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蓝雨央是个心思极细密的女孩子,时间一久,她总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而等她下一次想起时,你还能像今天一样打哈哈地混过去吗?”
的确,面对她,埃罗是愈来愈没有自信能瞒得过。
包怕看到蓝雨央那澄亮清明的双眼。
“解决的方法只有一个——早点让她生下你的子嗣,这样,就算她有千般不愿,但为了孩子,她会甘心留下来,留在你身边的。”
“我说过,我会妥善处理的。”埃罗实在受不了大长老一见面就逼他这件事。
“小心啊!”雷可力语重心长地道。
“小心什幺?”
“小心陷得大深!为了她,你已失去了平常的冷静自持,甚至忘了自己的使命。”
“我没忘。”
“没忘?没忘为什幺迟迟不肯动手?”
“求求你,别再逼我了,大长老!”
“你的肩上背负着我族延续的使命,身为大长老,我不能再任你继续意气用事下去。如果你仍执意不听,我只好用非常手段逼迫你就范了。”
“你不能这幺做!”埃罗慌了。
“我可以给你最后的机会,但只有三天。这三天内,你一定要让蓝雨央成为你的人。”
“大长老——”如果跪地祈求可以让雷可力打消念头,埃罗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别说了,就这件事没有转园的余地。”雷可力的口气软化了下来:“埃罗,我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的个性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为难他人。我常在想,坎亚也许比你还适合族长这个位置,可是他的性格,唉!”他无奈地摇摇头。
“我曾多次想过要将族长的位置让给坎亚,好卸下肩上的重担,但是只有这次不行,现在不行!我死也不会把族长的位置交出去的!”
埃罗紧握的双拳控制不住地直颤抖着,像要不捏紧拳,他便会将所有的怒气全数发泄在这威严的老人身上。
“为了保护蓝雨央,你竟不惜委屈自己至此?”
“是的。”
“不过,你忘了一件事,我可以将她赏给你以外的人,这是祖先订下来的例规,你无权反抗。”
“不行!”
“那幺就让她成为你的,并且让她生下我族的子嗣。”
“要我背叛她的信任,那我宁可死!”埃罗咬牙地说道。
雷可力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三天后你若是没有任何行动,别怪我将她赏给别人。唉,当初星环指示她的出现时,我真应该派别人去的。”
“你派谁去的结果都一样,我还是会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便无法自抑地爱上她,我绝不会让她成为别人的!”
“既然你有这个认知,那是再好不过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埃罗的回答却是——忿忿地转身离去。
“你这个性格,注定要吃亏的!”
看着埃罗的背影,雷可力无奈地直摇头。他发誓,用尽任何手段也要将蓝雨央这女孩留下来,即使被埃罗怨恨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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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沙域外的安全地带那里是蓝雨央失踪的地方。
原本无垠的沙漠,现在却搭起了大大小小的军用帐篷。
“八天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邓肯急得直踱步。
帐篷里除了邓肯外,还有沙查克和约翰。沙查克脸上的忧虑并没有比邓肯少一分,只不过他的眼里还微微透露着些期待;而约翰则是一贯的深沉与沉默,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幺。
沙查克追踪挟持蓝雨央的人口贩子到这一带,已经快追上的他,却因为鬼沙的出现而功亏一篑!表沙过后,是一片人畜被风沙半理的残景,心怀愧疚再加上不死心,促使沙查克调来大批人力在附近做地毯式的搜索。
但,八天了,仍是一点音讯也无。
即使忧心蓝雨央的安危,照理说研究还是要继续的,但是除了约翰的科学小组外,沙查克和邓肯均无心于寻找“失落的部族”,研究自然耽搁了下来。
“沙查克王子,我想求你一件事。”这句话,邓肯犹豫了好久才敢说出口。
“什幺事?”
“希望搜索行动能持续进行到研究结束。”看到沙查克沉默不语及不置可否的模样,邓肯更急了!“我知道这个要求过于勉强,要求王子调派支授研究的人手搜寻雨央是不近情理且厚颜无耻的,但雨央就像我的女儿一样,除非见到她的尸体,否则我是绝不会死心的!但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糟老头,除了王子之外,我实在找不到任何人可以求助了。”
扪心自问,连邓肯都不得不承认蓝雨央生存的希望实在渺茫。只是人总是如此,还没亲眼见到最后的事实之前,总还怀抱着一丝希望,私心地不愿相信那残酷的遭遇,更冀望会有奇迹出现。
“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这幺做的。”
“谢谢!”邓肯感动得只差没跪下来亲吻沙查克的脚趾。
“不过,经过八天前的那场大风沙,这附近的地形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万一被风沙掩埋……唉,我们能做的只是尽人事罢了!结果如何,就要看雨央自己的造化了。”
这时,有一个士兵进来了。“报告,又找到一具尸体。”
“什幺?!”两个人同时跳了起来,互看一眼,该不会——
“是个男的。”那士兵急忙补充:“身分也已经查出来了,他叫坦达,是这个人口贩卖集团的头子。”
“是吗?这一来,这些人口贩卖的人全部死于非命,无一幸存的了。”
“鬼沙实在太可怕了!”邓肯忍不住颤抖。
这才真正体会了古阿拉伯游牧民族惧怕它的心情。
“快!加派人手,在发现坦达尸体的附近做地毯式的搜索。”沙查克忙不?地命令。
“看来,谜题就快揭晓了。”约翰说。
约翰嘴边那抹算计的笑让邓肯非常不安,他们像有极重大的事瞒着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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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央发现大长老看着她的眼神愈来愈冷漠,连带的其它人的态度也明显地带着不友善。
而埃罗和大长老争吵的次数也愈来愈多——以她听不懂的语言。
埃罗的态度更是诡异,不再以戏谑的言语逗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且困惑的表情。问他在看什幺,他却又长叹了口气,一句话也不说地走了开去;要不就是突然失踪好半天看不到人影。
承受众人敌意的蓝雨央,愈来愈肯定自己的不受欢迎,而徨领给她的感觉也没有先前那幺美好了。
“埃罗。”她迟疑、试探地叫了声,对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困窘。
“嗯。”埃罗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我想回去了。”
“什幺?!”这话像强烈的电极轰过埃罗的意识,让他激动地抓住她的皓腕。
蓝雨央不敢望向他那写满了受伤、绝望的脸,只说:“我在这里打扰得太久了。当初我是以被人口贩子抓走的方式失踪的,再不回去的话,邓肯教授肯定会担心死的。”
“妳不是说过,如果可以,妳愿一辈子待在这里吗?为什幺突然又想离开?”他皱眉。
“因为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呀!我不能将所有工作丢给别人,自己继续游手好闲下去。”
“比如呢?”他压根不相信她的借口。
“例如摄影展的事啦!还有失落的部族的研究案等等,数也数不完的。反正我可以随时来玩,先让我回去吧!”
“不行!我绝不会让妳离开这里的!”
“为什幺?”
“因为妳的烂籍口说服不了我。说,真正的理由是什幺?”他可是霸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