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每天都能像今天这么开心。”这是她生日那天许的愿望。
现在袁婧终于明白,原来这并不困难,只要,有他的存在。
“阿婧。”
一清早,刚踏出家门便见到不想见的人,心情实在很难好起来,袁婧头也不回地想要走。
杜文翰赶忙追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我等了你很久,能给我点时间吗?”
靶觉到他手心的冰凉,袁婧微一沉吟,“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我还要赶着上班。”
“不如我送你去上班,我们在车上谈?”
袁婧作势就要走,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不清。
“等等,我现在就说。”杜文翰看着她浮肿的双眼,不免感慨道,“阿婧,你昨晚没睡好吗?”
“有什么话能不能请你赶快说?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她不知道他还要玩多久假惺惺的游戏,在他和罗毅勾结陷害她的事情暴露后,他居然还能如此厚颜无耻地来找她。
“阿婧,我和Ivy离婚了。”他如今的地位已经巩固,无须再留个没有半点感情的女人在身边。
“这是你的私事,和我无关。”
“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原先她恼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现在他离婚了,准备和她再续前缘。她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文翰,我真的很佩服你。现在居然有心情和我说这么多废话,我还以为你应该担心罗毅把你供出来呢。”
“以我的身份和地位,谁会相信他的话?”杜文翰不免有得意之色,这也是他当初设想好的一步棋。
“那你就是承认当初设计陷害我了咯?”袁婧冷笑道。
面对袁婧的反诘,杜文翰愣在原地,睁睁地看着她走远。
“呵呵,袁婧,我得不到喜欢的人,你不是一样得不到吗?我们都是同样的可怜人哪!”
袁婧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
“你不会还不知道自己爱上那个傻小子了吧,那个小子也真是不错,为了你假装和罗毅合作,宁可自己离开盛隆也不连累你。啧啧,真是难得的痴心啊。可惜啊,偏偏碰到了我们铁石心肠的袁大小姐,这下好了,升官发财在前怎么会想到当初共患难的垫背呢。”
早在史蒂芬先生的酒会上,他就觉得袁婧和那傻小子关系暧昧了。本来他这番话只是想刺激下她,但看到袁婧复杂变幻的表情后,他知道自己说对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得意,反而有点苦,有些酸。
袁婧缓缓笑了,还笑得很开怀,“文翰,谢谢你提醒了我。如果如你所言,你真的爱的是我,那么可惜你永远得不到你爱的人了。但你点醒了我,我想我会追到属于我的幸福的。”
走了几步,袁婧重新回头,“还有件事,我不会再留在盛隆了,升官发财还是留给你吧。”
这次,她的脚步没有迟疑,坚定地跨向未来的每一步。
杜文翰在原地踉跄了下,看着袁婧的背影,低声地自言自语着。
“阿婧,你知道吗?罗毅真是个大傻瓜,以为当初我真的是想陷害你吗?其实我只是想来个英雄救美赢回你而已,不过很明显在你的剧本里已经有个英雄了。既然扮不成英雄继续做坏蛋好了,好让你记得我长一点。”
这番话是真是假,此时都没有意义了。
第10章(1)
咖啡馆中,靠窗而坐的袁婧显得有些急躁,小匙已经把餐盘中的蛋糕戳得稀烂。好在有个女子比她更急地闯进了这片宁静的午后,位子还没坐定便开始聒噪起来。
“阿婧,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可是知道你在这里就马上赶过来啦。”将面前的冰水一饮而尽后,周洁宜才觉得神轻气爽起来。
先前洁宜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得知她在这个咖啡馆后便心急火燎地赶过来了。
“不急,反正你知道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她指的是她辞职的事。
“不过我接下来的信息也不会让你白等的啦,一定会让你觉得物有所值。”周洁宜拿出一份已经微微泛黄的报纸摊在袁婧面前。
现在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能激起她的兴趣吗?袁婧自嘲地笑了下,低头却被醒目的标题所吸引。
“派潭?”
只见标题上赫然写着“派潭惊现商业天才,震动GPW高层人员”。
袁婧狐疑地望着周洁宜。
“你没有看错,也没有猜错,这份报道确实和你的助理也就是那位沈若愚先生有关。”周洁宜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说道。
“还记得当初在你的办公室我第一次看到沈若愚,就觉得眼熟的事吗?”见袁婧点头后,周洁宜续道,“你也知道,因为工作关系,一般我只对财经界的杰出人物有深刻印象,其他人的话要我记住恐怕有点困难。但当时我居然对那位沈先生有印象,而他却只是你的一名助理而已,所以我就觉得相当奇怪。但后来因为有很多事情,也就没有再做追究。
“直到前几天,我遇上韵琳,她和我讲了你和沈若愚的事。”周洁宜看了眼明显憔悴了的袁婧不禁叹了口气,看来不管是谁都会为爱所困。
“重新听到他的名字,我还是有很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他肯定不一般。况且,他还和你有这层关系,我就更有义务要把他的情况查得水落石出了。”
袁婧感激地握住好友的手,周洁宜也心领神会地一握。
“幸好,我有剪报的习惯,十年来所有财经方面的大小要闻都被我收集着。花了一番工夫,我终于找到了我要找的答案。就如同这篇报道所写的,沈若愚在七年前,也就是他十九岁的那年曾经名噪一时。”
虽然已经将报道大致看了下,但听到周洁宜说出口时,袁婧的心中还是泛起不小的涟漪。洁宜口中说的人会是那个她认识的若愚吗?
“原先,他也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在派潭平凡地生活着。但随着派潭的开发开放,一阵经济洪流卷过了他的家乡,那时所有人都相信也梦想着凭借自己的劳动来发财致富。就在派潭家家种桃种柳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竟然带动周围的人编柳筐。开始时,谁都不能理解他的行为,认为他是在做傻事。”
袁婧从心底笑了出来,原来在多年前他就已经那么笨头笨脑了。
“但当桃树丰收要运往城市销售,却大缺箩筐装载时,大家才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前瞻性的行为了。他就因为编柳筐而带动了不少人富了起来,那年他才十九岁。
“听说他在小时候就挺有商业头脑的,人家在开山挑石卖给大理石工厂,往往一担子的石头也卖不了多少钱。他却整天在山上捡些奇奇怪怪的小石子,到花鸟市场去卖,有时候一块石子就能卖一百元。”
“这么说起来,他倒也不笨。”
“岂止不笨,简直是聪明绝顶好不好?”周洁宜纠正道。
“那若愚又怎么会和GPW集团有来往的?”袁婧没有忘记那个醒目的标题。
“沈若愚的这些事迹经过新闻媒体的一再报道,让GPW的老总听到了,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可造之材,就派了他当年的助理……”
“史蒂芬先生?”
“你怎么知道?”
袁婧但笑不语,她总算能够把一些谜底揭开了。
“那位史蒂芬先生来到派潭的时候,沈若愚并不在家,邻居告诉他,沈若愚去他开的服饰店了。于是史蒂芬先生来到他的服饰店,却看到沈若愚在和对街的一家服装店争吵。”
袁婧睁大了眼睛,她实在很难想象他和人争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