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他都看得胆战心惊,可这仇小姐像是打定主意跟老板唱反调似的,每天对进门的赌客灿笑如花,对老板则是冷凝着一张脸,像看到仇人一样。
老板会由着她,任她像只花蝴蝶周旋于赌客间惹火自己而不发脾气,这也很恐怖。累积下来的怒气一旦爆发,那威力可媳美核武啊!这是他们这些部属的共同感想。
索靖冷凝着脸,打一进监控室就不发一言,左眸死盯在监控仇爱举动的荧慕上,盯着她来回于每个男人间妖冶的媚态。
她在抗议,拿作贱自己的方式抗议他限制她的自由。这个白痴女人,有必要把自己弄得像个花枝招展的舞女跟他闹脾气吗?
去他的抗议!她为什么不学台湾那一套拉白布条游街抗议的方法,偏偏用这种自虐又惹恼他的蠢方法。
去他的!那该死的男人凭什么把手放在她腰上乱模一通?左眸中的怒火烧得他眼眸直发红。
来来回回咒骂了数夜,什么中文美学全被她气得丢到背后忘光光,这几天他已经骂尽所有脏话,仍然宜泄不尽肮中的火气。
懊死的,她竟然亲那个色迷迷男人的脸颊!
\"老……老板。\"跟在他后面还在考虑是否该离远一点的科林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怦怦的心跳声是因为他看见老板气黑的左脸。
老板是真的气炸了。
本的一声,喉结上下动了动,科林做好当当箭靶、出气筒的心理准备,伴君如伴虎——中国人的哲学真的很有道理。
看着索靖黑沉的脸色忽而松懈下来,随后又凝起更暗黑的颜色。科林不禁心想;不知道老板有没有注意到,他最近愈来愈容易变脸,活像个吃醋的丈夫。
他当然不敢说出口,怕自动送上门当炮灰。
\"科林。\"
\"是,老板。\"咦,老板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平平稳稳没啥起伏,跟他的脸色完全不同。会不会是日子一久气习惯了?科林单纯地想着。压根儿没考虑到那是气过头的反常变化。
\"把仇爱带到我房间。\"
\"是。\"
★★★
仇爱抬头挺胸,命令自己像个高傲的女王踏进素靖房内,任身后的科林关上门离去。
\"找我有事?\"她故意提出如此愚蠢的问题,存心引燃索靖的怒火。\"只是她愈是刻意如此,索靖愈是变相的冷静自持。
一声不吭地拉她进浴室关上门,转开水龙头让热水自莲蓬头直泻而下淋湿两人,热气氤氲满室。
\"你做什么?\"她怒斥出声,对他她已无心维持假象的荡妇演技。上一回是冷水,这一次是热水。\"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索靖没有回答,只是动手松开她扎成一束的黑发,搓洗她沾染定型剂和赌场烟酒味的头发。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被他逼到不得不像个顽劣儿重般叛逆挣扎、吼叫不休的地步。面对她几近幼稚的反抗,素靖的回应是撕裂她一身艳丽过火的衣裳,连带不放过同样诱人的内衣,他要洗掉她身上所有的味道。
\"索靖——\"
\"闭嘴!\"他受够了!出口就是一声大吼。\"你以为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在作贱自己难道不自知?你明知道进来的赌客对你作何想法,为什么还故意去招惹他们?你以为这样做能为你带来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放开你,这么做除了惹火我之外,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就是要惹火你!\"仇爱抬起下巴无俱且固执地迎视他俯下的左眸视线,他濡湿的刘海再无遮蔽的作用,露出因伤无法再睁开的右眼及一道突兀的伤疤,但她知道这只失去视力的右眼和左眼一样在注视着她。\"索靖,只要你一天不放我自由就一天等着看我作贱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才会,女人可以做得更绝。\"
\"不择手段!?\"
一个关键语,像解开封印的钥匙,倏然开启他的记亿,令他发狂地伸出一掌箝制她双手高举过头,一手拿起肥皂粗鲁地抹在她果裎的身子,从颈子至腰骨而后回到胸前。
\"索靖!\"仇爱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震慑,挣月兑不开只能按捺住。
\"你的不择手段到什么程度?\"\"他丢开碍事的肥皂,徒手将肥皂泡沫抹遍她全身,由颈子到脚趾再回到颈间,对着她的脸大喝:\"你的不择手段除了自我作贱外,可有想过刺杀我好逃开得到你的自由?\"
仇爱为之一楞,紧咬着褪去口红的下唇。
不!她没想过要伤他,压根儿也没想过。
\"你的不择手段可有在我唯一能视物的左眼上划下一刀,让我彻底变成瞎子的打算?\"他追问,逼自己不去看她因此而变得惨白的脸,甚至强硬地拉住她下滑的身子。
\"不……\"连伤他的念头都不曾有过,怎么会有刺瞎他的想法。\"我没有想过,没有想过……\"所有的声音尚未出口便全数被他的唇覆盖,她只能在他口中传达薄弱的抗议。
\"如果你从没想过……\"他吻住她胭脂尽褪的眼、鼻、唇之后退离几寸。\"就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不择手段这四个字。\"
不择手段……蓓姬的不择手段毁了他的右眼,她的不择手段又打算毁了他什么?
刹那间,索靖停住一切动作,目光胶着在同他一起任热水冲刷的仇爱身上,自她发上流滑过她脸的水像极她的泪,他从没看过她的泪;想看,却又舍不得让她落泪。
她的不择手段是要让他领悟吗?竟然是在这种时刻才让他发现,她的不择手段毁了他的——冷静自持!懊死,她的不择手段竟崩解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
\"该死!\"暴吼一声,唇舌瞬即贴住她的唇,他被毁去的冷静,他被崩解的自持,都该由这个始作俑者收受,收受他冷静之下压抑的狂热,接收他自持底下深埋的动乱。
\"素靖。\"仇爱别开脸拒绝他的吻,却让他更利于吮啄被热水烫红的肌肤,身上的泡沫在彼此邹吵时已然洗净,没了香水味没了烟臭味,只剩下再单纯也不过的香皂味。
索靖放开她迅速解下自己的衣物,在她试图逃出浴室之前将她拉回双臂之中继续先前的吮吻,在移动的空隙间,他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
\"你明明要我为什么不肯承认?\"
仇爱抿紧唇,怕他深吻进她的嘴令她崩渍,只能选择摇头否认。
她不要他,绝对不要他,她要的是自由!
转过背,为的是避免他吻住她的唇,避免自己看见他脸上的伤而瓦解心中冰墙,却无可避免的让他看见背上的斑驳累累的伤痕。
索靖半蹲,由下而上伶惜地吻遍她背上交错的鞭痕,她和他同样留有过去不得不被迫刻烙在身上的伤疤。这是他初次目睹她背上伤痕时脑中唯一的讯息——一种同类的讯息。
\"唔……\"仇爱捂住嘴阻止自己情不自禁的嘤咛申吟,就是因为要忍住不出声,不得不仰起头强忍。
索靖一手环在她脑前抵住她雪白的浑圆,一手抚模着她的咽喉。轻轻施压让她不得不靠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