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算我怕了你,我陪你一起去找蓝宸毓总行了吧?”
避澄夏知道再怎么阻止也没有用,只是白费唇舌罢了,不如陪他一起去找人来得实际一些。
“我们到海棠春坞去,宸毓一定在那里。”
司徒无极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直觉蓝宸毓在海棠春坞。
“好,我陪你一起去海棠春坞,你走慢一点。”
避澄夏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老妈,镇日叨叨絮絮的,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一路上,他不断叮咛着司徒无极走慢一些,不要太着急,蓝宸毓不会长翅膀出冥王门的。
☆☆☆
一到了海棠春坞,果然见到蓝宸毓一个人坐在凉亭里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徒无极加快脚步,走到凉亭一看,才知道蓝宸毓原来是趴在圆桌上,看起来好像是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是在沉思还是假寐,司徒无极月兑上的罩衫,轻轻替蓝宸毓披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着凉。
“大哥,你……”管澄夏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司徒无极挥手打断,他用手指了指嘴唇,示意他安静一点。
避澄夏无奈的月兑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替司徒无极披上。真是的,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要是着了凉还得了!
“谢谢你的关心,你先回去通知以靖他们已经找到人了,要大家放心。”司徒无极小小声的向管澄夏道谢,要他先去通知大家,别再让其他人四处奔波。
避澄夏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转身去找裴以靖和邵恩。
避澄夏一走,凉亭里就只剩下司徒无极和蓝宸毓两个人。
司徒无极看着趴在桌上假寐的蓝宸毓。“你知道你这一失踪,我的心也跟着荡到谷底,痛得我好难过……这三个月个,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知道是我的错,你这样子不只是在虐待你自己,也一并将我打入痛苦的深渊中,你知道吗?”
司徒无极看着蓝宸毓自言自语,他的脸色苍白而显得疲累。
“宸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和我说话呢?”司徒无极伸手轻轻抚模着蓝宸毓的脸颊。
蓝宸毓紧闭着双眼,像是天使一样的睡颜让司徒无极感到害怕,他担心他会不会就这么一睡不醒?
“我知道这三个月来你对我的付出和关怀,可是,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世俗的眼光和道德礼教的规范,这三个月来我受的苦并不比你少啊!我知道爱上同样身为男子的你,我内心所受的折磨吗?”
蓝宸毓闭着眼睛,这三个月来他的苦楚和理智一直在心中拉锯着。泪水悄悄的从紧闭的双眼里滑落,泄漏了满月复的心事。
他们现在的情形好似钗头凤里的一小段剧情,只是把恶婆婆改成整个上海的人们,恩爱夫妻改成相爱却又受到世俗的两人。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当似千秋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声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虽然,他们两个不是陆游和唐琬这对被迫分离的落难鸳鸯,但是也相去不远。两个大男人相爱,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轰动整个上海。
“你说什么?你爱我!?”司徒无极听到蓝宸毓的剖白,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然,我这三个月来,何必装病骗所有的人,连从小最疼我的老爹都被我瞒在鼓里?”
蓝宸毓没好气的坐了起来,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大木头。亏他还是雄霸一方的冥王门门主,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竟变得那么迟钝。
“你没生病!?这三个月以来,你只是不想理我,才装成像搪瓷女圭女圭一样,欺骗所有的人?”
司徒无极瞪大双眼,不满的看着蓝宸毓,他骗他骗得好苦,每天看着他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着他,到底为何事?
“是啊,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你觉得第二天我应该用什么样的心面对你比较好?”
一时间,他真不知要怎么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更何况他还是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发生的。
“我……这……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
司徒无极困窘得不知该如何求得蓝宸毓的谅解,只好放段,向他陪不是。这三个月来,道歉的话他早就不知道说过几千几万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这些话在这三个月以来,我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听都听烦了,可以换点新鲜的吗?”
蓝宸毓故意挑剔着,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他可得好好整整司徒无极,他当然不会那么快就原谅!
“我爱你,请你嫁给我,我会用一辈子来爱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好不好?”司徒无极干脆利用这个机会向蓝宸毓求婚。
“嗯,我考虑看看要不要嫁给你?”蓝宸毓低下头很认真的思考。
“不用考虑,你直接答应就好,其他的事我会交给手下去办,你等着当新娘就好。”
司徒无极一个不小心,又恢复霸道的本性,径自替蓝宸毓作决定。
“还没答应嫁你,你就这么霸道,那我嫁给你以后不就一点自由都没有?我不嫁了!”
蓝宸毓故意捉弄司徒无极,其实,他在心底早就笑翻了,看着他让人哑然失笑的样子,一下高兴,一下失望,一下生气,真是有趣极了。
“你不嫁我,那你要嫁谁?”司徒无极板着一张脸问蓝宸毓。
“喂!你要搞清楚,我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耶!当然是娶个女人,替我们蓝家传香火啊!怎么问这么笨的问题?”
蓝宸毓一脸促狭的看着司徒无极,心中暗自窃笑,难得可以报上次的仇。
“我不准你娶别的女人,你刚才不是亲口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吗?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
司徒无极着急的紧紧抱着蓝宸毓,生他他真的逃离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替他们蓝家传香火。
“喂!大醋桶,放开我啦!你抱得我的腰都快断了。”
蓝宸毓嘟着嘴,嚷着要司徒无极放开他。这个大醋桶力气还真不小,抱得他痛死了。
“我不要,我不要你娶别的女人!”司徒无极坚持不肯放手。
“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要娶别的女人,让你后悔一辈子,听到了没有?”
懊死,他的腰一定给弄瘀青了,疼死人了,这大醋桶谁爱上谁倒霉,这么爱吃醋不怕被醋淹死。
“我放,我放,你千万不要去娶别人。”司徒无极慌忙的把手放开。
上海人称冷面修罗的冥王门门主司徒无极,在蓝宸毓面前却变成一只乖乖的小绵羊,随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这个大醋桶,也不知道稍微克制一下,抱得那么用力,腰快痛死了。”
蓝宸毓用手揉揉疼痛不已的腰侧,这笔帐他先记着,哪天再找他要回来。
“你哪里痛?我看看要不要紧。”司徒无极有些自责的探出手,想检视蓝宸毓的伤处。
“光天化日的,你想干什么?注意一下你的行为,不要太过分了。”
蓝宸毓用手推拒司徒无极想替他检视伤处的好意,天知道他想做什么?
这里可是人人可以来的地方,要是他做出什么不雅观的事还得了,日后他要怎么见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