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蝶衣话尚未说出口,阮秋红即迅速走进室内,沈蝶衣只好关上门跟在她身后。
阮秋红冲进厨房,大声嚷嚷,“我就知道你一定随便吃吃,不注重营养。”她一脸不敢苟同的神情,“泡面是很香很方便,偶尔吃还可以,常食用就不行,会营养不艮。我敢打赌你一定天天吃泡面。”
“我要撙节生活费呀。”沈蝶衣浅浅地笑,见她板起脸孔要教训人,才慢吞吞地说,“开玩笑的,秋红,说真格的我实在没有食欲,用餐仿佛在交代我的胃一样,吃什么都一样。”
沈蝶衣眼底的孤独、哀愁使阮秋红心疼,拥抱沈蝶衣,抑下想为她哭泣的冲动,“我知道你心烦、寂寞,我一有空就来陪你用餐,答应我,不可以糟蹋自已的身体。”
“嗯。”沈蝶衣抱紧好友,赶走内心的空虚、无助。
“来,吃饭吧。”阮秋红拉她在餐桌前坐下,打开饭盒,顿时香味四溢,令人食指大动,“这是我妈妈的爱心烩饭呀,你要全部吃完。”
沈蝶衣盯着桌上的大餐盒,面有难色,“这么多!我吃不完耶,打个商量,分两次吃可以吗?”善艮、细心的她不忍拒绝好友的好意,但又吃不完那么多的分量,真不知该怎么办。
阮秋红笑着摇头,一语双关,“你呀,就是这种诚实、软趴趴的个性才会被人欺负。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妈妈不会生气的。”她了解沈蝶衣就是这种个性,更令人怜爱。
“谢谢你。”沈蝶衣愉快地举箸,享受着有人陪伴用餐的温暖,“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阮秋红坐在她旁边,支着头侧看着她,“买卖谈得还顺利吗?”
“他后天要给我肯定的答覆。”突地,沈蝶衣放卜筷子,眼瞳里有着述惘“我很矛盾,我怕再见到他,他犀利的眼仿佛要穿透我的心,让我非常不舒服,所以这桩生意我不在乎是否做得成,但……”
“但你又急需这笔钱是吗?”
“是的。”说到这,沈蝶衣的食欲全消,笼罩心底的都是钱事。
“蝶衣,你的矛盾出自于你的自卑,你就宛如一只惊弓之鸟,视别人的一举一动来断定自己是否要振翅高飞,防卫过甚。因而你因你姊姊的债台高筑,而认为别人都想同情你、嘲笑你,这都是你自己心态反射在别人身上,而以为是他人锐利的眼光之故。”阮秋红指出她的问题所在。
“真的是这样吗?”沈蝶衣瞅睇着好友,喃喃自语。
“是这样没错。”阮秋红断然回答,两手握着她的双肩摇她,“从你回国到今天也有两个多月了,你最大的改变就是疏远人群、拚命工作,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让别人靠近,这样是不对的!”
“我也不想这样啊!”沈蝶衣低低地喊叫,双手掩,“我仿佛游走在一片黑暗里,我生命中的支柱倒了,只好独自模索,我没有余力再去应付生命里的无常,只好封闭自己。”
“傻瓜,友谊是一盏明灯能引你走出黑暗,多和别人接触开放自己的心灵,你会发现生命还是美好的。”阮秋红掏出手帕,拉下她掩脸的双手,为她擦拭眼泪,“我希望你能恢复过去总是泛着甜美的笑容、晶莹灿烂的双眸永远闪烁着希望的沈蝶衣,而不是你这副爱哭、眉宇间浓得华不开愁思的样子,那令我难过。”
“请给我一段时日吧。”沈蝶衣绽放出一朵凄美的笑容,心想,有朋如此夫复何求。
“我会让你恢复原来的你。”阮秋红眨眨眼,重新把筷子塞进她掌中,“快吃吧,不然会来不及上课的。”
沈蝶衣依言继续用餐,阮秋红则在旁叽叽喳喳说着笑话让她解闷。
当晚,禹燕龙回到寓所已经快十二点了,一打开门就见司马煌坐在客厅悠哉地自饮自酌,好不消遥。这画面他并不意外,反而一坐到司马煌身边。
“老大,你都在外待到半夜才归巢啊。”司马煌嗅嗅他身上的香水时,“温柔乡英雄冢,而且还不只一位美女哦。”
禹燕龙挑挑眉,把手上的衣物抛向沙发,“任务完成了吗?否则不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喏,全部的答案都在这里。”他丢一张磁片给禹燕龙,“小C,se哪需要到后天。”他夹起一块卤海带配上一杯高梁酒,觉得真是人生一大一享受。
“太自负不是优良的美德。”禹燕龙趁他不备,用力往他背部一拍,他差点杷酒喷吐出来。见状,禹燕龙哈哈大笑。
“死小子,你想谋财害命,还是见不得我快乐喝几杯。”司马煌也用力捶他的背部两下。两人没大没小地比起拳头,这是他们独特友好的表示。
“不和你闹了。”司马煌先收兵,“咦,这张喜帖是谁的?”他把喜帖拿起来端详,“禹世儒和郑曲伶的婚礼派对。”
禹燕龙也倒杯高梁酒,吃着下酒小菜,“曲伶的挑衅。”
司马煌一点即通,“我明白了,你要参加吗?”
“为何不?”
“情妇结婚,你去参加不会很奇怪吗?”他把喜帖丢向垃圾桶,“郑曲伶不知你心硬如铁,奸诈又滑溜,心眼又多,还敢跟你斗。”
“我从不拒绝别人的挑战。”禹燕龙唇角勾勒出残忍冷酷的线条,“想用结婚逼我就范,她打错算盘了。”
“反正你小指随便一勾就有一大群美女投怀送抱,哪会把女人放在心上。”司马煌拿着鸭头啃咬,“爱上你的女人真可怜,偏偏女人又喜欢和你牵扯不清,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觉得这东山鸭头的滋味好极了。
“你为那些女人抱屈吗?”禹燕龙好笑地瞅视他啃咬鸭头,嘴巴还有空闲鬼扯淡,“你几时变得有良心,我怎会不知呢?”禹燕龙戏谑他道。
“非也,非也。”司马煌举着鸭头左右摇晃,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是为你着想耶!你命带桃花,女人不断,若不是你有绝佳的意志力和定力,哪应付得了女人的投怀送抱。然而,我怕你被情所伤,闽南话有句谚语,菜虫吃菜菜脚死希望你能引以为鉴。”
禹燕龙嗤笑,“情伤?不要笑死我,想要我掏出真心比登夭还难。”他将司马煌的忠言斥为荒谬。
“人哦——不要太笃定。”司马煌故意拉长语调,心想,这小子自负、孤傲的个性没人比得上。
禹燕龙嘲讽地瞄他一眼,不搭理他的无稽之谈。
他把手擦干净,坐在电脑面前,专心看着萤幕上的档案,随着一行行的字幕,他的眉头微皱。
司马煌打量他的神情,暗自窃笑,这小子为何如此关心这位女孩呢?他这举动非常罕见,刚刚还誓言旦旦不会为女人付出真心,这下子自掌嘴巴了。
“这娃儿还真有趣,能利用法律的漏洞躲掉她姊姊的债务,但她却为维护姊姐的名誉甘愿扛起债务,这种傻蛋还真是少。”他在一旁补充道。
禹燕龙恍然明白,为何会在疗养院的半路上遇见她。他们还真有缘,姊姊坐他家开设的疗养院,而他是要购买他们的老房子。
陡地,一个主意在他脑海里出现,诡谲的光芒流动在他瞳眸里,嘴角溢着奸险的笑容。
司马煌瞥见他这神情,心一惊,月兑口而出,“嘿,人家小泵娘已经够可怜,你可不要雪上加霜。”
“我又没做什么,你干么那么紧张。”禹燕龙邪邪地瞅他一眼。
“你那邪恶的眼光一出现,就代表有人要遭殃,除了沈蝶衣还会有谁?”司马煌疑惑问道,“有件事让我很纳闷,沈蝶衣和你既不相于,也不是商场上的敌人你为何要调查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