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老娘我是妖怪啊!”
“五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像三十几岁,要活百来岁应该不成问题。”端木赐点了菸,呼出一口淡雾。“关于她,你知道多少?”
佟丹莉坐在儿子身边,抽走他叼在嘴边的菸捻熄。“家里不准抽菸。”
“我要知道韶司棋的事。”
“你又怎么会认识她?”
“工作缘故,她现在是灵动旗下的艺人。”
“哦?”佟丹莉挑了眉,试探地看着儿子。“你签了她?”
“她没告诉你?”
“为什么要告诉我?”佟丹莉笑看儿子的表情。“我跟她非亲非政,也才认识没多久,她会跟我说这些吗?”
“但是我以为——”
“司棋这个女孩子的防心很重,连我要接近可爱的司琴都得经过她再三的测试,好不容易才能让她主动带司琴到家里来玩。你说,我会比你清楚她的事吗?”
是这样吗?端木赐吐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沙发里猛翻白眼。“来错了。”
“说什么蠢话!”佟丹莉狠狠地敲了儿子一记脑门。“回家就回家,什么叫‘来错了’。”
“妈!”端木赐抚着发疼的后脑勺,不平地看着母亲。“你打我干嘛?”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没看过儿子为哪个女人这么伤脑筋的表情,佟丹莉以手肘推推儿子试探着。
“你在说什么啊!”又来了,脑筋永远动得比别人还快。端木赐站起来,既然在这里得不到答案,他还是早走早好,免得被这个宝贝母亲整死。
“赐,想骗我还早得很。”
“我走了。”
“啊,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端木赐停下脚步,不满地回头接下母亲摆明要吊人胃口的坏心服。
“虽然司棋没说,可是单纯的司琴什么都告诉我了。”要达成一件事不是只有一种方法,就像进入城堡,如果前门关着,不妨试试后门,甚至爬窗也可以,反正只要进得去就是好方法。
像是一阵风过,端木赐高硕的身子立刻回到母亲身边,两眼就像璀璨的钻石般发出耀眼的光芒。
“现实。”佟丹莉不是挺认真地唤了他一句。
“快告诉我。”
“先回答我,知道后你打算怎么做?”
那两姐妹的生活在单纯不懂艰难词汇的司琴简单的陈述下,再加点想像便可得知有多困难,但依司棋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接受帮忙的。唉,高傲的自尊心有时候是道将人隔离在外的围墙啊。
“李杰认为应该帮她。”
“哦?李杰认为?”不诚实的孩子。
“那你呢?你怎么想?”
“他希望我帮忙,朋友嘛,能不帮吗?”
“真不诚实,赐。”
“妈!”端木赐赧然怒瞪母亲,她存心不让他好过就是。
“不提这个,反正我也知道你对人家有意思,不过——她会接受你的帮忙吗?就我所看到的,她的个性很倔强,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强。”
“这也是个问题;”端木赐有些懊恼,伸手探进西装暗袋却模不到一张纸。
原来早在回家的路上就被他摺扁了。
“喂,儿子啊,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
“我知道为什么。”端木赐恼怒道,怎么每个人都要提醒他这件事。“不要跟李杰说一样的话。”
“什么话?”
“说我喜欢她之类的话。”
“不是吗?”
“妈——”
“儿子啊——”博丹莉伸手托着他双颊,左右各留下一吻。“你愈来愈可爱了。”呵呵,开始为女人伤脑筋了是吗?真是太有趣了。
“不要说我可爱!”端木赐抓下母亲的手按在沙发上。“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
“好好,不过你真的变可爱了。”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佟丹莉在欣赏完儿子拿自己没辙的恼怒后,开始说出自己知道的事。
有关韶氏姐妹的故事——☆☆☆打开信箱,一朵纸百台滚落她掌心。
韶司棋一手伸进信箱取出信件,一手转动百合,视线落在素白的纸百合上头好半晌。
最后,她决定将它丢进公寓大门外的公用垃圾桶。
才踏出公寓大门,拿着信件的手冷不防被人使力一握,痛得她松开手指,信件落了一地。
“钱呢?”动作粗鲁的矮胖男子像粗劣砂纸般的声音一开口就混着酒气。
“又是你!”韶司棋挣扎地甩动被制住的手,厌恶地直往后退。
“钱!把钱给我!”
“我没钱!所有的钱都给你拿去还赌债了还不够吗?你到底想怎样!放手,放开我,你这个天杀该死的混蛋!”
啪啪两记耳光火辣轰上她的脸,打得她头晕目眩不支倒地,但矮胖的男人完全不管,抬起脚就是毫无道理的猛踹。
抱着头咬牙忍下袭身的痛楚,她就是固执地不肯开口求饶,甚至是掉一滴眼泪。
男人打得兴起,随手抓过门边的木棍,扬手就要落下。
韶司棋闭紧眼等待即将到来的强烈痛楚,但好一会儿,这种习以为常的痛并没有降临到她皮肉。
缓慢地睁开双眼,她瞄见只差几寸就打上她头的木棍被人拦截在半空停住不动。
端木赐?他怎么会在这里?无法出声的韶司棋只能眼巴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背影。
“男人不该打女人。”任眼前面目狰狞的男人使力拉回木棍,端木赐就是在原地不为所动,显然的,端木赐的力气远在男人之上。“更别说是拿武器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你……你是谁?”男人吞了口口水,有些气弱。“我管教侄女关你什么事!”
侄女?“我还以为你在对付仇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眯着眼说话的端木赐让对方心里发毛。
“你……你……”
“滚!”握棍的手轻轻使力一转,男人突然叫了一声,松手退开。“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你……你给我记住!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种话只有你这种过街老鼠才会讲,在我还没发脾气之前你最好尽快消失,否则接下来我就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你了,老人家。”
男人啐了声,恨恨瞪了倒在地上的韶司棋一眼,逃跑前还不忘撂下话:“别以为我会善罢甘休,你等着好了!”
端木赐丢开差点要了她性命的木棍,蹲身在她脚边,“还能走吗?”
垂首不语的韶司棋维持倒地的姿势动也不动,仿佛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一样。
“韶司棋?”端木赐扯动她衣袖,侧首看着她的脸。“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一样没回应。
端木赐叹了口气,心里很明白她为什么没有反应。
无辜地抠抠脸颊,他明白自己的出现造成她极大的错愕,加上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她那颗高做的自尊心会有什么样的冲击是可想而知的。
“倔强高傲的女人是很让人伤脑筋的生物。”自顾自的叹了口气,他双手分别伸到她肩后与膝盖后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端木赐!”身子的突然悬空让韶司棋尖呼出声。
“总算有反应了。”他笑着抱她走进公寓。
“放我下来!”
“安静一点,你受伤了。”
“我没事,放我下来。”
“我送你上去。”
“端木赐!”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看到她悲惨的一面?为什么要像个英雄似的出场?可恶,为什么这世上有一个叫端木赐的可恶男人!
明明是对手,却被他看见自己惨不忍睹的境遇,这要她怎么面对他!
“放我下来。”一手揪着心口,以为这样便能抓紧唯一仅存的自尊,她强迫自己一定要语气平稳。
“安静点,听我的话。”注意到她揪着心口的动作,端木赐皱眉,有点恼她在这时候还装出什么事那没有的模样,明明脸上已经一块青一块紫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