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雅弁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做事冲动有余却不会考虑后果,所以常常发生『为了遂行手段,而忘了原本目的是什么』的乌龙事来。”
“她来我家还有什么『目的』?”南巽人咬着牙问。没想到,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事竟成了恶梦。“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她的目的是--破坏你对她的印象,绝对不成为你的新娘。”区韶胤闷着笑将这句话说完。
“啊?”这答案太出乎南巽人意料之外了。
“我有没有告诉你,雅弁和我爸的那个笨协议?”
“没有!”
区韶胤笑着将事情真正的始末告诉南巽人;包括他的计谋,以及区雅弁的奇想和区万金分别对两个子女的协议。他等了许多天,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等不及看南巽人的表情了。
南巽人面无表情,现在再多的刺激也不能让他失控了。
“真没趣!”区韶胤横了他一眼。
“接下来呢?雅弁的个性和司徒浩司有什么关系?”
“雅弁为了不当你的新娘,一定会做出超乎我们理解能力范围的事来。你要问我雅弁会不会被收买,若是以前,我一定敢拍胸脯保证,绝对不可能……”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现在呢……”南巽人明知道区韶胤故意吊他胃口,还是忍不住追问。
“现在?我可不敢打包票了。”区韶胤对自己的妹妹也乱没信心的。
南巽人的心情更沉重了。
“别提那些了,搞不好雅弁和司徒浩司根本没怎样,别在这里白操心了!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司徒家的事。据我所知,他们在煜南的地位不低,也熟知煜南的高层机密。他一旦决定自立门户,对煜南的损伤一定不小,不是吗?”
“是啊!这还不是最伤脑筋的,最难的是要割舍几十年的感情。我到现在还不愿相信,浩司会背着我做出这些事来。就因为是这么左右为难,我爸干脆全丢给我处理,带着老婆躲起来不见人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以南非钻石矿的开采权为饵,让他们的行动和计画完全曝光。”
区韶胤听了,忍不住吹了声长长的口啃!
“南非钻矿?!那是煜南的命脉,你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
“只要能确定司徒父子的二心是不是误会,一个钻石矿算是便宜的了!”南巽人语重心长地说。
“这也是,万一真的查出来他们背叛煜南,你打算怎么办?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不,我不会做得这么狠,我打算把煜南的股份分一半给他们。”
“你真舍得?这一来煜南不只元气大伤,一分为二的王国再也没有号令天下的威风了。”
“那本就是他们应该得的,这样做不但可以将煜南的损失减到最低,也能保有原有的亲戚关系;钱再赚就有了,而亲戚间的血缘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你可以作主吗?”区韶胤担心地问。
南巽人现在还不是煜南的继承人,没有任何决定的权力,就算他有完美的计画,也很可能被南麒声一口否决了。
“当然可以!娉婷宴就是我父亲给我的试验,目的是要我看看政商界为了笼络势力而使出的各种手段;只要我能处理得当,就算通过试验了,等三十岁生日一到,我就可以正式接掌煜南财团。”
南得鉴于各企业财团一旦壮大,负责人会紧抓着实权不放,往往到了七、八十岁还没作好继承人的规画,如此不但公司的传承会发生问题,还会引发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的事来,所以才设下这个例规。
不过,为了避免年经继承人因为经验不足及血气方刚所造成的判断错误,直到四十岁之前,还是得接受历来董事长的辅导。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你爸干嘛没事弄个娉婷宴?原来目标是你,娶老婆只是附带名目而已,我们全想错了。”
*****
“终于到了第一轮淘汰赛的日子了。”区雅弁打了个大呵欠,无聊地坐在她的位子上。
相较于其他女孩子的紧张和患得患失,区雅弁却是笑口常开:心情好得很。
最后才进门的南巽人只瞥了区雅弁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区小姐,你是不是认为自己一定会当选,所以才这么开心?”区雅弁身旁的女孩,小声地问出自己的疑惑。
她这句话问出所有人的心声,毕竟南巽人对区雅弁的偏心是有目共睹的,就连他到后来对区雅弁的冷淡,继而转向其他女孩示好的行为,也让她们认为是两人在闹别扭,才让她们有机可乘。
她们也因此更小心翼翼地讨好南巽人。
也难怪大家犯疑,连一向自信满满的卓有希和势在必得的何心梦,也是一脸的沉重,和哼着歌儿的区雅弁相比实在差太多了。
“才不是呢!我是笃定绝对不会当选,总共只有三个名额,比我出色的女孩儿多得是,再倒楣也不会轮到我头上!”
区雅弁说得轻松,听的人却是一头雾水。被选上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她怎么会说是倒楣?
南巽人也听到区雅弁的话了,他轻轻咳了声。
听到这个暗示,朱福拿着一张卡片站了起来。
“现在公布入选准新娘的名字,第一位是卓有希。”
站起来的卓有希脸上写满了自信,睥睨群芳似的看着其他人,和先前的满脸紧张完全判若两人。
“第二位是何心梦小姐。”朱福故意停了下来,环视一下众人。
在这刻意营造的紧张气氛下,除了两个已确定人围的人以外,每个人的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
只剩下一个名额了,区雅弁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禁握紧,心里默默祷告。
她祈祷的内容和别人不一样,其他人无不希求最后一个机会能幸运地落在自己身上,而区雅弁则是--拜托、拜托,不要是我、不要是我!千万不要是我!到后来竟像念咒似的念念有辞。
“第三位是刘子意小姐。”
此话一出就等于宣告区雅弁的自由,而且她还赢得了和区万金的协议。
“万岁!终于可以月兑离苦海了!”区雅弁高兴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的行李在昨天晚上就熬夜打包好了,她现在只要打电话叫搬家公司来就可以回家了。
“等一下!还有一个。”这句话让已死心的众人又恢复了生机。
“因为她的分数和刘子意小姐一样,所以才破格并列第三位。”朱福笑看着手舞足蹈、忘形得又叫、又笑的区雅弁。“是区雅弁小姐。”
“怎么可能?”她整个人楞住了!
不只是她,所有落选的女孩子全部异口同声地大叫!
她们不服。
“区雅弁凭什么入围?”
“是啊!我都比她好呢!”
“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还说呢,她煮的那是什么菜!”
七嘴八舌的真是吵死了!
区雅弁对这些争吵仿若未闻,她只是狠狠地瞪着南巽人,她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南巽人故意整她,好报复先前她对他的虐待!
南巽人当然知道区雅弁在瞪他,那足以将他杀死一千、一万逼的怨恨眼光,想忽略它的存在都难。
他不但不以为意,反倒咧开了嘴,他的唇传递着无言的讯息,那嘴形是--恭喜你了!
区雅弁看了更是怒火中烧!
好哇!此仇不报非君子,以前是看在南家给她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逃家机会的面子上,饶了南巽人,看来,非好好整治他一顿好出她心中这口恶气。
“你给我记住!”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也学他只做出唇形而不出声,挑衅地放话:“本大小姐一定会讨回来的!”