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配合地闭上眼,嘴里是笑闹着:“这幺简单?我还以为是甚幺了不起的大事呢--”
他的话噎于阿蛮送上来的红唇。
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也顺势攀上他的颈项,阿蛮怕秦默因扳死不从而挣扎不休,像只八爪鱼般反手将他抱得紧紧,只差没将腿缠上。
天!秦默尝起来的味道真好,他嘴里那一股清新的香味让她欲罢不能得想要更多。
只是,第一次出击的阿蛮根本不懂得如何接吻,唇与唇间的轻碰与辗转就让她心荡神驰得无法自己了。
“你!”恢复自由的秦默死命地瞪着她。
“你说过不生我的气的。”
唉,依秦默那种一起睡个觉都得考虑大半天的死板个性,她偷吻他的事肯定又会惹来他的一长串说教。
“我一直以为这会是我采取主动,没想到却让你捷足先登了。”他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好。
有生以来第一次遇上心仪的女子,却是这幺一个视礼教如无物的苗女。
“还有,情人间的吻不是这样的。”他说。
放在阿蛮腰上的大手微微一勾,她便应声瘫倒在他的怀里;在阿蛮还没反□过来时,他的唇便占有性地覆住她的。
他的侵袭比阿蛮的露骨多了,灵活的舌尖如蛇般在她的口中翻搅不休,他的大手更是不客气地顺着阿蛮的曲线游走、探索,用他的舌、他的手在阿蛮的身上点燃一把把烈火。
阿蛮的唇边逸出一声不受控制的申吟。她的脑袋已无法思考,只知道头昏目眩的心跳感觉随着他的侵略而步步高升,甚至自己早巳被秦默榀离地面仍是不自觉的。
她所有的感官神经全集中在这个吻上,并专心呼应着。
奏默不舍地放开她,看着她酡红如醉的小脸道:“这才是情人间的吻,知道吗?”
她半睁的眼仍是扑朔迷离地找不到焦距,看来,她的神志还没从刚刚那一吻的刺激中回复。
她错了,奏默一点也不死板嘛。
阿蛮并不后悔去招惹这一座被冰雪覆盖的活火山,并深深觉得“自食恶果”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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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香味又飘过来了。
这次阿蛮百分之百肯定不是她的鼻子有问题,那香味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这事实是如此的显而易见,就像太阳每天会从东边升起一样,为甚幺秦默却没发现呢?
证实的方法只有一个。
阿蛮是个说做就做的冲动派,闯进奏默房里的她再也无心玩游戏,拉起他的手便住外走。
“怎幺了?”秦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弄得一头雾水的。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嘛。”
阿蛮死命拉着他的手,可不许他临阵月兑逃。
信心满满的她拉着秦默一路循着香味走去,边走边不死心地追问:“闻到了没?闻到了没?”
“闻到甚幺?”
这答案呕得阿蛮差点跳脚。秦默平常很精明的,偏偏紧急时他的鼻子却特别迟钝。
有一股香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愈近树林那香味愈浓烈,连秦默都闻到了。
“就是这个味道,我在寨子里闻惯了的。对了,每次姥姥在炼丹房熬制『蝎尾绿』时就会飘来同样的味道。”
“『蝎尾绿』?”
“对啊,我绝不会搞错的。”
“我终于知道只有你闻得到的原因了。”
“为甚幺?”
“因为你在五毒教总坛里闻惯了。”
秦默甩甩头想藉此集中恍惚的神志,他明白这一定是迷香所产生的效果;从小闻惯的阿蛮早巳产生抗体,而他是因为有“丧石”保护着,才不至于当场倒地。
两人在一个被杂草和石头掩盖住的山洞前停住脚步。这山洞本就极为隐密,再加上有人刻意在洞口放了大石及杂草做为掩护,若不是有香味引路,根本不会注意到里面别有洞天。
“看来,一定是有人不想让别人发现山洞的存在才会故布疑阵,难怪我来这个林子好几次了,都不曾注意过它。”秦默摩挲着下巴沉吟着。“问题是--是谁如此费尽心机?而山洞里的秘密又是甚幺?”
两人就在洞口前探头探脑的。
生性谨慎的秦默绝不可能贸然闯了进去,而阿蛮是怕黑乌乌的山洞里跑出吓人的东西来,躲在秦默的身后不说,还死命地拉着他的衣角不放。
“里面好象有人。”
“真的吗?”阿蛮好奇的小头颅从秦默身后探了出来。
“从她的背影和衣着打扮看来,似乎是个女人。”
“我看看。”她跨出一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就在这时,那女人转过身来了。
映着火光,两人更能看清她的面貌。看到她的脸时,阿蛮吓得倒抽了口气,只一眼就吓得她直住秦默怀里缩。
那女人的脸上爬满了交错纵横的疤痕,整张脸就像是补满了缝线的破布般,根本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只能从脸上的凹陷约略辨别出眼睛和嘴的位置。
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些丑恶的疤痕并不是生病造成的,似乎是用刀剑等利器一刀刀割出来的。
自认为看过无数伤口的秦默,也没看过如此诡谲且令人不忍卒睹的疤痕,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充满着惊疑、好奇、可怜等种种复杂的情绪。
阿蛮更是月兑口而出:“鬼!”
“她不是鬼,你仔细看看,她有影子的,她是人不是鬼。”
阿蛮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然后是另一只。看着烛光映在墙上的跳跃黑影,阿蛮这才放心地吁了口气。
“她真的是人,不是鬼。”
两人的谈话声却惊动山洞里的神秘客,猛地传来一声低沉的暴喝:“谁?谁在外面?”
回答她的却是一片无声的寂静。
“少华,是你吗?”里面的人又问。
这次不但连回答都没有,就连呼吸也轻不可闻,阿蛮更是死命捂住自己的嘴。
“哪个后生小辈胆敢擅闯禁地!”随着怒斥声而来的是一股掌风。
“糟了,她发现我们了,快跑!”阿蛮说完转身就跑。
牢牢跟在后面的秦默发现阿蛮脚底抹油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一遇上危险,她的轻功便能发挥个十足十,快得让他另眼相待。
第六章
拚命跑的阿蛮直到力尽气虚后才停下脚步。要不是有大树支撑着她那瘫软的身子,恐怕得在地上才能找到她。
看着她娇喘连连的小脸蛋儿,心疼的秦默掏出手帕轻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汗珠。“别担心,她的武功平平,根本不构成威胁的。”
“我怕她跑出来吓人嘛。”
秦默搂着阿蛮轻颤的身子,柔声哄她:“有我在,别怕。”
“她的脸为甚幺变得那幺丑?”
“我不知道。”
那张脸与其说是难看,倒不如说是恐怖来得恰当,让一向胆大、见过大风大浪的秦默也不禁耸然动容。可是从那女子的曼妙身段看来,她年轻时想必也是个艳冠群芳的大美人,不知道是甚幺原因让她变得如此?
“你认识她吗?”秦默问。
阿蛮摇摇头,“不认识。”
“她炼的是五毒教的独门毒药『蝎尾绿』对不对?”
“对。”阿蛮肯定地点了点头。“教里的毒药有很多都是不传之秘,位阶低的教众还不知道某些毒药的提炼方法,尤其是『蝎尾绿』这种独门猛毒,除了姥姥和我娘以外,没有人知道,她怎幺会懂?好奇怪。”
“我想她应该是和五毒教极有渊源的人。不过,她为甚幺会甘心躲在不见天日的山洞里?还有,她炼出来的毒药做甚幺用?”
这问题别说是阿蛮了,就连奏默自己也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