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你千万要冷静,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有,那也只是主仆关系。还有,我一直没跟你说,我是御天门的御主,因为,我觉得……”莫封尘急得满头都是汗,解释的话说得七零八落的,最后偷偷瞪了惹祸的太尉一眼。
“你只是觉得我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因为你根本没将我放在心里,你说爱我也只是一时兴起,对不对?”柳残月声泪俱下的指控莫封尘对他的欺瞒行为,恨自己竟然这幺笨,会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关心他、爱他,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残月,不是这样的,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我是真心爱你,没跟你提起我的身分,是怕你知道后会离我而去。我不能失去你,你懂吗?”
莫封尘冲到柳残月身边,一把推开碍事的太尉,紧搂着他冰冷的身体,柔声的解释。
“不……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我……”
柳残月话都没说完,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整个人瘫进了莫封尘的怀里。
一旁的太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天啊!这是他们御天门里那个御主吗?
“太尉,马上通知御医,立刻赶来忘情谷,要是残月出了什幺事,妳就提头来见我。”
莫封尘冷酷的下达命令,转身抱着柳残月飞奔回竹屋,留下难得一脸呆相的太尉。
“这……这是什幺情形?那个人是谁?怎幺让原本还算幽默的御主完全变了个样?”太尉悄声的咕哝。
“太尉,不要发呆,马上到流光水榭找御医。”莫封尘暴怒的声音,从竹屋里传出。
太尉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往谷外跑。
开玩笑,命只有一条,保命要紧,那个美男子的身分,晚点再查探也不迟。
***
“属下参见御主,不知御主紧急召唤属下,有何吩咐?”身穿绿衣儒衣的男子,提着药匣,有礼的问着莫封尘。
“不用多礼,御医,你看看他是怎幺了?怎幺说晕就晕,一点警示也没有?”莫封尘拉过御医,要他帮柳残月看病。
“请御主和太尉先回避一下,让属下专心帮病人看病。”
一见到柳残月,御医马上知道是怎幺一回事,所以请其它两人先回避,他也比较好问话。
莫封尘没说什幺,反手拉着一脸疑惑好奇的太尉,到卧房外等着。
“该走的人都走了,你不用再装睡了,发生什幺事?怎幺又发病了?”御医缓缓的坐在椅子上,朝床上的柳残月说着。
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柳残月,缓缓地坐起身,看着坐在桌前的男子。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等会儿要是别人问起我的病情,请你随便编个理由打发过去,不要说实话。”柳残月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男子,请他别将实情告诉其它人,毕竟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他自己会解决,不用他人插手。
“只要你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我可以替你保密。”流光水榭之主段封云,笑着说出他的条件。
“没有什幺理由,我只是不想拖累他人,况且他还是御天门的御主。”柳残月别开脸,说着违心论。
柳残月还不知道,眼前的段封云也就是御天门的御医,自然不懂他这幺问的用意。
说起两人的相识过程,可以说是上苍的安排。
那时初出武林的柳残月,被人偷袭,受了严重的内伤,阴错阳差的逃到了段封云的流光水榭。
段封云救了他,因为他的内伤严重,又中了天下第一奇毒,每年的冬天,他都会到流光水榭疗伤,因此两人才会成了朋友。
“你说谎,不要在我面前说谎。老实说,你爱他,对不对?而且还爱得很深,所以你才会痛苦,对不对?”段封云一针见血的道出事情的真相,希望柳残月不要再自欺欺人,要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不要逼我,你想怎幺说随你,现在我想休息了,请你离开。”柳残月躺回床上,冷冷的下达逐客令。
他摇摇头,起身走出卧房,准备到前厅去报告柳残月的病情。
临走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柳残月一眼。
还是这幺拗,看来御主的情路不好走,他是不是应该说实话?还是隐瞒这件事?段封云暗自思量着。
最后,段封云还是没说出实话,因为他决定让柳残月自己作决定,毕竟这是他们两人的事,他这个外人不好插手。
***
“残月,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已经好几天都不理我了,我的心受伤了,你知不知道?”莫封尘蹲在柳残月面前,低声下气的拜托他。
柳残月冷冷的别开脸,看着窗外的桂花树,他的内心正在严重的挣扎着,到底应不应该理会莫封尘。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我说过了,我绝不是有心要隐瞒你。不要生气了,笑一个,你好久没笑了。”莫封尘不死心的继续逗着柳残月,只希望他能够重展笑颜,不要封闭他的感情。
柳残月干脆起身,拿着夺魂琴往外走,拒听他的声音。
“等一下,外头风大,我去拿件披风。你先等一下。”莫封尘连忙起身往内走,一边交代柳残月。
没理会莫封尘,柳残月径自往外走去,并对门外的太尉视而不见,越过她往枫材的方向走去。
“喂!等一下,你就这幺走了,等会儿御主会把我生吞活剥的,等我一下。”太尉忙不迭的跟在柳残月身后,还不时回头看屋里的情形。
匆忙的在地上留下两人的去向,太尉赶忙跟着柳残月,免得他出了什幺意外,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莫封尘从内室出来,发现柳残月已不知去向,他赶忙追了出去,在地上看见太尉的留言。
莫封尘转身走回竹屋,他太了解柳残月的个性,现在跟去只会造成反效果,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也好。
况且还有足智多谋的太尉跟着,或许事情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
枫林里,柳残月看着前几天他亲手做的天琴。
原本他们过得很幸福,没想到上苍竟如此对他,竟狠心的夺去他唯一的幸福。莫封尘居然是名满江湖的御天门御主,他们两人的身分,根本是云泥之差。
正当柳残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追在后面的太尉,看到了林间的天琴,不由自主的发出赞叹声。
“好美的天琴,不知出自何人之手?难得有如此的好琴,不弹奏一曲,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语毕,太尉轻轻一跃,跳上天琴,手脚并用的弹奏着天琴,将自己完全融入琴声中,忘却身旁还有个人在。
沉思中的柳残月,听到悦耳的琴声,不由得抬头看向弹奏者,竟能奏出如此美妙的琴声。
他将手中的琴放下,忘情的跟着太尉弹奏琴曲,两人的心意相通,弹奏出的乐曲,和谐美妙。
一曲结束,太尉从天琴跃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冷漠的柳残月。
“不愧是江湖上人称冷面琴魔的柳残月,琴艺果然超凡,令女女子佩服万分。”太尉轻声笑的赞美柳残月的琴艺。
“姑娘的琴艺,不输给在下,想必也是经名师教。”柳残月露出这几天以来第一个笑容,真心的赞美太尉的琴艺。
“小女子的琴艺怎比得上您,是您谬赞了。”
太尉见柳残月不似前几日,态度冷得教人受不了,于是想慢慢套出他藏于心底深处的秘密。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能成为姑娘的朋友?”
一遇到琴艺相当的人,柳残月爱琴成痴的毛病又犯了,压根儿忘了眼前的人是何身分,只想跟她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