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芩温驯地让他服务,仰着头眨巴着灵动的乌眸,“你对陌生人都是如此对待吗?”
“错了,我只对你好,而且我们不是陌生人。”他帮她穿上她的风衣,把她那瀑布般的长发理出风衣外。“你是第一位享受我服务的女性,这份殊荣是你专门的。”很奇怪,他就是很想照顾她,纵然她独立自主,他依然如此。
“我不惯。”欧阳芩不再费心思去想这位性格多变的男人他莫名其妙的说辞、举动,就当作是南柯一梦吧;毕竟,半夜是睡觉的时间,脑袋是该休息、停止运转,不适合想事情,而明天一切就恢复正常,他也会从她生命中消失。“
他能洞悉她的心思,也不再说什么,只笑笑的牵起她的柔荣,“走吧,我送你回去。记得你尚欠我一个吻。”
她赖皮一笑,“我会还你的,可是时间是长、是短就不一定了。”不碰面不就可以越过去,且他也没有她的纸条。
她为自己的聪明感到自豪,满像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而自己是先求月兑身了事,以后回台湾不就没事了?她可不相信有人那么闲,追讨一个吻,甘愿飞越大半个地球,除非那个人脑筋秀退了。
蓝斯纵容地看着她喜孜孜的神情,思忖,依她的表情看来,她是打算把承诺写在壁上——慢慢等吧。“一皮天下无难事”是她的座右铭,殊不知,他是专治皮仙的高手,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
于是就这样,两人各怀鬼胎地走出大厦。
朴庭伊、夏晋威两人彻夜未眠,坐在夏家客厅喝着闷酒。
“晋威,都快凌晨三点了,你不困吗?”
“那你呢?”他反问。
“毫无睡意。”朴庭伊狠狠喝一口酒,“今天一下班是满怀兴奋的回家,结果,阿姨和妈妈却告诉我小芩要在朋友家过夜,而且是异性的朋友,真是教人越想越呕。”
“我的心情和你一样。好不容易把小芩盼来纽钧,她却因时差的不适应生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四天。病好了,今天终于可以下床到处逛逛,本想趁假日陪她,没想到……唉,我从不知她在这里也有朋友。”他的恋情真的是多灾多难。
“谁知道小茶的这位男朋友长得是国还是扁,反正我不会轻易放弃他。”朴庭伊自信自己出色的外表绝不会比那位不曾谋面的情敌还差。
“也许妈妈接到的电话是小芩好友的先生呢!”他仍抱着希望,晴恋小芩多年,他不会轻言把她拱手让人。
倏地,有车灯照在窗口问了两下,刹那间又不见了。
朴庭伊、夏晋威相看着,异口同声地说:“小芩回来了。”
不等门铃响,两人便如疾风般地打开客厅的门冲到庭院前的大门,迎接等了一整夜的消佳人。
站在大门外的欧阳芩看着两个相连的楼房,犹豫着要按厂一幢的门铃,生怕吵醒好梦正酣的两家人。然冷风毫不留情地袭击着,她冷得把头绪在围巾底下,决定按允雪珠家的门铃。
当她正要举手按树时,大门羹然在她面前打开,赫然出现朴庭伊、夏晋威两张惊喜交加的脸孔。
“你们还没睡呀?”她睁大限,眨巴眨巴着说。
夏晋威一反平时温文、有礼的常态,热情有力的抱住欧阳芩,不停地亲着她的两颊,“芩,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欧阳芩被他突兀的举动吓住,这充满情色的动作令她生起厌恶,“咙,你放开我啦!不要乱亲我。”她的双手都被他抱得动弹不得,只好身体不停扭动着想挣月兑他的怀抱。
但夏晋威仿佛没听到,仍抱着她不放,陶醉在馨香气息中。
欧阳芩从他身上闻到酒味,看来只好对不起他了。
提起脚,她狠狠往他的小腿一端,他立刻放开她,哀呼着,“痛死我了!”抱着脚大叫。
“谁教你要占我便宜。”欧阳芩横他一眼,巴不得藉机再多踢他几脚。
突然,她眼角的余光瞥到朴庭伊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伸手想抱她,她机怜地闪过,戒备地怒视着,“朴大哥,你要干么?”这位男也想吃她豆腐,太可恶了。
“我想拥抱你,倾诉我对你的感情。”朴庭伊懊恼着,错失良机,让晋威捷足先登,想要再拥抱小芩将是难上加难。
“你们都喝醉了,胡言乱语。”什么感情嘛!没料到回到阿姨家还要应付两个酒鬼,唉!她招谁惹谁。
“真的啦,我爱你,我要要你。”朴度伊大声说,气自己的真借被她当成醉汉的醉言醉语。
欧阳芩拿着围巾的尾端不停地擦拭着夏晋威亲吻过的肌肤,想抹去那讨厌、恶心的感觉。
“朴大哥,我不知道你是发神经还是寻我开心,但是我请你回去睡一觉醒来后你就会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她还是认为他在发酒疯。
“小芩,庭伊说的话都是真的。”夏晋威走近她,她立即戒备地退后一步,“你放心,我不再失礼,请你仔细听着,我爱你。”择日不如撞日,他终于表白出自己的感情。
欧阳芩揪然色变,“你们没喝醉吗?”她忐忑不安地问。
他们一致摇头。
她叹气,“我多希望今天是愚人节。”看他们不苟言笑、认真的表情,也知道是自己奢望。“我提议到客厅坐坐,大家开诚布公的谈谈吧。”
“彼此坦言是最好的方式。”
三人都进了房,关上大门。
天空已呈现鱼肚白的颜色,再几个时辰就是另一天的开始,在巷道的一隅停放着一辆林宝坚尼跑车,驾驶座中的男子拿着小型望远镜注视着两幢楼房相连的方向,他的表情是淡漠,然眼里却燃炽着怒火,方才的那幕都落在他眼底。
“你们搞错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啦。”客厅内的欧阳芩讶然蓝斯的一通电话居然引起这场误会。
“你没骗我们?”朴庭伊面露喜色地问。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他,而且还是在你们的公司……”他把巧遇阳巧霖母子以及后来发生的事简略描述给他们听。“想想也真汗颜,帮人反而被别人帮。”
“奇怪,那他为何不叫我们送你回家呢?反而是打电话通知妈妈说你要在他家过夜呢?”夏晋威心思细密地留意到这矛盾的情节。
“拜托,晋威,你以为公司才几个人吗?那是上千人的大公司耶,况且那个男人有何权利能调阅我们的资料?如何能知道我们所在的部门呢?”朴庭伊嘻皮笑脸地伸出魔手要拍她的肩膀,然尚未模到即被她打掉,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最重要的是小芩安然无恙,没事就好。”
“可是他如何能得知我们家的电话号码呢?”他像猎犬嗅到不寻常的味道,想追根究底找出原因。
“可能在我的睡之前把阿姨的名片交给他吧。”欧阳芩不担心蓝斯的动机,倒是非常不安进门前他们的表白。“二位大哥,无论过去的事,反正我不可能重这次的失误,我所在意的是你们两人说的‘我爱你’这句活。”
她的形容词令他们嘻笑。
“我们爱你真的那么可怕吗?”朴庭伊笑问道。
不料,欧阳芩却郑重的顿首,“我倒希望是你们酒后的胡言乱语,如果是这样,我会不当一回事的忘掉。”。
夏晋威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掌之下,“我非常爱你,你知道吗?好几年了,为何我宁愿搭机从美国到台湾就只为拿回你的木雕作品口店里卖,那是为了看你,和你相处片刻,让你的一警一笑烙印心底,以解相思之苦。”他一股作气地把自己深沉的爱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