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面的那一份赫然就是区雅弁的履历表。
“这个?”他问送上表格的业务经理。
何经理看了一眼,笑着解释:
“她叫区雅弁,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刻,是我力荐的总经理执行秘书人选。”
“那天是你主持面试?不是该由浩司负责的吗?”
“司徒襄理那天突然想起临时有事,在面试前就离开公司了。”
“是吗?浩司有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南巽人假装不经意似的随口问问,因为司徒浩司的行踪是愈来愈诡异了。
“没有。”
“说说你对这个区小姐的看法。”
“这区小姐应对得宜,英文能力也很强,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过,我对她印象深刻的原因倒不是在这里。”
“哦?那是为什么?”要是这老家伙敢说是因为看上区雅弁的外表才打算录用她的话,他绝对二话不说,马上革这个老的职。
“是因为她那奇差的方向感。公司本来是约她下午三点面试,可是她说她一点接到电话时就出门了,我看到她时,真是吓我好大一跳!”
“何止是你吓一大跳,我第一眼也是。”南巽人闷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请继续说下去。”
“我面试新进职员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拿着大哥大来应征工作的人。”
“大哥大?”他怎不知道区雅弁藏有那玩意儿?
“事后我才听总机小姐说起,她不知道接了多少通区小姐打来问路的电话,她就在公司附近一直绕圈圈,好几次明明已经经过公司,却又过大门而不入,等她好不容易搞懂方向,进到公司来已经快四点了。”
何经理不知道为什么南巽人会对这位区小姐特别有兴趣,不过还是竭尽所能地将自己所知全告诉他。
谢过何经理并送走他后,南巽人一个人坐在椅上沉思,在脑海将这些事好好重新组合过一遍。
原来他“又”误会区雅弁了!她这一阵子行踪诡异,出门还得遮遮掩掩的,原来是为了找工作,这都得怪谷少基提供错误的情报。
他这一阵子为了趁司徒克回台湾的时机,放饵钓大鱼,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无暇顾及区雅弁的感受;好不容易稍有空闲想去找她时,谷少基又在一旁唠唠叨叨的,说什么她和司徒浩司是一伙的,硬阻止他去找她,烦都烦死了。
南巽人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比少基要是知道他费尽心血“跟踪”的真相,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意外出现的履历表虽然还给区雅弁一个公道,证明了她的清白,却让南巽人正视一个事实--区雅弁很认真地在计画逃家的事,她说什么就是不愿意当他的新娘。为什么她就是那么不愿意嫁给他?
也许他该换个方法了。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等司徒家的事处理完毕后,他计画将区雅弁绑架到一个无人的小岛,等她爱上他后才让她回到红尘俗世。南巽人一想起孤岛上只有他们孤男寡女的两个人,他不禁摩拳擦掌地就想付诸行动。
南家在加勒比海上有个小岛,那里衣食都有人照料,不用担心生活上的问题,他只要专心赢得美人心就行了。
南巽人边想边点头,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好主意。
*****
今下天是公布南巽人新娘人选的日子,除了人少一点以外,一切都和上次一样,地点、观礼的人一个不差。
不!还是有一点点不同。卓有希是冷冷地看着其他三个人;何心梦只是笑,她看向别人的眼神却是不怀好意的;刘子意还是维持她那不卑不亢的态度,三个人唯一的共同点是--她们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只有区雅弁意兴阑珊地翻搅着盘子里的点心,要死不活的。
照理说,自由就在眼前了,之前的努力为的就是这一刻,只要南巽人宣布他的新娘,她就自由了。
从此她不但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再也没有啰哩叭嗦的老爸跟在后面;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吗?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
先前看南巽人和何心梦搂搂抱抱的,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很气他故意找个女人在她面前假亲热;这十天见不到他的人,她才知道他在自己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罢开始她还可以自己骗自己,找事情让自己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了,受不了生活中没有南巽人的日子。她不得不承认,他的身影已在不知不觉中占住了她的心。
不过,再也没机会了,她再也没机会对南巽人说出她的感情,今天,他就要选出他的新娘了。
这分感情,难道就只能永远藏在她的心底?
“所有人都到齐了,现在请少爷选出自己的新娘。”
朱福一宣布,三个女孩的表情全变了!
在场所有人脸上的细微变化全逃不过南巽人那鹰一般锐利的眼,不过,他并不急着公布答案,只看着一径低着头的区雅弁,脸上还挂着一抹恶作剧的笑。
要是他说他真正想娶的新娘只有她一个,她会不会跳起来打他?还是高兴地抱着他哭?依他看来,前者的机率比较大些。
其实,他的新娘早在一年前就决定了,这一个月只不过是个机会,好让南家的长辈了解区雅弁和其他女孩的不同罢了!
区雅弁在这一个月的表现,果然是大大的“不同”,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刚开始他也曾为她惊世骇俗的作法捏了把冷汗,还好有惊无险直到现在,本想不顾一切力排众议的他,却意外地得到南得爷爷的赞同。
而且,从电话上听来,南得爷爷对区雅弁的评价不低,这倒是很“难得”;不过,他爷爷到底是从什么人那儿听来对区雅弁的评语呢?
这十天的冷落早将她的锐气给磨尽了,她该彻底明白对他的感情了吧?如果不够,他还有另一个撒手简没使出来。
至于绑架她到无人小岛,想想可以,真做起来是个费时又耗力的下下策、无计可施时的最后方法,南巽人才不想将自己弄到那么悲惨的下场。
“少爷,不好了!”谷少基却在这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手上还拿了一迭纸。
“到底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你做事再这么毛毛躁躁的,以后谁敢将大事交到你手上?”南巽人又开始说教了。
“少爷,以后你要怎么说我、骂我都由你,现在先听我说。”谷少基拼命大喘着气,心急如焚的他根本没看到女孩们瞪着他的眼神。
“好,我有的是时间。”南巽人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现在正在地狱里受煎熬的人不是他。
比少基终于喘过气来了,吞了口口水,将手上的纸迭拿给南巽人。
“少爷,你看今天的华尔街日报,司徒浩司那家伙将南非的钻石采矿权给偷走了,消息都上报了!”事态紧急,谷少基也管不了在场其他人了。
“什么?!”有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叫。
一个是南巽人,另外三个却是卓有希、何心梦和刘子意,不止如此,他们全都站了起来,这消息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只有区雅弁一个人咬着叉子呆呆地看着站起来的四个人出神,不懂这件事有什么好紧张的。
“这个消息让煜南旗下的股票在华尔街的股市全部无量暴跌,有的已跌至昨天的一半价位了,少爷你看,这是美国发回来的传真,还有股票的现值!”
南巽人接过来一看,所有的股票在股市一开盘就直往下探底,煜南企业的帐面收益因为股票暴跌,不知道会减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