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只要你乖乖交出帝昊,我就把她还给你,现在——”他指着他的手。“放开我!要不然我少了一根寒毛,你的女人就回不来了。”
“你!”想一拳打死他的念头让他的威胁给硬生生挡了下来。该死的!“把她带出来!”
黑街里除了黑街的人以外没有一个人能进入他的房子,能将家羚带走就表示黑街有叛徒。该死!到底是哪个叛徒?
“呵呵呵……怎么样,巽凯,你的决定呢?劝你乖乖交出帝昊,只要你把他交给我,我马上把你的女人还你。”
“我要先看她。”
杨金成顿了一下,瞥了眼左前方,“行!小斑!”他朝左方高声叫着:“我的宝贝儿子!把那女人带过来给我!”
小斑!?巽凯不敢置信地回头望向渐渐清晰的人影。
“你!是你?”
“想不到吧,巽凯?你想不到小斑是我的儿子吧?”他这棋子还真是下对了。
避他这家伙是不是他亲生儿子,利用完以后就丢,他杨金成才不觉得可惜。
小斑挟持着管家羚走到两方人马中央。“对不起,老大。”
避家羚看着一切,所有的事根本让她无法理解。其中,最无法理解的是小斑为什么突然用绳子绑住她,拿东西塞住她的嘴。
“家羚!”该死的,小斑竟然是叛徒!“我是这么相信你,而你竟然这样对我!”
“他是我爸,老大。”他不能失去他,他歉然地看了黑街的朋友们一眼,视线胶着在巽凯身上好一会儿。
但是……他侧过头看着那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他真的是他的父亲吗?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感觉,没有那种像大嫂牵住他手时的感觉?
他真的是吗?“你真的是我爸吗?”小斑问了。
“当然是啊,我的宝贝儿子,我找了你好几年了,你总算回到我身边,真是太让我高兴了。”可恶的小表,还不把那女人交给我!
“小斑!家羚对你那么好,你——”巽凯气得说不出话,映入眼帘的家羚,眼里明显地写着恐惧。该死!他竟敢将她扯进这浑水中!
不实在的感觉!小斑今天总算感觉到了。
如果会叫我去做坏事的人自称是我爸爸,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为没有父母会叫自己的孩子去做坏事。这是刚才在精品店大嫂跟他说的话。
“儿子啊,快听爸爸的话话,她交给我。”
杨金成的声音如今离他好远好远,远得好陌生……
不管有没有父母,你还是你。你有巽凯、有黑街的朋友。
还有我,我们都喜欢你……大嫂是这么跟他说的。
如果你能办好这件事,我就会相信你真的孝顺我……当初杨金成是这么交代他的。
这衣服你穿起来很帅哦!就当我送给你的好了,走!我们去挑选送你女朋友的礼物。
“小斑!还不快把她交给我!”笨蛋!还呆在那里做什么?
“把她交给我!”杨金成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大吼。
而此刻管家羚的笑脸、巽凯的脸,还有杨金成的脸,一个个在小斑的脑海中快速闪过。
“你不是我爸!”该死的自己,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老大!”他叫了一声,便带着管家羚朝巽凯走去,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坚毅而明亮。
“小斑?”巽凯被他的改变弄傻了。
被带着走的管家羚却是了然地一笑,只是嘴塞了东西,笑得不怎么好看。
‘你这个该死的杂种!”最后一步棋,他最有信心的一步棋——全教那杂种给毁了?
计划毁于一旦,杨金成抄起离他最近的手下的枪,瞄准对他已经没利用价值的小斑。
“小心!”眼尖的千眼大声喝道。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天际,在场的人均睁大了双眼。
背部剧烈的疼痛传来,小斑整个人软了下来,连带让管家羚也跟着跌倒。
“该死!”巽凯狂吼,飞身冲向杨金成。他竟敢拿枪射小斑!
“小斑!”此起彼落的呼唤来自黑街的其他人,杂踏的跑步声随即蜂拥而至。
是了。这就是他忘了的最重要的事——黑街是他的家。
黑街的人,就是他的亲人,老大就是他的哥哥兼爸爸,他一直忘了以前他生病时轮流照顾他的朋友,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很多的……很多的……朋友……
这些……比一个突然出现的爸爸要……好太……多……了——
“小斑!”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司徒鹰。”站在手术室外,千眼瞪着刚刚才到的男人。
“我有打什么主意吗?”司徒鹰扬起唇角。“说来听听。”
“如果没有,你又怎么这么‘恰巧’带着手下到那里去?刑事组组长的工作里没有带手下逛街这一项吧?”混战到一半,司徒鹰的人马突然出现,更奇怪的是这一票警察只抓贺航和杨金成的手下、只打他们的人。至于黑街的人,全都当作没看见。这就奇了,他可是鼎鼎有名的刑事组组长司徒鹰耶,虽然说是千桦的老公,可是也不至于偏私到这种地步才对。
“我帮了你们不是吗?”这个人——大概是黑街十三太保里的千眼吧,千桦说过,千眼有一头比女人还漂亮的长发。
“需要计较这么多吗?”
“我怕你是别有企图。”
“的确是。”他倒也坦白。“巽凯呢?”
“带家羚先回去了。”他竟然承认了!“你有什么目的,给我说清楚!”
“我要找巽凯,他才是黑街的管理人吧?”言下之意是他没有过问的资格。
“你——”这会儿他也问不得了,他不是管理人所以无权过问。
“里面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了?”司徒鹰问。
“不知道,进去两个多小时了。”拜托千万要平安无事啊.要不然巽凯会拆了这里。如果他拆了这儿——滕青云会气死的。
“司徒鹰。”千眼叫着手术室外唯一的另外一人。“你打算将贺航那一伙人怎么处理?”
“他们都是黑名单上的人,再加上私藏枪械,还有聚众闹事,以及之前的几宗贩毒走私——死刑是跑不了了。”耸耸肩,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你是故意的吧?让黑街的人安然无事。”
“你们在黑道里算得上是一股清流,把你们抓了只会制造更多的混乱而已。”
千眼几乎要对他另眼相看了,“有空到我的酒吧坐坐。”
“我不会客气的,千眼。”
“你知道我的名字?”
“十三太保的名号在刑事组里响得很。”
千眼伸出手。“请叫我沙穆。”
司徒鹰笑着也伸出了手。
☆☆☆
站在门外、一直注意听着里头动静的管家羚担心地在外头来回走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教人担心,要是平常,巽凯早就气冲冲地吼来吼去,这次却不一样。
他安静得有点奇怪。
深呼吸一口气,她悄悄扭开把手,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黑暗。
“不要开灯。”巽凯总算是出声了。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怪怪的。
“我没事,你先出去。”
“不行。”她关上门,模索地前进。他这样她实在好担心。
“我陪你。”
“哎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绊到,管家羚整个人往前倒去。
糟了——她索性闭上眼,等着疼痛降临。谁知,意料中的痛却意外的没来到,她张开眼,原来是巽凯及时扶住她。
“好厉害!”她伸出手,欲揽上他颈项。“这么暗你也看得……咦?你哭了?”湿湿的,她确定自己碰到的是他的脸颊。
“我没有哭。”黑暗中,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且时有中断。
“你哭了。”她十分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