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熙,你载我到医院,陈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可以提前两天把石膏拆掉。”他想早一天用双臂拥抱欧阳枫,该是向她说明事情始末的时候了。
第八章
翻墙而出的欧阳枫、林翠莲回到车旁。
林翠莲放声大笑,一点也不像生病靶冒的人。
欧阳枫把鞋直的泥土擦掉,“究竟是什么事这么好笑?”林翠莲的笑声在她听来实在是刺耳。
“你那位客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她笑着问。
欧阳枫用一种“你很白痴耶!问这种问题”的表情看着她。“我当然知道,他叫黄羽翔。”
“那工作、家世呢?”林翠莲靠近她脸庞,“这名字你不觉得熟悉吗?他的人你不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欧阳枫被林翠理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头昏,她更不好意思说自己被黄羽翔骗得团团转,什么失忆症嘛,骗人的幌子。
“对于你所有的问题,我只有一个回答,我完全不知道。”
林翠莲乘机数落她,“枫,平常你多用心听我说话,陪我看服装秀,今日你就不会一副乡巴老的样子。”
“这和你问的问题有何关系呢?”欧阳枫眼底净是疑惑。
林翠莲夸张地叹气,“你哟,脑里、心里除了不会说话的花草、植物外,其余都装不进你耳朵里。你家里的客人正是名闻退还的服装设计师,创立‘羽来屋’听名设计师,羽采纺织的继承人。”
闻言,欧阳枫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你没骗我?”
“我所说的句句是实话,可能只有人认识黄采翔这位名人。曾有杂志票选最有价值的单身汉的活动,他名列第二名,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她对他也是心痒痒的。
第一名是聂梦云,可借的是他前不久结婚了。他的太太好像叫欧阳岚,好巧哦,和枫差一个字。
欧阳枫没把她的话完全听进去,靠着车身陷人沉思,于般思绪不知从何理!
“嘿!枫,你怎会认识他?介绍我们认识吧!”
林翠莲说了一大堆,没听欧阳枫出半点声,一看,便见她又陷入冥想的世界中,那是她的老毛病。
“你听到我的声音吗?”她凑近欧阳枫的耳畔大声说。
欧阳枫捂着了耳朵,耳朵差点被震聋了,她抬起脸埋怨地瞪着她,“你有毛病啊?突然在我耳旁大声叫。”耳朵还有鸣叫声。
“我若不是用这招你会清醒吗?”林翠莲嘻皮笑脸地问:“我刚才说什么?”
欧阳枫一脸茫然,“你方才有说话吗?”
林翠莲下巴快掉到胸前,“真是白搭,算了,早知你就是这副模样。”她模着下巴,回想黄羽翔的外表似乎有点不大一样,啊——“我想到了。”她击掌佩眼自己的记忆力。
“想到什么?”
“黄羽翔有一头连女人都要望尘莫及的美丽长发,他把它剪掉了耶。据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服他剪掉那头长发。你刚认识他时,他是长发或是现在这样子?”
“长发啦。”欧阳枫搞不懂一脸崇拜黄羽翔的林翠莲,黄羽翔也只不过家大、业大,人好看些,有什么好崇拜的。
“那他为什么会剪掉呢?”林翠莲的眼神转变为好奇。
“我讨厌男人留长发,隔天他就把头发剪了。”欧阳枫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林翠莲呆若木鸡,眼睛眨巴眨巴地眨着。
“你这样子好扶哦。”欧阳枫被林采莲的表情逗笑,拍着好友的手臂说:“回去上班吧!”她决定今晚和黄羽翔摊牌。
坐上车的刹那,林翠莲才从惊愕中国神。“枫,你知道吗?黄羽翔的沙文主义比多元彬还重,简略地说就是他从不采纳女性除了工作以外的建议,不把妇人的活、感觉当一回事。”她暗示道;“他肯为你的喜好而合去长发,这表示什么?”
欧阳枫瞥了好友一眼,专心注意来车。“哼,表示他是大混球。”她对他仍有气,他最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她不会原谅他的谎言。
先前的叹气是因欧阳枫真的不甩他,一如她的本性;后面的叹气是觉得欧阳枫身在福中不知福,换成是她受英羽翔的宠爱他早就乐歪了,还要大声地向全世界的人宣布她的幸运。
回改良场的路上,两个女人的表情各异其趣,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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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斜,大红的夕阳瑰丽地绽放天边,把握短暂的时光,让瞬间绚丽的色彩残留在人们的心房,夜幕将笼罩大地,掩盖夕阳的光华。
欧阳枫生平第一次在工作中发呆,恍恍饱饱地直到下班。
骑着机车回家,却没有夕阳伴我归的愉悦,沿途的景象勾不起她的兴趣,脑海中只想着黄羽翔为何要骗她!回到家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他!
回到家,欧阳枫关上大门,把机车停放好,直接步入花田的中间,看着夕阳余晖为花朵加上一层光圈。
也许,下意识里,她想延缓两人对峙的时刻吧!
她检视这一个月和他的相处,不知不觉中,她把他池成仅次于家人的重要,是除了父亲以外在她心里占有地位的男人,对他的关心也不输于她对花儿的心,心里的天秤已把他和植物的分量占同等了。
但就在今天上午,她发现他的真实身分和欺瞒,突然之间,愤白填充心底,被愚弄的屈辱再再使她憎恨他。
经过下午的沉淀发酵,她较能客观地面对这骗局,诚如林翠莲所说,依他的显赫家世、优越的条件,他根本不用委屈自己咳声叹气地骗她,赖在她这里!凭待他的背景人脉,他可以得到一切,又为何舍豪厦华屋甘愿窝在她的蜗居。
也许他真的有苦衷吧?
欧阳枫蹲把脸埋在膝盖上,分析这桩骗局,愤激、被愚弄的感觉不再强烈左右她的情绪,剩下有种想哭的,那是对朋友真心的付出后,在骤然问发现没得到对方同样的对待,那种失望、Lffi郁的感觉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黄羽翔悄然地来到欧阳枫背后,低首凝视蹲在地上的人儿。:欧阳枫一回到家他就知道了,那时候他正在厨房忙着,准备晚餐。
他从医院出来,就到超市采购食品,还买一本食谱,生平首次下厨,是为表示自己的心意。他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做好三道菜,切菜比裁剪布料还辛苦,炒菜比缝制一件农尖还难,他不禁赞叹厨师的伟大。
而欧阳枫却没像往常一回到家就找他,给他一个下班后的吻,反而蹲在花田发呆,一副意兴兰珊、心事重重的模样。
“小枫,怎么了?”他蹲在她身旁,伸手撩开遮住她脸庞的长发,“不高兴?受同事的气吗?”他舍不得她受丝毫委屈。
欧阳枫那灵动的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身体动也不动。“你的伤完全好了?”他的温柔体贴一如往常,舍她想哭。
“嗯,匠生说我恢复得很侠,可以早两天拆掉石膏。”黄羽翔看到她的眼眶逐渐泛红,泪光在她眼底闪动,“你不舒服吗?”他焦急地问。
欧阳枫摇首,泪水不停地滑下脸颊,她素性把整个脸埋在膝上尽情地哭,紊乱、倡郁像迷雾笼罩她的迷惑。
她究竟为何而伤心泪下?他的欺瞒?还是心底那份即将离别的伤感?
黄羽幻将她腾空抱起,慌张地审视她哭泣的美颜。“你知道的,你的泪光已扎痛了我的心,人一味地哭也不说原因,我该怎么
做才能止住你的泪水呢?”他没有哄骗女人的经验,不知该怎么做!
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颊上印上个含泪的吻。“羽翔,我下班回来了。”所谓习以为常,这习惯已持续一个月,不用脑袋思考指挥,自然地就会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