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姓雷的,早跟你说这工作交给我朋友就万无一失。你看,我没说错吧!”
任裘靡一脸得意地环视会场,真不愧是晓庆!天生就有那双巧手去玩那些花啊草啊的,要换成是她啊,真的就成了辣手摧花。
“你在叫谁姓雷的?”雷子平一手搭上她的织腰。“别忘了你是我的老婆哦,雷太太。”
“抱歉。”任裘靡拍开他那双婬手。“本姑娘尚未步入礼堂,也还没入你的户口,雷太太三个字我担待不起。”
唉!这女人一定要踩到他的痛处才爽快吗?真可恶!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给我娶到你!”雷子平发誓道。
任裘靡打了个哈欠。“我会替你加油的。”
唔……这女人……又爱又恨的滋味真难受。
“我去看看晓庆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你帮我去找风和音那两个小表头。”
提到那两个小表——唔……又爱又恨的滋味又重重加上了一层。
“好啦,去啦!”任裘靡用手推他,瞧他那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真好笑。
雷子平抿抿嘴,只得转身去找那两个小萝卜头。
真受不了他。任裘靡摇摇头,看着雷子平朝外走才回头去找好友们。
说来他们两个也算是孽缘。五年前帮晓庆坐完月子之后,任裘靡决定好好找份工作发展自己的事业。她凭着以前在学校所学的知识去参加环宇集团经理助理这份工作的甄选,却好死不死的在面试的时候遇上雷子平。
本来她以为这下铁定没希望了,没想到他录取了她——真是自找死路。
为了照顾两个小宝贝蛋;除了她以外,忆舟和晓庆两人找了一份PART-TIME的工作好错开时间轮流照顾孩子,几年下来倒也存了一笔钱;于是利用这些钱开了家花坊,为了方便,顺道连二楼也一起租了下来。一楼作为店门,二楼当住家,这么一来,晓庆又可以利用专长赚钱,又可以照顾到孩子——一兼二顾,模蛤仔兼洗裤,而且花坊的生意拜忆舟的男朋友所赐,只能用非常好三个字来形容。
这样的日子倒也过的挺好的不是吗?大家都有了经济基础,也有了感情依归——晓庆有孩子,她和忆舟各有男朋友。但可以的话,她希望晓庆能找到爱情的归宿,而不是只用亲情代替,那样太可怜了。
“咦?裘靡,孩子们呢?”刚将自己的得意作品“花中奇景”摆置在主桌上,欧阳晓庆问道。“刚刚才在我身边跑来跑去的,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我叫雷子平去找了。”任裘靡拨弄额际的刘海,“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偏心!”江忆舟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裘靡偏心!只帮晓庆不帮我!”瞧!她都快被花给埋了哩!
“好好,我帮你。”身材高挑的任裘靡只消轻轻一出手,便将整束花海环抱胸前。“亲爱的忆舟小姐,请问这要放在哪?”
岂料江大小姐竟一本正经的端详着手捧一百九十九朵粉红玫瑰的任裘靡啧啧称奇。“嘿,裘靡,你捧花的样子好帅!”比姜云晓不知帅上几百倍。“早知道我就选定你不选云晓了。”
“现在要办退货也来不及了。”真服了她的离题本事。任裘靡叹了口气。“小姐,告诉我到底放在哪儿行吗?很重耶!”
“那边的架子上啦!那么凶干嘛?”江忆舟有点委屈地说道。
凶?!“我——”任裘靡顿时哑口无言。她这样叫凶?!算了算了,不与忆舟一般见识。
放妥花束,转身一看,只见江忆舟踉踉跄跄地东忙西跑,乍看之下还以为她是来搞破坏的。幸好这世上还有个名叫姜云晓的笨蛋肯自我牺牲。造福世人。
“晓庆!”任裘靡叫住擦身而过的欧阳晓庆。“那个笨蛋今天会来对吧?”她记得公司有发邀请函给他。
“不要叫他笨蛋嘛!”裘靡就这一点不好——记恨的本事一流。“他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已经三年了,忘了吧!”
“才不要。”这可是她唯一的筹码哩!
欧阳晓庆无奈地笑了笑,环顾四周。“孩子呢?子平还没找到吗?”
“放心,交给雷子平保证万无一失,他们八成是闹在一块了。走吧,看哪里还需要我帮忙。”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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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风。”欧阳恺音从门缝里探出头。“现在没人了,我们赶快溜。”
“等一下。”欧阳恺风小小的手正在忙着一件大事——对他而言的确是。
“快点啦!”小恺音稚气的脸上充满警戒,善尽把风的职责。
“好啦,我在快了啦!”和小恺音相似的脸同样稚气,但除此之外还多了份专属于小男孩子的顽皮。
“恺音!恺音!”
啊!糟糕了!“是雷叔叔的声音,他来找我们了啦!”这边好好玩,她还不想进去找妈咪。“风,我们赶快躲起来。”
“嗯,好,躲起来。”小恺风任姐姐牵着,小小的身体隐没在比一般孩子略高的矮树丛后;一会儿,他们看见正前方的泥地上有一双皮鞋踱过来走过去。
“皮鞋在跳舞耶——”
“嘘——”小恺音制止弟弟出声。“不要讲话,被雷叔叔抓到就惨了。”
“这两个小表跑哪去了,真是!”雷子平爬梳了下头发,找不到那两个小祖宗他怎么回去交差。他望向另一个方向,碰碰运气,往那边找吧!
“恺音!恺音——”皮鞋的叩叩声渐行渐远。
“呼——雷叔叔走了。”太好了。“给他抓到,我们的屁屁就惨了。”
“对啊!”小恺风附和着。“音,我们去喷水池那边喂鱼好不好?”
“拿什么喂?鱼又不吃饭。”而且他们也没有东西可以喂。
小恺风神秘兮兮地摊开刚才一直紧握着的右手。“你看。”手掌上是一团黑色的蠕动体。
“哇——好好玩哦!”小恺音抓起其中一条在半空甩来甩去。“你看,是波浪喔!”
“哼,我也会。”小恺风左手抓起一条,如法炮制。“你看,我也有波浪!”
小恺音和弟弟相似的浓眉一皱,不甘示弱地左手又抓起一条。“看!我有两条!”
小恺风也不服输,随手又抓起一样。“我也有两条!”
显然,姐弟俩是忘了要喂鱼的事。
最可怜的是那些蚯蚓,它们住在土里是招谁惹谁了?!被抓来玩波浪?!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自两个孩子背后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孩子下了一跳。“哇——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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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我要找妈咪……妈咪……”小恺音用手背边擦眼泪边哭叫。
“我也要妈咪……妈咪……呜……”小恺风也赶紧跟进。
面对这种情况,即使工作能力再高再强也无济于事;至少,对才下飞机直接赶到这儿的杜宇衡是如此没错。他不喜欢小孩子,自然也不会逗他们开心,只是不语地站在两个娃儿面前看他们哭得泪眼汪汪。
“呜……”哭泣声渐渐变成呜咽,慢慢止息,到最后看不见一滴泪水。
“风,怎么办?”将眼泪收放自如是忆舟妈咪教的,小恺音独得其真传。“这个叔叔好酷,都不理人的。”
“嗯……”小恺风的功夫还不到火候,所以鼻头还是酸酸的,但眼泪已经没有流出来了,也算是有进步。
“叔叔,”小恺音拉拉杜宇衡的裤管。“你不喜欢我们吗?我和风不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