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幺救人的办法,你先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研究一下,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知道段封云失控的原因,太尉平静的指着另一张椅子,要段封云先坐下。
敛下心神,段封云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缓缓的说出救人的方法。
“在关外极南之处有一座冰雪山,山上冰雪终年不化,冰雪山上长有一种奇花『雪青莲』,医书上记载它可以解百毒,还有起死回生的的功效。可惜,这花每一百年开一次花,此花具有灵性,只有用人血才能吸引它出现。先摘取它的莲心,再连根拔起,才有办法解开柳残月身上的天下第一奇毒『七绝散』。”
他将自己研究出来的解毒方法,原原本本的告诉太尉,希望以太尉的聪明才智,能研究出其它的解毒方法。
然而,心绪紊乱的两人,一点也没察觉到屏风后躲了一个人,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里。
所以,听到解毒的方法,躲在屏风后的人一时激动,吐了一口血。
他靠着意志力强撑着自己的身躯,悄悄离开流光水榭,准备去找雪青莲,解开身上的毒,好替师父报仇。
***
“要是内力不够深厚的人,不就必死无疑,嗯……以御主的内力,应该有办法可以顺利取得雪青莲。”
太尉低头沉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完美的解决方法,一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些什幺。
“时间不早了,我该去替残月换药了,妳要不要顺便去看看他?”
段封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起身走向药柜抓药,准备丢替柳残月换药。
“也好,大半个月没见到他了,不好好念他几句出出气,心里的气就是无法纾解。”
太尉起身,理了理身上微乱的衣衫,维持着一贯的优雅,跟着段封云一起去看柳残月。
两人一进屋,马上发觉到不对劲。柳残月房里床上棉被整整齐齐的迭得好好的,一看就知道没人睡过。
那柳残月呢?伤都还没医好,人跑哪里去了?
“残月、残月,听到我在叫你的话,出个声好不好?”太尉轻声的喊着。
“没有用的,人已经走了,桌上留下一封信,妳看看”
段封云在桌上找到了一封信,他拿着信递到太尉眼前,让她看看信上写了什幺。
太尉接过信,都还没仔细看信,就马上开代:“信上的墨水还没干,人应该还没走远,你快追出去看看。”她拿着信,着急地下命令。
“我这就去。”段封云马上转身出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太尉拿着信,坐在椅子上,将信展开,看柳残月为了些什幺。
封云、春夜亲启:
谢谢你们这个月来的照顾,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辨,必须离开,对不起,没跟你们辞行。
春夜,不要忘了妳我之问的约定,替我好好照顾尘,千万不要让他知道真相。
就算将来我死了,妳也不可以让他知道真相,答应我。
让他恨我一辈子好了,这样他就会永远记得我,不会忘了我。
能认识他,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此生我已无遗憾。
柳残月笔
“残月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幺,都已经找到救他的办法,偏偏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失踪,真是急死人了。”
太尉生气的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用力的丢到窗外以发泄怒气,焦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没一会儿工夫,段封云脸色挫败的走回流光水榭,窝进椅子里。
太尉听到屋外有动静,着急的从屋里跑了出来,在经过屏风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滩可疑的血渍。
“御医,我知道残月上哪儿了,你准备一下,马上沿着到关外的路找残月,我回御天门通知御主。”
“妳是说,残月到关外了?他到关外做……莫非,他听到我们的谈话……”
段封云话没说完,马上冲进屋里准备简单的行李,然后又像一阵风似的奔离流光水榭。
太尉摇摇头,转身跟着离开流光水榭,无奈的折返御天门,通知莫封尘那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
柳残月撑着孱弱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赶往关外的冰雪山。
他不断的告诫着自己,还没为师父报仇之前,他不能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倒下去。
呕出一口鲜血,柳残月不支倒地,意识也渐渐涣散,此时莫封尘的俊脸倏地闪过脑海。
他好想、好想再见莫封尘一面,亲口向他解释一切,跟他说他这辈子唯一爱的人只有他。
合上双眼,泪水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轻笑着自己的愚蠢,这辈子他是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忽然间,一道暴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柳残月头一偏,看向来者。他还是被追上了,无奈啊!
“你这个笨蛋,这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失踪,我跟太尉两个人差点没急疯了。你身上原先的伤还没治好,这会儿又多了剑伤,还这样到处乱跑。你自己说,你这样做对吗?”
段封云气得额头上青筋暴凸,一边气急败坏的数落柳残月,一边温柔的扶起他,帮他把脉,然后喂他吃下用药。
“我……要去关外,找……解药,我还不……能死……”柳残月断断续续的说着。
“别说了,你听到我跟太尉的谈话了?以你现在的身体,到得了冰雪山才有鬼!就算你要去也应该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陪你去啊!”
段封云打断柳残月的话,将柳残月往背上一背,准备跟他一起上冰雪山,心中暗自祈祷太尉能及时赶上。
“谢……谢你,我好累……好想休息,可是,都没有地方可以休息,我真的好累,累得不想再管所有的事。”
柳残月痛苦的呢喃着,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也跟着变得模糊不清,他快死了吗?
“想休息就好好休息,别净说些丧气话,这样的你一点也不像人人惧怕的冷面琴魔。”段封云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柳残月。
“好……”
柳残月应了一声,精神一松懈,马上坠入梦乡。
“从没看过这幺爱逞强的人,都病成这样,还那幺倔。”
段封云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让柳残月能睡得舒服一些,嘴里不满的咕哝着。
***
另一方面,连夜赶路回安阳城的太尉,一踏进御天门,马上发现大厅里气氛不太对劲。
大厅里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莫封尘,胆小一点的人,怕是会被吓破胆。
“我的好太尉,妳可总算回来了,妳要是再不回来,我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眼尖的主事发现站在门外的太尉,马上冲上前去,拉着她的衣袖诉苦,夸张的形容着他们这几个月来的处境。
“怎幺,我不过就出门几个月,咱们御天门是没人管了吗?御主大人不是回来亲自坐镇了?难不成还有什幺解决不了的事?”
太尉毫无惧色的踏进大厅,看也没看主位上的莫封尘一眼,说起话来既尖酸、又刻薄,箭头全指向莫封尘。
“小声点,御主的心情不好,当心妳的小命。”坐在一旁的太辅好心的提醒着太尉。
“我又没说错什幺,为什幺要小声一点?有人的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什幺,情人都快没命了,他还沉得住气,我这个外人急个什幺劲?”
太尉非但没有降低音量,反而还刻意提高音量,让莫封尘能仔细听清楚她在说什幺。
“我说过,他的死活与我无关,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们就已恩断义绝,没有任何瓜葛了。”
莫封尘当然明白太尉所指何人,他绝情的否定两人曾有过的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