒颤。
“快说,昨晚你去哪里了?”等不到答案,萧忆瑟边催促,两脚边蹬上她的办公桌。“你说不说,昨晚躲到哪里去了?”
既然哭功没用,现在的她只好使出最后手段--强硬加胁迫。
“哪儿也没去。”迟于芠慌得回道。
萧忆瑟的小脸忽然贴近她的脸,两人鼻尖顶着鼻尖,她长长的睫毛边眨动,还边刷动迟于芠的。
“你还是不说……”她眼露凶光逼供,拿起她的水杯作势往她桌面的文件淋下,威胁道:“你不说,就……别怪我无情……”
“喂……好……你说什么都好,不要弄湿资料。”
这果然是高招,迟于芠拼了老命保护起桌上文件,连忙答应。
“你说的是真的?”她仍不相信地问着,水杯还握在手中。
“是……是……下次我一定到。”迟于芠一副“卒子”样直点头,又伸手扶住萧忆瑟手上的杯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连日来的心血将毁在她的手上。
“好,就晚上八点,老地方。”萧忆瑟仔细说着,语毕,作势放下水杯。
“这么快呀!”迟于芠不假思索的说出,没了威吓便没警觉心。
所谓祸从口出,萧忆瑟倏地又抓紧水杯,两眼睁得大大的,两道眉挑动着,不满意的恐吓道:“你敢不来……”
双眼盯着水杯在她纤细小手上晃呀晃的,惊得迟于芠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好好好……”她猛力的点头答应,就怕有个万一。
萧忆瑟满意的放下水杯,拍拍她的脸,漾起甜甜笑容,“晚上见,不见不散!”之后身子一扭,轻盈地跳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