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什么?”
“我其实二十二岁,下次别搞错了。”
这么乌龙?“那个,莎莎说……”这样说好像把责任推给莎莎一样。
“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下次一定会记得的。那明年就是二十三,后年就是二十四,嗯,我不会再搞错的……”
见怀中的人儿居然没有任何反应,难道生气了?见她紧闭的双眼,平稳的呼吸声,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变成一阵阵的白色气流。
岳伟伦宠溺地一笑,“这样也能睡着?真是败给你了。”
靶觉到她的两只手还紧紧地攀在他的背后,莫名地,他感到一阵踏实。
第4章(2)
一大早,岳伟伦便见照相馆门口人头攒动,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大声吆喝着。
“以后大家要常来光顾杨伯的店,绝对保证质量。”
“有没有这张照片那么漂亮?”路人甲提问。
这个好像有点难度,乔黎看着眼前这位先生满脸的暗疮,赔笑道:“这个算什么呀,绝对比这张还要漂亮。”
“我也觉得这张照片拍得一般般啦,里面的人也没什么漂亮的。多数是化妆、灯光、角度比较好。”路人乙一口国语说得酸酸的。
如果不是为了帮杨伯拉生意,她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女人丢到对街去,“是是是,小姐,如果你来拍的话,肯定明天就得换橱窗。”才怪!
“咦?姑娘,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啊?”路人丙搔着头说道。
终于有人说到正题了!
“小弟弟,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路人丙咬着手中的冰棍,看着乔黎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手舞足蹈着。
“那么早来帮忙开店?”忍住笑意,岳伟伦挤进人群,看到橱窗里那张生日照片。
“怎么样啊?”乔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他拍的怎么会不好?“哦,很好啊。”
“不是说照片,我是说我的点子好不好?”
“点子?”
“是啊,我想这么漂亮的照片放家里挂着太浪费了。干脆拿来这里放橱窗里展示,当你们的活招牌。放心,我不会收你们钱的。”
岳伟伦点点头,推门而入,“主意不错,接下来就看生意怎么样了。”
反应这么冷淡?“竹竿?”
“嗯?”岳伟伦侧着头,视线落在当天的订单上。
“没事,你去里间忙吧。”
他果然不敢正视她,今天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的视线就一直闪闪烁烁。他在躲着她吗?怕她误会?以为她会把生日的祝福当作告白?乔黎暗自打气,露出了一个笑容,她那么聪明当然不会误会他啦。他只是同情她,帮助她而已嘛。
“竹竿,便利店还有事,我先走了。杨伯去买菜了,大概过半个小时会回来。再见!”
探出头来,正好见到她离去的背影,门上的风铃发出阵阵丁当声。岳伟伦放下手中的相机,他在苦恼什么?一直故意装作很忙的样子,早上根本就没有客人预约。
他是理不清自己的感觉,对她的感觉。生日那晚,当他在拥她入怀时分,星辰可鉴,他的心是悸动的。但是,那个“她”呢?“她”还住在他的心里吗?
人的心就像出租的房间,一次只能出租给一个房客。他无法在上一个房客还没有搬出去之前,就收下一个房客的订金。对她,对“她”,都不公平。
点了支烟,踱步出门,站在橱窗前,岳伟伦静静地看着其中的巨幅照片。
然后,笑了。
“老板,两份红豆冰。加点珍珠,再加点鲜女乃。”
“有这么吃的吗?”老板嘀咕着,但还是收了钱,向伙计关照着顾客的要求。
“梨子,这里有两个位子。”莎莎招呼道。
“嗯。”拿了红豆冰,乔黎向莎莎的位置走去。
“哇,真是正点!”莎莎嚼着珍珠道,“这家甜品店的珍珠真是十几年不变的好味道,太Q了。”
“还有我们密制独家配方的吃法,红豆配珍珠,就更是举世罕见了。”乔黎也将一大口冰送入口中。
“喂喂,听说最近你和那根竹竿走得很近?”莎莎故意用手肘敲着乔黎的右臂。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乔黎身子向左挪着,从一边的书报架上抽了本杂志出来。
“全世界就你不觉得!有眼睛的都看到你们拍拖啦,包括超级老花眼的杨伯!”想糊弄她?可不容易哦。
乔黎随手翻着杂志,漫不经心地回道:“如果我和谁谈恋爱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可以了吧,小姐?”
“你们真的没有开始?”不可能啊,难道情报有误?“杨伯说这几天你都有去,还有,你的照片都放在照相馆里了。”
“那是我自己放的,反正拍得不错,让大家欣赏欣赏嘛。”
“你这个女人好虚荣哦。”莎莎指着乔黎,做无奈状摇头。
“是女人都有那么点虚荣的啦。”一掌拍掉莎莎的手,乔黎辩解道。
“呃,那个……我问你件事。”放下杂志,乔黎面有难色。
“尽避问!”莎莎咬着习惯口齿不清道,答不答得出当然是另一回事。
“你知不知道‘奥姆克’摄影大赛?”
“奥利奥我就知道,奥什么克的听都没听过。”
“喏。”乔黎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本本子递给莎莎,“上面有介绍。”
“剪报啊?拜托,你什么时候养成这个好习惯啦?”莎莎翻着上面的报道,渐渐发觉事有蹊跷。
“怎么都是关于摄影比赛方面的?”
“这本剪报是竹竿的。”乔黎公布答案,“有一次他帮客人拍照走不开,让我去他家帮他拿东西。我看他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就顺手收拾了一下。”
“一收拾就顺手牵羊,把这个牵过来了?”
“什么牵羊牵牛的,我会趁他不注意放回去的。”
“梨子,干得不错,已经登堂入室了,看来竹竿夫人的宝座离你不远了。”
“我看你皮痒!”
两个女孩子打闹成一团,令老板不安地张望着,可别打破他的东西才好啊。
“好了、好了,不闹了,说回正题。你把这个给我看,不会只是欣赏一下那么简单吧?”
乔黎将莎莎的饮品放远,已有水渍印在本子上了。
“当然不是,你看第二页那篇报道。”
“第三届全国摄影大赛闭幕……各大奖项花落谁家……半路黑马横扫一片,勇夺榜眼……”莎莎依言读着报道。
“你再看一下那位第二名的名字。”
“岳——伟——伦?谁啊?”她认识吗?
“笨!”乔黎大方赠送了个卫生眼,“竹竿就是岳伟伦。”
“什么?竹竿就是……”
“你小声点。”她可不想老板再用他那对牛眼对她们致敬了。
“我没想到他那么厉害,会不会只是同名同姓?”要让她相信一个小照相馆里的落魄拍照人就是当年名声赫赫的得奖摄影师,实在有点难度。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乔黎将头向一边侧着,“但是也没有那么巧的事啊,而且他为什么要刻意把这条剪下来呢?”
“可惜没配照片,否则就好办了。”莎莎用勺子敲击着冰块,“梨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竹竿真的那么厉害,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呢?”
“或许……”
“或许他死了父母,赔了老婆,丢了工作,没了房子……哇,好痛哦,梨子你好狠心。”莎莎一口气说道。
乔黎横了她一眼,“你才叫狠呢,别把八点档的剧情介绍背给我听。”
“就算竹竿真的是那个什么什么的……”
“是‘岳伟伦’。”
“对,是岳什么的,我们又能怎么办呢?难道来一出美女救英雄,让他重整旗鼓?”她可没有美女救英雄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