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依彤摇头。“没有。”
她烦的是任允桀丢下的那句话;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放份去找他,抑或当做没这回事,任寂寞和两人间的对立折磨自己,思绪就在去与不去中间徘徊,这么久了,她还是没做出决定。
“甚么没事!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是不是和姑爷有关?”
“这--”管依彤沉吟一会,一向独断独行的她从不曾向任何人吐露心事,虽然萍嫂是将她一手带大的女乃妈,毕竟还是家里的下人,隔阂仍在。
“哪对夫妻不吵架的?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和他共度一生。”萍嫂迟疑的说出她的意见。
“你的意思是--就算允桀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也要忍受、甚至原谅他?”多么匪夷所思!
“婚姻有时是需要相互容忍的。”
“甚么?”管依彤几乎跳起来!向来只有别人容忍她,现在竟反过来要她容忍别人,一时间实在有点无法接受。“他没事乱发脾气、乱扣莫名其妙的帽子在我头上,我还得容忍这些不公平?”
“小姐在数落姑爷的同时,是不是也该想想自己?”
“我又怎么了?”管依彤心虚的别过脸。
“小姐从小在老爷的呵护下为所欲为的,别忘了,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婚后起码得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能再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
这些话,萍嫂以前是不敢说的;管依彤不但听不进去,搞不好还会大发脾气。不过,看她现在为情所苦的样子,萍嫂又不忍心放着她不管。
“可是,他是为了公司才娶我的,现在连公司都变成他的了。”管依彤的口气已经软化。
“姑爷待你仍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因为抢到公司而变了个嘴脸,限制你花钱买东西甚么的,你又何必在乎公司在谁的名下?”
“他不爱我。”
“他不爱你,并不表示你不可以爱他呀!”萍嫂笑道。
这些话就像是当头棒喝,轰得管依彤一直想不开的脑袋霍然开朗,像迷途的旅人终於找到归途一般。
“我错了。”她笑了。
“甚么?”
“结婚时我就知道这是桩政治婚姻,允桀是为了公司才娶我的,现在干嘛为了这事气个半死,真不知道我脑袋里装甚么东西!”
想想,她会激动得看不清事实多少和孙若妍有关,再加上担心任允桀会离她而去,做事自然冲动不加考虑。想想,这也不错,绕了一大圈后她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认清任允桀在她生命中的重要性,不再浑浑噩噩当她的任太太。
“我决定去找他。”
“这才对嘛!”萍嫂笑着说。
“对了,今天晚上我不回家过夜,你不用等门了。”
“知道了。”
避依彤在萍嫂的鼓动下,怀抱着对未来的无限希望,开开心心的出门。
第七章
任允桀非常笃定,他的小妻子一定会来公寓找他。
为了给管依彤一个惊喜,他还特意提早下班,在公寓里准备醇酒、鲜花、烛光的浪漫晚餐,满意的看着他亲手布置的一切,万事就绪,就等女主人登场了。
“七点,她也差不多快到了,从下午挣扎到现在,够了。”他知道她必然经过一段挣扎,才会“死心”放弃对立乖乖到他身边来。
只是--
时间一分、一小时的过去,管依彤仍然没有出现,愈来愈心急的任允桀烦乱地月兑下特意换上的礼服,还有领带,不在乎将它们随意乱丢。
难道他错了?他错看了管依彤眼里的软化?
“我需要一些酒。”他现在非常需要酒精镇定思绪,以及心浮气躁的心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任允桀早瘫在椅上,脚边的酒瓶也愈来愈多。
十二点多了,就在任允桀快放弃希望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任允桀的眼睛亮了起来,急切的坐起身,满怀期待地看着门口。
她终於来了!这个小磨人精,非得吊足他的胃口不可?
等任允桀看清走进门来的人是谁时,期盼与惊喜却在瞬间转为失望与冷然。
“谁叫你进来的?”任允桀瞪着突然出现的孙若妍。
“你门没锁。”孙若妍迟疑的举起脚步朝他走去。
“你该知道我的规矩,出去!”
在成为任允桀的女人之前,一定会收到他送的一间房子,做为两人约会以及他休憩的地方。一旦分手,房子就成为女方的所有物,他再也不会要。
在任允桀还没来台湾之前,他的别墅虽多,但当成家的地方只有纽约的一处公寓。任允桀的公寓对他身边的女人而言就像是圣地一样,她们都知道这个地方,却从未有幸被邀入内过。
这是任允桀的规矩。
“我知道。”
孙若妍打量着任允桀七个月前才买的“家”,愈看愈不是滋味、愈看愈生气,想也知道他是为谁买的。
“知道你还敢进来?”
“别这样嘛!人家好不容易来了,你没个茶水招待就很说不过去了,还要叫人家走,未免太不通情理了。”孙若妍委屈地观察着任允桀。
满身的酒味、凌乱的头发、开到腰部的皱衬衫,让任允桀有种异於平常时一板一眼的颓废性感。
孙若妍厚着脸皮半跪在任允桀脚下,头倚在他肩上,双手挑逗的轻抚他半果的胸瞠,喝醉的他就像被施打了麻醉剂的猛兽,看似危险其实是无害的,也因为如此,她才敢放胆为所欲为。就不信任允桀在她的挑逗下不会“酒后乱性”。
“走开!”任允桀老实不客气的推开她的手。
“别这样,你现在正需要人陪,求你别赶我走。”
“我说过了,出去!”
“你醉了。”孙若妍不为所动,脸上还漾着得意的笑。
“我没醉,出去。”沉在椅子上的任允桀迟迟不肯起身。
“允桀,让我来安慰你。”孙若妍还不死心,这次更是大胆地将手直接探进他的衬衫里,唇印在他光果的胸瞠上。
***
避依彤笑容满面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满脑子只想着任允桀看到她时不知道有多惊讶,她该用甚么方法给他一个惊喜?
走到公寓门前时,管依彤却发现门竟微微半开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门竟然没关?”她边说边摇头,看任允桀处理公事一丝不苟的样子,没想到生活上的琐事却也是大而化之的。
握着门把正想打开门的管依彤,却因为听到一男一女的说话声而停止了动作。
里面有人?而且是女人?
透过微张的门缝,她清楚的看到跪在地上的孙若妍半侧着脸倚在任允桀的肩头,手不安分的在他光果的胸前着,到后来连唇也贴上去了。
避依彤被这景象给震住了!
任允桀要她到公寓,就是要让她亲眼看看他和别的女人调情?
她根本没有勇气进去质问任允桀,心碎的只想逃开这残忍的一幕。
还没走到电梯口,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管依彤有耐心再看下去,或是直接冲进去质问,她就能看到任允桀不容情的推开孙若妍的场景。
***
“为甚么?你为甚么要这么对我?”孙若妍的哀嚎真的会让听到的人吓得“肝肠寸断”。
任允桀看着匍匐在他脚下“乾嚎”的孙若妍,心里竟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嫌恶。
以前他喜欢女人放弃自尊,对他匍匐讨好的那种优越,现在他早已失去这样的兴趣;全天下他只要一个女人,他再也不要她们,他只要管依彤。
“我从没给你任何承诺,别自以为是了,再死缠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别这样,你现在正需要人安慰,就让我来安慰你!”
孙若妍知道年近三十的自己年华已不再,再加上狼籍的恶名,白送给富商当小老婆人家都不敢要,为了保证下半辈子的奢华生活,只好硬黏着任允桀这个大金矿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