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当上教主后就有权替自己改名字了?”
“是啊,如果我的小阿蛮也当上教主的话,想改甚幺响亮的名号都没有问题。”
“真的?”阿蛮的眼睛一亮。“这幺说当教主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当然喽。听完娘的话,你对于接受试验的事是不是比较提得起劲啦?”
“嗯。”阿蛮点点头。
“好了,回房间去吧,我还有事要和姥姥商量,你别在这里搅局。”
看着阿蛮开心离去的背影,凤凰女又是一阵摇头。其实,她只求阿蛮能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丈夫,至于继任的教主,她本就打算从寨子里有为的年轻人中选出可担大任的人;过邦就是个不错的人选,相信只要加以训练,假以时日必能成为明辨是非的门主。
谁说五毒敦一定要由女人继承的?三百年的陋规该是打破的时侯了。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
阿蛮虽然答应了娘要乖乖回房去,但她一回身便溜进了左近的一个秘道里。
五毒教的总坛理有大大小小难以计数的秘道,这些是历任的教主才知道的不传之秘,阿蛮却对它们了若指掌。
别误会,这并不是凤凰女假借教主之利偷偷将秘密泄漏给阿蛮知道,而是阿蛮在小时候玩耍时无意中发现的,有一阵子她还热中于寻找总坛秘道的游戏呢。等她将所有秘道全找出来后,做事向来只有半盏茶热度的她早将好奇心转移到其它地方了。
将耳朵紧贴在石壁上的阿蛮,屏气凝神地听取棒壁传来的声响。花听里是两个女人的声音,较苍老、较沉稳的是阿蛮的姥姥九彩凤,另一个是凤凰女。
“娘,你知道吗?中原现在有人假冒五毒教的名义四处兴风作浪。”凤凰女美艳的容颜全被忧愁占满。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那种三脚猫的栏毒技马上就会被识破,不理它就算了,自会有人收拾他们的。”
“没错。先前那些人我根本不放在眼理,他们只不过是想将罪名全推给五毒教好混淆视听。但是,这次使毒之人手段高明且狠辣,有些还是咱们教里惯用的毒蛊。”
“你说的是真的?”九彩凤话里是掩不住的惊讶。
“嗯。”
“那些毒使用已久,江湖上有人知道配方也不足为奇。”
“还有一件极糟糕的事。金刀山庄王家七十四口人命在三天前全部死在咱们的独门奇毒『蝎尾绿』上。”
“你说甚幺!”历经过江湖大风大浪的九彩凤绝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而大惊小敝的,她会如此震惊,主要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太大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
“这下事情真的不妙。王老太爷虽已金盆洗手四十年,不过他在江湖的地位极为崇高,每个人都得敬他三分;他的二儿子王鹏飞更是以交游满天下着称:咱们五毒教虽然人多势众,但若与全江湖为敌,恐伯也占不了甚幺便宜。”
“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会一接到探子来报就马上找娘商量,看看有没有甚幺好法子。”
九彩凤的手杖敲击地上发出规律的“笃笃”声,这是她在沉思时的惯有动作。
“『蝎尾绿』的炼制方法这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不是你、也不是我,莫非--是她?”
“不可能的,她早已经死了。”凤凰女美艳的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哀愁。
“算了。”明白女儿不想再提及这些陈年往事,九彩凤很有技巧地将矛头指向百年宿敌。“西域的神毒门呢?是不是他们搞的鬼?”
“这就不清楚了。神毒门的门主半年前才易位,原先的门主水无月随着丈夫雷从龙避世隐居去了,现由她的弟弟哈札啻继承。”
五毒教虽位处儒远之地,教主凤凰女也极少出总坛一步,但消息之灵通却不输给任何一个大帮派,何况是有关死对头神毒门的资料。
“哈札啻?这西域名字还真拗口。”九彩凤微微一笑,笑容里却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听说还是个少年英雄呢。天资聪颖,只可惜身子骨差了点,现在只在神毒门里处理帮里的大小事务,鲜少踏出房门一步。”
九彩凤不赞同地猛摇头,布满风霜的脸上闪着智能的光芒。
“傻孩子,别被神毒门刻意放出来的假消息给蒙蔽了;神毒门自古以来就是毒兴医并重,懂得使毒、更懂得用药救人,江湖上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吗--『就算是被阎王勾了魂的人,神毒门也有办法救回来』。这样的神毒门怎幺可能任自己的少主痼疾缠身而不管呢?”
“不,听说哈扎啻的母亲在怀他的时侯因故被阴灵子狠狠打了一掌,那伤让哈札啻从出娘胎就带病,从小到大吃了几百斤的千年人参和天山雪莲也不见病情有任何起色,看来就快不行了。”
“是吗?”
“这是女儿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要是能趁机向神毒门抢回咱们的镇教之宝就好了。”九彩凤的话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和遗憾。
“女儿身为教主,自然不敢忘了这件大事,在我有生之年定会让“赤炼紫金蛇”重回五毒教,也好了却历任帮主的心愿。”
“唉,谈何容易啊。”九彩凤深深叹了口气。
“事在人为嘛。娘,你就不要太自责了。”
“一百多年前,西域砷毒门的人用计偷走了咱们的赤炼紫金蛇,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门派也因此结下了梁子。历任的五毒教教主全以夺回赤炼紫金蛇为己任,派遣了教里的高手明偷暗抢,除了多几绛人命陪葬外,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也让这不共戴天之仇结得更深了。”
听到这,阿蛮知道该做甚幺“大事”来作为通过教主继承的试验了。
她要到神毒门去将厚本属于五毒教的东西拿回来 狘br />
要是她能将赤炼紫金蛇偷到手,不但可以挫挫神毒门的锐气,五毒教的名声在江湖上一定更响亮;还可以拿赤炼紫金蛇来研究,看能不能开发新的毒药出来。
说做就做的阿蛮马上回房,拿了张纸激昂地写下了几个字交代行踪,收拾了包袱便信心满满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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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早晨,总坛的人才发现阿蛮离家出走了。
看着阿蛮的留书,凤凰女只是叹了口气。
“这丫头着实莽撞,她难道不知道从苗疆到西域有几千里远?她从小到大没出过寨子一步,哪知道天地有多大?再加上她是个路痴,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怎幺去西域?”
“阿疆,别担心,阿蛮这娃儿从小就挺机伶的,向来只有别人上她当的分,她是从来不会吃亏的。”九彩凤对外孙女可是有信心得很。
“那是寨子里的人看她不懂事,多少让着她几分,出去外面谁还吃这一套?江湖是个以强凌弱、以众欺寡的险恶世界,她一个女娃儿该如何应付?”一想到这,凤凰女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吉人自有天相,让阿蛮出去闯闯也好。而且她也快十七岁了,搞不好真的能让她瞎蒙上甚幺回来。”
“我可不敢这幺想。”
“你干嘛对自己的女儿这幺没信心?”
“是阿蛮那莽撞的个性让我不敢有信心。”
“是吗?”九彩凤不服输地瞪着女儿。“想想你十七岁的时候吧,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比阿蛮还严重,我还不是让你到外头闯荡。”
“娘,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扯到我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