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个个不自觉地笑出声,欧阳芩既可爱又纯真,一点架子也没有。
梅蜜难掩惊愕,差点咬到舌头,“少爷会生气的。”
“有什么好气的?你是我的上司,彼此这样称呼可以拉近感情。”欧阳芩发现大家都露出不可思议且玩味的表情。“我有说错话吗?”她眨着疑问的眼神注视他们。
康那里上微笑地说:“小芩,来,我们带你到你的房间。”姜还是老的辣,他可以嗅到这女孩和少爷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否则,她不会以为自己是来当佣仆,少爷也不会一大早就偕同亚伯先生,搭私人飞机前往德国,仿佛在玩一场游戏。
“康那里土伯伯,谢谢你。”
“各位,大家回去工作吧。”梅蜜向珍妮点点头,珍妮提起小芩的行李。
他们领着欧阳芩走进屋内,穿过四通八达的通道,进人为她准备的房间。
欧阳芩站在宽阔、精致的卧室,路大眼眠“这房间要给我住吗?”推开玻璃门走到阳台,视野极为广阔。
“嗯。”梅蜜挥着手说:“房间重新塑理过,希望你满意。”
“你们一定弄错了。”她蹙回房内,有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是照约定来当威尔先生的公仆,并不是来当客人……咦,我的行李自己整理就可以。”她急忙阻止珍妮为她放置衣眼的举动。
“小姐,少爷指定我当你的贴身女佣,这是我分内的工作。”珍妮把衣服挂放进衣鹰。
“衣柜内怎会有满满的衣眼呢?”欧阳芩随手翻看每套衣裳,吊牌都还留在衣服上,可见都是新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拉开每层橱柜,只见每一层都装满衣眼,从贴身衣物到休闲、轻便服、礼服以及睡衣,样样俱全。
欧阳芩对服饰再怎样没研究,也可以从衣服的质料、式样,看出是名家所设计的,满满衣柜的服饰所费不小,如此大手笔,究竟为何?
她恐慌地向后退几步,一团团疑云笼罩心头,狐疑地审视他们,“这些衣服该不会是要送给我的吧?”她希望他们的回答是否定,奈何天不从人愿,他们皆颌首。
“整柜的眼饰、鞋子,都是少爷亲自为你挑选的。”梅蜜示意珍妮打开鞋柜给她看,各式各样的长短皮鞋、淑女鞋到凉鞋,搭配一套服饰。
“这些衣服、皮靴,都是欧美最有名的设计师所设计,且由私人喷射机专程运回来的。”康那里士说道。
“他干么待我那么好呢?他该不会是人口贩子吧?”欧阳芩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脸色发青。“一定是这样,以华服装饰女仆,然后再高价卖出,太可怕了。”她跌坐在床沿,悔恨自己自作聪明,签那张该死的契约。
梅蜜、康那里士及珍妮都忍不住笑出声,哪有人面对精美的衣服、皮靴,没露出该有的兴奋表情,反而愁眉不展,忧愁地自认遇到坏蛋而惶惶不安呢?她还真是怪胎一个。
康那里士抑下笑意道:“小芩,我向你保证少爷绝不是人口贩子,是受人尊敬的企业家。”
“那他不会是一个大变态吧?”她犹不放心地追问。
梅蜜笑着摇头,“他很正常,而且是女性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刚俊逸、蒲洒、性感。”更是亿万富豪,她在心底默默加上一句。
欧阳芩哪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她疑惑地说:“若真如你所言,那他干么为我准备这好几柜的衣眼呢?摆明居心匣测嘛!除非每位女仆都和我这样,才能消除我的疑惑。”
“小姐,少爷费尽心思讨好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怀疑少爷的动机,真是身在柜中不知宿那。”珍妮压根儿没见过像欧阳门样对物欲如此谈泊的女孩,若换成是她,早就乐翩天了,哪还有时间穷追问原因。
欧阳芩眼珠子溜一圈,俏皮地说:“我怕死嘛!凡事小心是我的座右铭。”
“那何不等少爷回来,你当面问他不就能明了一切了吗?”
“也只好如此了。我在这里的工作是什么呢?”她可没忘记身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你毋需工作,你是少爷的贵客,我们要善尽职责好好款待你。”梅蜜指着安置在壁上的通讯对讲机,“你有任何需要只需按对讲机就可以。”
“谢谢你,梅蜜阿姨。”欧阳芩有种困扰且错置地方的无力感。
原以为要面对的是专制独裁的暴君大亨,和一大堆做不完的劳役,然而,如今却是置身于仿佛十八世纪般的华丽巨宅,侍仆如云的贵族生活。
她几自陷于迷茫中,连女管家、仆役长、女仆的离开也不知。
一星期后
欧阳芩像个女王般地被人伺候着,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愈来愈焦虑不安,无所事事令她感到心烦,豪华优通的生活她不向往,反而一心只想回家过着平淡攸游的生活。
她想要帮忙工作,却都被人惊叫着请走,若她执意要帮忙,而那位仆人定会哭丧着脸说少爷会生气,他们害怕遭到被革职的命运,害她只得连忙离去,她可不想再签下另一张六个月的卖身契约。
这一个礼拜下来,纵然“戴尔斯敦”的宅评面积幅员极广,但也已经被她路远;宅邱内的艺术品收藏极丰,可也被她看腻了,偌大的宅邱每一处,包括仆人房、厨房都逛过了,只剩二楼的一间工作室连接一间雕刻品的收藏室,和她卧室相连的主人房她尚未见过。
她曾试图进人雕刻品的收藏室,但每次都无功而返,询问珍妮道几间房间为何保全系统如此严防,才知工作室宛如是闲小鲍司,它的电脑连接总公司的中央电脑,方便戴尔先生处理公司机密事件。收藏室则收藏他最喜爱的木雕作品,这几间房间没有他允许谁都无法进入,而打扫整理时,是戴尔先生在一旁,由两位资深的女侍进行打扫工作。
这晚,一轮新月挂枝头,微风吹过扫蕉树叶,惹得树叶纷飞,远处景象就像苗栗山上落叶纷飞的景色,欧阳谷不禁看痴了,不顾冷风拂面,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欣赏月色,一解思乡之愁。
她倚靠在栏杆叹气,不甘自己像个废物般被豢养着,于是便打电话给岚和枫诉苦,她真想违约偷跑回家,可是又不忍心阳巧霖因子生活顿时无所依。然而欧阳枫的建议是耐心等待时机,伺机而动,也许另有转机;欧阳岚的建议是主动出击,直接找蓝斯戴尔谈判,逼他说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赶紧找到他,好早点让事情水落石出,只可惜没人知道这位大亨究竟身在何处。
唉!她被困在这幢豪宅内动弹不得,活了二十几年还没像这次这么窝囊,本想整人反而被整,被人不理不睬的滋味挺难受的。
想着想着,欧阳芩倚在栏杆旁睡着了,任由寒风袭击她单薄的身躯,扬起她乌黑亮丽的长发。
一星期的失眠,让她终于在皓月的陪伴下沉沉人眠。
蓝斯在半夜回到宅邱,坐在客厅听着女管家诉说欧阳芩这星期的生活情形。
他优心的望向二楼,“你说芩食欲不振、快快不乐,而且,她没动过你送去的任何衣物?我想这是她的个性。你去休息吧。”他并不意外这个答案。芩所重视的只有她的家人和她喜爱的木雕创作,其余的,她均不放在眼里。
他上楼回房梳洗,穿上睡袍犹豫着要不要去探望欧阳芩。
他的计划是把革和每位想追求她的男子隔离,而六个月后就送她回台湾,所以他独自住在市中心的别墅内,对她不闻不问,远离她的诱惑力,不和她有丝毫牵扯,才不会落人戴尔家族的宿命姻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