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问你是不是演艺圈的人,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不是?”
“你那时正在气头上,更何况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踏进这圈子。不确定的事找可不想这么早说,现在碰巧遇见你,顺道跟你打声招呼也不为过。”
“只是这样而已吗?”演艺圈的人啊,若不是他太了解,就是这圈子里的人都太好看透。“主动来找我的,尤其是演艺圈的人,不是有目的就是有要求,你敢说你什么都没有想?”
“就算敢说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韶司棋顺遂他的想法回道。“没错,也许一开始我就有私心也不一定。”
“哦?”端木赐扬扬眉,双手环胸,一副“有何要求说来听听”的姿态。
韶司棋没有马上给予答覆,眼睛源向仍在一旁观看情势的李杰。“要我说可以,反正迟早都得说的,只是,我不喜欢有跟事情没关系的人在一旁看戏。”
“李杰。”端木赐唤了好友的名,朝门的方向轻抬下巴。
“可是……”
“无妨,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不认为韶司棋会要什么花招或能要什么花招,于是乎放心地驱离得力助手。
李杰瞥了韶司棋一眼,不知怎地,在这新人的脸上他仿佛看到一抹很明显的算计,而且还是非常有自信的算计。这样的眸光让他有丝志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端木赐。
“李杰?”
没别的法子,李杰只好点头。“如果需要我,我人就在外面。”
“李先生。”擦肩而过的瞬间,韶司棋出声叫住他,毫无忌惮调侃道:“你毋需担心你主子的贞操,他不会少任何一块肉的。”死不少脑细胞倒有可能,她在心里暗忖。
贞操?李杰皱了眉,直觉想答“早八百年前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字典里没贞操两字”,但还好理智早一步压下他几近憨直且后果不堪设想的回应,是以,他选择加快步伐离开。顺道替两人关上门。***“只剩你和我,有什么话尽避说。”
“我要进灵动成为你旗下一份子。”
丙然。“和我想的一样。”
端木赐扬起唇角斜笑,脸上没有一丝温怒。“你有什么本事说服我收你进灵动?”
判别一个艺人有无前阻性和可塑性,他向来不靠八卦媒体的小道消息,那些消息除了炒作新闻借题发挥外,根本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一个人的实力不会因新闻报导而增加,也不会因此而减损,他要的是具备真正实力可供发挥的艺人,不是内无一物的花瓶。
“集颓废糜烂于一身是我的形象,世纪末堕落的代言人还不够让我进人灵动吗?”
“颓废糜烂堕落的代言人?”端木赐耸动肩膀一笑。“我看八成是你刚出道就得罪不少影剧新闻记者才招来这祸端。”那些八卦狗仔队哪个不以惹是生非为乐。
“能被你这么看重是我的荣幸。”韶司棋微微领首,发胶固定的长发僵直地随她颔首的动作微荡。
端木赐不知为何,见状直皱眉,道出最直接的反应:“发胶用太多了,真难看。”
“咦?”一时间无法理解他的话,韶司祺愣了愣。“
“我说你的头发。”端木赐大步一跨来到她面前,伸手模上她发项,眉头锁得更紧。“这种发型不适合你。”明明顺直的发被弄得像半屏山似的附在前额,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韶司棋沉下脸拍开他的手,退了步。“我的打扮用不着你费心,我要的是你的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端木赐一脸茫然。
“让不让我进灵动?”
“你不是在说笑话?”
“你从一开始就以为我在说笑话?”
“当然。”端木赐轻松耸肩。“我以为你够聪明到有自知之明,如果每一个自告奋勇的艺人我都照收不误,现在的灵动不会今天的规模,公司早倒了也不一定。”真可惜,由此看来她无疑是个草包,空有外表皮相而无实际内涵,亏那天晚上她的表现令他满意呢,唉!
韶司棋闻言,经眉笔刻意加深的黑眉紧锁。“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格?”
“你自己心里有数,而且我也不会因为你和我上过床就特别优特,如果你清楚就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男人,用头部以下一公尺的部位思考可不是我会做的事。”
“是吗?”韶司棋没有生气,反而低着头像个受教的孩童,诚心接受大人的纠正,这反应让端木赐满意地点了头。
事实上,如果此刻端木赐有心看清楚她的表情,会发现这个他以为受教的女人其实是借由低头掩饰脸上的笑容,那种仿佛一切早在她意料之中的笑容里带着某种山雨欲来的诡异。
“不过……如果你能让我看出你将来的发展性,也许我会让你成为灵动旗下一员。”说话时,端木赐已然走到门前准备离去。
就在他伸手握住门把时——“那么,在你最近闹得正凶的绯闻上多添一笔也无所谓喽?”
端木赐顿住扭转门把的动作,不过没回头。“这个圈子没有人不知道我生性风流,如果你要让自己和郑丽雯那女人摆在同一层级,我也没辙。”
“只可惜,找没有她那么笨,端木先生。”不知道他等下会是什么表情。韶司棋揣测着当端木赐听见她接下来所说的话时会是怎生的……愤怒咆哮?羞红脸?还是气得发抖?
“什么意思?”端木赐终于回头,也才看清她自信满满且别有用意的笑容,打破他先前错误的以为。
韶司棋打开皮包,取出一张照片。“郑丽雯没有办法证明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因为那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但是我有办法证明和我走进旅馆的人是你,端木先生。”她扬扬夹在食指中指之间的照片。
“你!”这女人竟敢设计地!端木赐上前抽走她手中照片——果然是那晚两人一起进入旅馆的影像。“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多谢夸奖。”
端木赐没有做出撕相片的举动,黑瞳里的怒焰明显可见,但就是没有她想像中气得发抖或咆哮乱砸东西诸如此类的行为。
虽说他以没耐性着称,但遇到正经事真的是很镇定啊!韶司棋在心里加了他一点分数。
“底片呢?”撕照片有什么用,只要她底片在手,要洗多少张就有多少张,撕相片这种的蠢事他端木赐不屑为之。“我没带在身上。”韶司棋耸肩,面对他沉静暗蕴的怒气丝毫不惧。
“随你去。”他将照片还给她,转身欲走。
“反正这种玩玩的游戏会当真的就是输家,随你去闹大它,甚至像郑丽雯找个男人弄大肚子再把罪名扣在我头上也行,只不过——女人的把戏只有这些太让人失望,也难怪美丽的女人易得,聪明佳人难寻。”
“是啊,女人的把戏只有这样实在太嫌单调了些。”韶司棋颇有同感地点了头,“所以我还加了些新花样。”
最后一句话,成功停住他的脚步,让他再一次回头看过那张已经令他好生嫌恶的丽颜。
能让端木赐一而再、再而三欲走还留的女人不多,但韶司棋绝对是头一个让他每一回头火气便加倍一成的女人。
“想不想回顾那天晚上我们上床的情景?”
她问句一出,端水赐立刻聪明地联想到——“该死!你——”脑子迅速转了下,他立刻摇头。“不,旅馆是我挑的,你不可能有时间装置摄影机。”
“你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我可是一个人在房里哦。”韶司棋好笑地提醒他,就见他脸色由黑转红,再由红转青,由青变白,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